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害死了賈亦真
“席妹妹……別哭……”賈亦真艱難的扯動嘴角說著,抬手想要為我擦眼淚,手抬到一半,就重重的落了下去。
我慌亂的緊握住他那已經發冷的手,“賈亦真!求求你,一定要撐住。”
“好……”賈亦真應了一聲,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我急忙放開賈亦真的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剛輸入急救電話,我手中的手機就被人一腳踹了出去。
我顧不上去看是誰踹了我,隻知道趕緊爬過去撿手機。
賈亦真已經耽擱不起了,我得趕緊叫救護車。
我的手剛碰到手機,一隻腳重重的落下,將我的手踩在了腳下,我抬頭一看,心猛然下沉。
駝背長老竟然去而複返了。
他站在我的麵前,低頭俯視著我,腳掌用力的攆著我的手,憤恨的說道:“想我岑燁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竟然三番五次的栽在你這個小丫頭的手裏,今天不殺了你,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十指連心,手被駝背長老用力的攆著,疼的我直掉眼淚。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一個痛字。
我知道,這一次,我難逃一死。
以前我那麽的怕死,那麽想要好好的活著,現在死到臨頭了,我突然不怕了。
可是我恨,我怨恨之極。
我恨駝背長老的趕盡殺絕,我恨我自己從開始到現在的一無是處,我恨我自己拖累了賈亦真。
如果今天賈亦真因我而死,那麽即使下了地府,我都再也無顏麵對他,我要想辦法讓賈亦真活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直視著駝背長老那雙淬了毒一般的眼睛,平靜的說道:“我告訴你誅魂旗在哪裏,殺了我之後,你可以自己去找,但是我有一個請求,請你放過他。”
駝背長老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我不是不想把誅魂旗給你,而是以我的能力,我根本拿不到誅魂旗。”我如實說道。
“誅魂旗我會想辦法去找,但是你這個丫頭.……”駝背長老眯眼看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道:“留不得!”
“那個地方,如果我不告訴你,你就算找到死,也肯定找不到!”我斬釘截鐵的說著。
駝背長老已經不相信我了,我隻能做著最後一絲掙紮。
“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還是操心自己還能不能去投胎吧。”駝背長老冷冷的說著,伸出手掌,他的掌心瞬間凝聚了一股黑氣。
駝背長老看著我,眼中殺意洶湧,他舉起手掌,照著我狠狠的劈下來。
我絕望的看著賈亦真,淚從眼眶滑落,輕聲說道:“賈亦真,對不起。”
就在駝背長老的手掌快要碰觸到我頭頂的瞬間,一股黑氣突然將我包裹了起來,同一時間,駝背長老被那股黑氣彈了出去。
駝背長老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包裹著我的黑氣快速的聚集在我的麵前,凝聚成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我看著姍姍來遲的霍子欽,滿目淚水。
“悅悅。”霍子欽蹙著眉,低聲喚了我一聲,將我從地上撈進懷中。
我沒有回應他,隻是靠在他的懷中無聲的哭泣著。
駝背長老見到霍子欽的霎那,瞳孔微張,緊接著他往後退了幾步,就突然消失了。
霍子欽看著駝背長老消失的地方,冷冷的吐出一個“追”字,一股黑氣就快速竄了出去,追隨著駝背長老而去。
霍子欽收回目光,低頭看著我,伸手輕輕為我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悅悅,為夫來晚了。”
“幫我救救賈亦真。”我雙手緊攥著霍子欽的衣襟,哀求道。
霍子欽抱著我走到賈亦真的身旁,放下我,然後扶著賈亦真坐了起來。他的手掌從賈亦真的背部慢慢的拂過,賈亦真背上的傷口就恢複了,隻是賈亦真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我摸了摸賈亦真的手,他的手已經是冰冷的了。看著他那沒有半點起伏的胸口,我的心都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我哆嗦著手,去探賈亦真的鼻息,好在他還有呼吸,雖然很微弱,但至少他還活著。
“霍子欽,快幫我送他去醫院。”我著急的對霍子欽說道。
霍子欽恩了一聲,大手一揮,一股黑氣將賈亦真包裹了起來。眨眼之間,賈亦真就突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拉住霍子欽的衣袖,“我也要去醫院。”
“好,為夫帶你去。”霍子欽話落,我的耳邊就響起了急促的風聲。
我靠在霍子欽的懷中,心中隻有對賈亦真滿滿的擔憂,再無其他。
一路無言。
一到醫院,我就急忙從霍子欽的懷裏掙脫出來,跑到導診台問護士,剛才有沒有新來的病人。
護士點了點頭,說道:“有啊,就剛剛,來了一個昏迷的病人,年紀輕輕的,可惜剛到醫院人就不行了。”
不行了!?
這三個字就像個炸彈,在我的腦子裏炸開。
我慌亂的搖頭。
那不是賈亦真,一定不是賈亦真。進醫院的人每天都有那麽多,年紀輕輕的不止賈亦真一個。
我強迫自己穩定情緒,繼續問道:“你能告訴我,他長什麽樣子嗎?”
護士想了想,答道:“長的白白淨淨的,還挺帥的,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
我的眼淚猛然湧出眼眶,心口生疼,就像是有把鈍刀在不停的割著我的心髒,痛的讓我無法站立,我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我捂著胸口,拚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可是我的心,依舊痛的讓我窒息。
今天賈亦真穿的就是一身黑色運動裝,她描述的長相,也和賈亦真一般無二。
賈亦真死了,是我害死了賈亦真。
可是,該死的人是我啊!
護士見我摔倒了,急忙來扶我。我緊緊的拽著護士的手,哽咽的問道:“他人呢?”
“還沒聯係到家屬,所以就先送到太平間去了。”護士答道。
“太平間在哪?”
“負二層。”
“謝謝。”我鬆開護士的手,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