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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第260章 :冊封典禮

  慕流年笑笑,鬆了薛梓彤的手,薛梓彤拂袖而去,慕流年攀在鞦韆架上問道:「你不會還在想那誰吧。」 

  薛梓彤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轉過身來問道:「誰?」 

  慕流年見薛梓彤臉色變了,不是開玩笑的,忙斂了玩笑語氣改口道:「夏洺瀾啊。」 

  薛梓彤看著慕流年急剎車一般改話題說道:「又關夏洺瀾什麼事?」 

  「當初儷娘和夏公子的事京城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兩人不了了之,現在儷娘拋繡球還想著他,為什麼您不讓夏洺瀾親自上陣。」慕流年狡黠的看著薛梓彤。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夏洺瀾若願來,我何故在去為儷娘拋什麼繡球。」薛梓彤憤憤不平的說道。 

  「夏洺瀾一直一個人,焉知不是有人一再給他希望。」慕流年挑挑眉賤兮兮的看著薛梓彤一副我懂你的神情。 

  薛梓彤發現跟慕流年的無賴理論根本說不通,她自己是那道高一尺的道,慕流年就是那魔高一丈的魔。薛梓彤轉身走了,慕流年擦擦額頭上的汗,鬆了口氣。 

  薛梓彤將認乾妹妹的消息不脛而走,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齊聚一堂,薛梓彤今日冊封儷娘,第二日便為她招婿,所以大家會在這度過一個狂歡夜。 

  到底是皇家的宴會,在怎麼狂歡也要處處拘著禮數,薛梓彤讓眾人放鬆,可是這多少年來的根深蒂固還是縛手縛腳的。 

  薛梓彤今日穿的一身深紅,雍容大氣,喜慶卻不張揚,今天晚上的主角是儷娘的,所以她只是略施脂粉不至於太過蒼白,看著盛裝出現的儷娘,她一身淡粉色裙裝用的是形象館新出的織錦,年輕鮮活,頭上精緻的髮髻陪著一兩珠釵,她緩緩走向自己,像是一隻柔弱的蝴蝶,薛梓彤欣慰的看著,有種,看著出嫁女兒的心情。 

  人群中,薛梓彤在搜索夏洺瀾,夏洺瀾臉色上沉的像是秋水一般,安靜而釋然,薛梓彤輕嘆一聲,儷娘果然從沒進到他心裡過,薛梓彤的請帖發了兩撥,一撥是自己人的,早一些,一撥是群臣百官的晚一些,這夏洺瀾的帖子又是這特例中的特例,他的帖子是薛梓彤決定做這件事時第一個發的,為的是夏洺瀾若回心轉意,提前給自己通一個聲氣。 

  可是夏洺瀾不但不感激,反而倒是一臉彆扭的跟自己說,以前就為這事鬧的很尷尬了,好容易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薛梓彤又來亂扯紅線,扯的天下大亂。薛梓彤也不好在說什麼,夏洺瀾發現了薛梓彤正看著自己,揚揚手中的酒杯,風度翩翩的對薛梓彤點頭示意,薛梓彤微微點點頭,薛梓彤又側過身來看秦季同。 

  秦季同正一臉春光的看著台上美艷無雙的儷娘,吞了吞口水,根本沒察覺到薛梓彤聖母一樣普渡眾生的眼神,薛梓彤心想,其實留在一個愛自己的人身邊也不錯,於是又將目光投向夏洺瀾,夏洺瀾除了嘴巴陰損了點,對自己一直很專情,也一直很支持自己,他對自己確實是真的愛,薛梓彤輕嘆一聲,也只有在這樣平靜安寧的時空中,沒有太多爆炸性新聞和浮華的花花世界,才能保存這樣一份純粹真摯的感情,而在前世,人們小小年紀就通過各種信息渠道,匆匆過完了這一生心靈上已經未老先衰,一副看破紅塵的感覺,這種感覺其實很悲哀,就像看一步推理劇,一開始兇手就被標了出來,知道了結局,索然無味,可事實上,並未真正感受過生活,沒有在一個細節中激動欣喜,結局也就不痛不癢起來,時代進步本來是越來越文明了,可是人卻活的越來越本能。 

  薛梓彤對著夏洺瀾陷入了沉思,卻聽到不遠處有人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薛梓彤轉過頭,正看到慕流年一副捉姦在床的表情看著自己,薛梓彤揉揉太陽穴,看著已經走跪伏在地上的儷娘,禮儀太監正捏著嗓子宣讀著儷娘被冊封的詔書,台下有人羨慕有人嫉恨,有人覺得不服,有人覺得應得。 

  薛梓彤懶得看眾人的臉色,親自為儷娘戴上了只屬於公主的頭飾,儷娘眼含熱淚,看著薛梓彤,儷娘靠近她輕聲說道:「別哭,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別讓別人看笑話。」 

  儷娘強忍著淚水點點頭,轉過身去,享受萬人朝拜。 

  到了晚上,薛梓彤將自己新開發出來的各種菜式,陸續端了上來,男子喝的高粱酒,女子喝的青梅酒,幾乎人人都喝的盡興,在加上美食的誘惑,眾人也就不再距離,玩的很是開心,連一向有些古板的凌大學士和望鄉侯也放下架子與民同樂起來,薛毅最近被外派,好容易又能和姐姐相聚,也是膩在姐姐身邊不肯走,這場盛會倒是把平日許多難得見到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幾乎人人都喝了酒,臉上都是暢快的紅暈,薛梓彤愉快的看著眼前熱鬧的一幕,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麼多人在一起舒舒服服的聚會了,薛起喝著酒,本來挺高興的,看著慕流年那臭小子老是粘著自己的女兒,生起氣來,看著慕流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慕流年看著薛起面露凶光,識趣的溜開了,向一隻老花瓶一般的等著收集年輕的花枝,慕流年這樣又鮮又嫩又香的小包子,在她那可是非常受歡迎。 

  看到昭伶公主和慕流年的親密樣子,薛起更是不高興,粗聲粗氣的問道:「彤兒,我聽外面說,你和這個臭小子。」薛起實在覺得形容他們兩的關係十分尷尬,尤其是自己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上。 

  薛梓彤點點頭說道:「嗯,我們。」薛梓彤頓了頓,她不其實自己也沒想清楚過自己和慕流年的關係,但是外面流言紛飛,半真半假的倒不如承認了,斷了人們瞎想。 

  「我們在一起了。」薛梓彤坦然道。 

  薛起愣了愣,他沒想到女兒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本來薛起想著這樣的事薛梓彤肯定不會直接承認,然後自己逼問出來,順勢一發火,趕走慕流年那個臭小子,他如珠似寶疼出來的女兒,還是這麼個人物,怎麼能和個小白臉為伍,真是丟人。 

  「你們,你們不合適。」薛起本想想好措辭在說,接過措辭沒想好,直接發起了火來,聲音也高了八度,本來不想聲張的,接過薛起這麼一吼,大家都紛紛向這邊看來,薛梓彤不慌不忙的說道:「父親不喜歡這個牛骨盅啊,那就換這盞燕窩的吧,食物是要合適,不然相剋,無異於服毒。」 

  薛梓彤掩飾著,大家雖然也猜出個十有八九,但是誰敢不給薛梓彤面子,忙該幹什麼幹什麼,管好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薛起一張老臉也給憋紅了,他磊落了一輩子,不怕別人說什麼,可是這女兒本事太大了,就不服管,她一個女兒家怎麼能傳出那樣的謠言,再者,父親似乎對所有靠近女兒的雄性都有種無法遏制的排斥,尤其是慕流年那種花里胡哨嘴角抹蜜的小滑頭。 

  薛梓彤發現慕流年臉皮厚,天不怕地不怕,獨獨對著薛起好像有點發怵,薛梓彤心裡倒也高興,有人治治他也好。 

  「父親息怒,不過是在一起做個伴罷了,我有分寸,不會耽誤該做的事情。」薛梓彤低眉順眼的說道,她一向要強,此刻這般形容,到讓薛起有些心疼,薛梓彤算來年紀輕輕守寡,掌管著一個國家,其中苦楚冷暖自知,有個知冷著熱的人也好,可是這慕流年還是和薛起的心裡預期差好多。 

  「父親不是不同意你再去尋個如意郎君,可是這慕流年油嘴滑舌油頭粉面的哪像個好人啊。」薛起擔憂的說道:「你但凡找個正經人家的孩子,父親也不會說什麼的。」 

  「父親,慕流年性格是活躍些,人到是不差的。」薛梓彤漫不經心的辯護著,她到沒有對慕流年非他不可的感情,但是若走了慕流年,她身邊又會擠進來別的男人,那還不如費點口舌把慕流年給流下來了呢。 

  「他,他是做那種事情的人,哪有幾分真情真意,反正我看他就不是個好人,他呀指定是圖你的皇位,圖你的財富。」薛起恨恨道。 

  「你女兒要是都沒什麼可讓人圖的了,您才要擔心啊。」薛梓彤看著薛起對慕流年這麼多不滿意,笑道:「父親只是看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畢竟是找個做伴的人,又不是應徵入伍,大將軍還是寬容些吧。」 

  薛起見薛梓彤執意不聽勸,想想女兒向來有主見,應該能製得住那個慕流年,這麼多人面前也不好一再討論,於是轉而去抱自己的小外孫,薛起看到久久,笑出一臉菊花狀的皺紋來,久久見著外公,不只是血脈使然,格外的親,薛起的子女都大了,他又是個很嚴肅的人,誰敢沒事往他跟前湊啊,倒是小九九有這份殊榮。 

  薛起抱著孩子像想起什麼事來似得壓低聲音問道:「我前聽說,孩子之前被下了毒,可有什麼後遺症?」 

  薛梓彤搖搖頭道:「沒有,我自聽說后,遍尋名醫,各個來看,都說沒問題,這孩子看上去也是健健康康的。不過,有個醫術高明的老醫生,說過,孩子有過中毒的跡象,只是發現及時,解救得當並未留下什麼後遺症。」 

  薛起嘆了口氣道:「他到底是孩子的父親,多少還是會顧忌孩子的,他雖然做了不少錯事,但畢竟已經去了,你要過好自己的日子。」薛起真是感嘆他這些女兒的命怎麼都這麼苦,大女兒這樣優秀,婚姻也是最慘淡的一個,二女兒性格溫柔,可是卻被早早拋棄,三女兒看夠了這些紅塵中的分分合合,四女兒,薛起想起來就頭疼的厲害,彷彿有針扎在心裡拔不出來。 

  薛梓彤點點頭,沒在說什麼,看著薛起和久久一副共享天倫之樂的樣子,微微笑笑。薛起的舊部不依又要拉著薛起喝酒,薛起將孩子還到薛梓彤手中,他一走,慕流年就像牛皮糖一樣又回來了。 

  「剛去哪了?」薛梓彤有一種早戀被教導主任抓一個人頂包的感覺,慕流年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打著哈哈道:「那不是你家老爺子嗎?我總不能嗆他吧。」 

  薛梓彤翻了個白眼道:「你到是敢,父親的胳膊都快有你腰粗了。」 

  慕流年贊同的點點頭說道:「是啊,你也該勸勸你老爸了,上了年紀也不能這麼不注意身材啊。」 

  薛梓彤瞪了他一眼,慕流年渾然不覺得逗著久久,久久被逗得樂呵呵的,張著手往慕流年懷裡撲,對慕流年一面喊道:「爸爸。」 

  薛梓彤一把搶過孩子來說道:「久久別亂叫。」 

  久久懵懵懂懂的看了眼慕流年看了眼薛梓彤,便低下頭不說話了,薛梓彤看時間也晚了讓奶娘領著久久先回去睡了。慕流年為薛梓彤倒了杯酒笑嘻嘻道:「你生我的氣歸生我的氣,跟孩子置什麼氣。」 

  薛梓彤接過杯盞來抿了一口說道:「我倒覺得奇怪,這孩子見到永樂,他和蕭弘瑾長的那麼像,這孩子都不認,偏偏你,他就認,你到底使了什麼法子。」 

  慕流年摸摸自己的鬢角無限陶醉的說道:「個人魅力,男女老少通吃。」說罷還自然的拋了個媚眼。 

  薛梓彤打了個寒噤說道:「有本事你去我父親那拋。」 

  慕流年咽了咽口水說道:「那個,你父親年紀也大了,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來來來,吃點東西。」 

  黑夜降臨時,每個孤寂的人都無法在午夜中藏身,不得不直面自己無法彌補的遺憾,薛梓彤在宴會待得久了有些憋悶,便出來散散步,慕流年緊隨其後,薛梓彤不勝其煩的說道:「你幹嘛老跟著我啊。」 

  慕流年一副好心當驢肝肺的樣子說道:「我擔心你誒。」 

  「這宮條森森的,你還怕有人對我動手動腳啊。」薛梓彤不耐煩的說道。 

  「沒有,我是怕有人對你動手。」慕流年笑笑打破薛梓彤的自戀。 

  薛梓彤嘆口氣,慕流年就是有這種本事什麼時候都能逼得別人啞口無言,薛梓彤不再理他,自顧自的朝前走著,猛然發現僻靜處有一抹熟悉的影子,本能的停下來,定睛一看,正是薛毅,他一身淡藍色袍子,在這浩瀚深沉的夜,彷彿一彎靜靜的泉水,流動著光彩,杏花盛開的季節,枝頭重重疊疊壓著花朵,散發著幽靜的香氣,襯托著此際孤獨的少年,薛梓彤不解薛毅在這裡幹什麼,現在想想,剛才在宴會時,他已經好一陣不見了,原來是躲在這裡喝悶酒呢,薛毅背對著自己,他面前燃著一片火光,身邊歪歪斜斜的倒了一大堆酒瓶子。 

  「他沒吃飽嗎?還在這燒烤?」慕流年湊過來低聲說道。 

  薛梓彤重重拍了他一下說道:「你眼瞎啊,小毅前面是個火盆,他在紀念誰呢。」慕流年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薛梓彤和慕流年二人找了個更近的地方靠過來,薛毅說話瓮聲瓮氣的好像是哭過了,薛梓彤和慕流年二人面面相覷,薛毅這是在哭誰,他和他的生母也沒怎麼在一起生活過,更不可能在哭陳凝華吧。 

  兩人正納悶時,薛毅低聲說道:「英兒姐姐,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啊,你看我都長大了,可惜,你都看不到了。」 

  薛梓彤一聽到英兒的名字眼淚忍不住的簌簌而下,慕流年輕輕扶住她,坐在了藤蔓中,薛毅一個人接著說道:「英兒姐姐,你記得嗎?當初小時候,姐姐老說要你來給我當媳婦,我年紀小害羞,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可是等我長大了,卻來不及了,英兒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才會走啊,這些年,我都很想你。」 

  薛梓彤一聽,心中扼腕,她一直以為這只是個玩笑,沒想到薛毅真的對英兒動了心,看來很多感情真的是在失去后,才終於明白的,薛梓彤知道薛毅的感受。 

  「你別難受了,去安慰安慰你弟弟。」慕流年準備扶著薛梓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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