第211章 不講理的主兒
童顏愣住了,好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讓他不繼續查下去也就算了,可二哥竟然說,要他通知整個雲城的私人偵探都不許接這個案子,後果……不要想在雲城混下去。
牛逼!
這話除了顧彥洲,估計再沒有第二人說得出來。
生怕童顏會不知好歹,宋修遠微微歎了口氣,又狀似不經意地說了句:“聽你二哥的,你二哥總不會害你。”
童顏本來也不想掙紮了,可架不住心裏的好奇,“二哥,你就不想知道嗎?”
顧彥洲扭頭覷了眼童顏,語氣淡淡的:“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暫時不需要改變。”
“我也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宋修遠難得的附和了一句。
童顏:“……”
這倆人竟然意見一致了,真是不容易!
方雪菱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三個男人手裏都拿了一份報紙,但他們的眼睛卻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大嬸,紫菜肉鬆薄餅做好了嗎?”
“呃,你們剛才都沒有吃飽嗎?”
方雪菱狐疑地眨了眨眼睛。
作為他們當中年紀最小的童顏,他義無反顧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饑餓地捂著肚子,可憐巴巴地說道:“姐,就那麽幾個生煎包都不夠我一個人吃的。”
之前還叫“方姐”,現在直接一聲“姐”,宋修遠忍不住鄙視他。
顧彥洲挑了挑眉,顯然也很不滿意。
方雪菱抿抿唇,沒好氣地在心裏腹誹了一句:都是飯桶嗎?
“做好了,我現在就給你們拿去餐廳。”
說著,她又折回廚房。
等到他們幾個大男人吃飽喝足了,方雪菱踟躇地找到顧彥洲。
她低著頭,恭敬地站在顧彥洲的一米之外,說道:“先生,我可以請個假嗎?晚飯之前我一定會趕回來。”
顧彥洲微不可見地眯了眯眼,據她的簡曆,她在這個城市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也就是說,她沒有理由請假!
除非……
顧彥洲的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念頭,難道她想跟周壽去約會?
這個念頭一起,他眼底的冷意一點點滲出,沉聲問道;“你要去哪?”
方雪菱沒有作聲,目光的焦距停留在自己腳尖。
見她一直沉默著,顧彥洲的麵色變了變,語氣略帶譏誚:“不能告訴我?”
方雪菱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先生,按照勞動法規定,您不能隨意詢問被雇傭人的私事。”
顧彥洲聞言瞬間冷了臉,嘴角掛了嘲弄,“大嬸,你這是要出去跟男人約會嗎?所以,你不想把你的行蹤告訴給你的雇主?”
“我……”方雪菱一下子就噎住了。
她很難想象出,眼前這個男人怎麽會有這樣清奇的腦回路!竟然覺得她請假是為了跟男人約會。
方雪菱深吸一口氣,一抬眼,就瞧見一雙如深淵般幽黯的眸。
她心頭一跳,連忙別開臉。
方雪菱的躲閃落在顧彥洲眼中,立刻就變成了心虛的表現。
他玩味地勾起嘴角,目光清清冷冷地看向方雪菱,問道:“難道被我猜中了?”
方雪菱無力地耷拉著腦袋,腮幫子鼓鼓的。
他怎麽就那麽自信,覺得自己猜對了呢!最重要的是,就算她請假出去跟男人約會,也跟他沒什麽關係。
畢竟,今天周六,法定節假日。
方雪菱越是沉默,越是覺得如芒在背,可,她現在還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抬起頭,偷偷地瞪了一眼顧彥洲,說道:“先生,您有窺伺別人私事的癖好嗎?”
顧彥洲輕斂眸色,沉聲回了句:“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您為什麽不答應我?我又不是囚禁在你家的犯人。”
方雪菱打定了主意不讓他知道。
顧彥洲噎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有些胡攪蠻纏。
可一想到她要跟周壽去約會,心裏立刻就不舒服了,好歹她是瀾瀾的保姆,怎麽能跟那種人交往!
他不知道周壽的人品也就算了,可他知道了如果不阻攔,豈不是等於眼睜睜看著她羊入虎口?
想了想,顧彥洲神色嚴肅地說道:“大嬸,那個周壽不適合你,你要是真想嫁人,我可以幫你介紹。”
呃,方雪菱愣了愣,尷尬地看向顧彥洲,敢情他剛才說,她要跟男人出去約會,這個男人就是周壽?她眼光有這麽差嗎?
方雪菱呼出一口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我看起來像那種恨嫁的女人嗎?”
“像!”
顧彥洲毫不猶豫地回道。
方雪菱:“……”
她現在的樣子,明明就像一個禁欲的老修女!
頓了頓,顧彥洲又繼續苦口婆心地說道:“大嬸,那個周壽真不是什麽良人,而且他年紀太大了,足足比你大了將近三十歲,以這個年齡差距來看,如果沒有意外,他一定會死在你前頭,到時候你還是孤身一人。”
“年輕時候離異或者喪夫,再選擇的機會也多些,但如果年紀大了,那就會困難很多。”
方雪菱聽得很認真,嘴角卻時不時地幾下。
她抬起頭,厚厚的鏡片下,那一雙杏眸如浮光掠過,“先生,我舅舅一家來雲城謀生,我就想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安頓好了。”
顧彥洲:“……”
他剛才說了這麽多,都是白說的嗎?
顧彥洲噎了噎,連忙以手握拳放在嘴邊,故意輕咳了幾聲,皺眉說道:“你怎麽不早說!”
方雪菱低著頭,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先生,我都說了是私事。”
“行了!不用解釋了。”顧彥洲嫌棄地睇她一眼,“我讓司機送你去。”
方雪菱愣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不用。”
顧彥洲微不可見地眯了眯眼。
方雪菱瞬間覺得如芒在背。
她緩了口氣,心一橫,故作羞澀地解釋道:“先生,您對我太好的話,我會誤會的。”
頓了頓,她又矯揉造作,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就是,就是那種誤會。”
方雪菱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已經快被自己惡心吐了。
她低著頭,眼角餘光不時偷偷瞥一眼顧彥洲。
隻見顧彥洲像生吞了一隻蒼蠅,麵色立刻就變了,著急地說道:“那你趕緊走吧!”
見顧彥洲應允了,方雪菱總算籲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笑。
稍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先生,我能預支半個月的工資嗎?”
顧彥洲挑眉,“不是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