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回來了
我們被帶回了警局，被分開安排在了不同的審訊室。
問了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後，坐在中間的一個年紀稍長的警察，疾聲厲色的對我說道：“那麽多人，怎麽可能同一時間自殺，你老實交代，不要試圖隱瞞真相。”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自殺，反正事實就是這樣，我希望你們能盡早調查清楚，還我們一個真相。”我依舊堅持，賈亦真讓我們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而且現在也隻能這樣說，如果我說他們是被女鬼害死的，我怕警察會把我當成神經病。
“那你額頭上的傷怎麽回事？”警察問。
“晚上太黑，撞牆上了。”我答。
在一旁做記錄的警察聽到我的回答，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被年紀稍長的警察狠狠的瞪了一眼，才憋住笑意。
反複的問了我一些問題後，見我回答的始終一致。年長的警察的語氣有些無奈，他說：“八人死亡，這是重大殺人案，你最好自己想清楚，坦白從寬。”
說完就帶著另外一個警察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審訊室。他們應該去審問賈亦真和顧以凡了。
一夜的折騰，加上身上有傷，累得不行。我趴在椅子上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著睡著，我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那個聲音叫我跟她走。我就不受控製的跟著那個聲音一直走，我的身體變的很輕很輕，輕的可以飄起來。
我跟著那個聲音飄啊飄啊，我的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沒有盡頭。突然前麵的路上出現一個人影，我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隻能通過蒼白的聲音知道對方是個老人家，他問我為什麽要來這裏，我說我不知道。他突然就拿出一條鞭子，朝我甩了過來，我嚇的急忙往回飄。
接著我感覺自己被吸進了一個容器裏，可以聽到周圍嘈雜聲一片，可是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怎麽都睜不開眼睛，後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我恢複意識的時候，我先是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藥水的味道。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裏。
旁邊坐著那個做記錄的警察，見我醒過來，他急忙叫來了護士。
護士匆匆跑了過來，幫我量著體溫，有些後怕似得說道：“醒了啊？你是我見過高燒最誇張的病人，換了好幾個體溫計都量不出來你的體溫，太嚇人了。”
“額……我睡了多久？”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聲音有些沙啞。
“終於退燒了。”護士收起體溫計，“你不是睡了多久，你是昏迷了兩天。行了，你好好休息。”
護士做好記錄後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病房。
“屍檢報告出來了嗎？”我問正在倒水的警察。
警察倒了一杯水遞給我，說道：“還沒，估計還要兩三天。”
我接過水，咕嚕咕嚕的喝完了一杯，嘴裏發幹的感覺才好了一些。摸了摸額頭，已經被包紮了起來。翻了個身，身上好像也沒那麽痛了。
倏地，我發現手背上的咬痕已經變成黑紫色，而且範圍大了大少，已經擴散到手腕上，冒出的黑氣也更加濃鬱。我有種身中劇毒的感覺，不知道怎麽解毒，隻能等著毒傷發作。
警察見我臉色不對，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吧？怎麽一直盯著手嗎？是不是手疼？”
“你看不到嗎？”我指著咬痕，問他。
警察搖了搖頭，說：“手挺白的啊，看起來沒問題。”
好吧，看來隻有我能看到。我現在隻期盼霍子欽早點回來，這樣想著，我伸手去摸胸前的懷表，卻發現懷表不見了。
我急忙坐起來，在床上找了一圈，還是找不到。雖然霍子欽不在裏麵，可那是我爺爺的遺物啊，千萬不能丟了。
“你是不是找這個？”警察說。
我抬頭看到警察手裏拿著的懷表，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握著這個懷表，應該對你很重要吧。護士幫你換病號服的時候，我怕丟了，就先幫你保管了。喏，物歸原主。”警察說著，把懷表遞到我手裏。
“謝謝你啊，警察先生。”我將懷表重新帶回脖子上。
警察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叫趙景寒，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小寒。”
我剛想向趙景寒打聽一下賈亦真和顧以凡現在的情況。突然一個中年女人衝進了病房，氣勢洶洶的跑到我床前，重重的甩了我一個耳光，指著我罵道：“你這個殺人凶手，是你殺死了我的兒子。”
她嘴裏不停的咒罵著，抬手還想再來打我，還好趙景寒及時攔住了她，“阿姨，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和殺人凶手有什麽好說的，你們警察幹什麽吃的，現在還要保護殺人凶手？”中年女人情緒十分激動，說著就動手撕扯起趙景寒。
我捂著發燙的臉頰，委屈的眼淚簌簌的就落了下來，我什麽時候就成了殺人凶手了？
對於中年女人的哭鬧撕扯，趙景寒也無計可施，隻能躲避著，盡量不讓她打到。奈何中年女人太凶猛，趙景寒又不能還手，隻能悶聲吃虧。
病房裏的動靜太大，惹來了許多圍觀的人，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勸架。
看著趙景寒被中年女人一直撕扯，我於心不忍，正準備起來去幫忙，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裏沒有殺人凶手，這裏隻有病人，這位女士，請你出去，不要打擾我的病人。”
話音未落，一個帶著眼鏡，長相斯文的年輕男醫生走進病房，一身白大褂，看起來十分神聖。
中年女人見醫生讓她出去，一把推開趙景寒，衝上前撕扯起那個男醫生。男醫生一個閃身躲過了中年女人的攻擊，中年女人撲空摔在地上，還不依不饒的爬起來要打男醫生。
這時，兩個身材健壯的保安跑了進來，將她強行帶走，這場鬧劇才終於停止了。
趙景寒的臉上和脖子上已經掛了彩，全是一條條紅色的抓痕。男醫生讓他趕緊去找護士處理一下傷口，避免感染。
趙景寒一走，男醫生突然快步走到我身邊，輕輕摸著我的臉頰。我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急忙往後挪了一下身體。
男醫生見我躲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說道：“悅悅，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