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假賬
經過了前日那件大事，淩素鳶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倒不是因為受到了打擊，而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能力還無法同淩洳仙抗衡，甚至被淩洳仙擺了一道頗有些鬱悶，不過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因著這些日子裏鳳箐樓發生了好些事情，客人比往常少了大半，淩素鳶也不急，隻不斷安撫夥計們不要慌，月銀照發，大家才沒有黯然離開。
不過也因為酒樓清淨了不少，淩素鳶得以騰出時間來做些其他的事情。
上月同鹽鐵推官簽訂的鹽業契約，眼下她終於能有空去處理了。
雖然這一段時間她都有經手賬目，對鹽業的販賣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是這些遠遠不夠。
她要做的，可是成功壟斷掉鹽業這一行，做禹州城唯一一戶同朝堂有合作的鹽業商賈。
這日，淩素鳶便拉著墨玉出門去逛街了。她按著記憶裏頭看過的那堪輿圖，去了好幾戶她之前圈過的地兒，有好幾處都沒有人買下，她不由得心情好了起來。
但是她最看中的那幾家，都已經有鋪子在經營了。
淩素鳶歎口氣，不得不把原本的預算提了又提，最後才帶著心裏的開價去找那鋪子的東家們談談。
“那便依白姑娘所言，後日我便騰出地兒來給您，順道將這合同給簽了。”
每一戶的東家們都笑眯眯地答應了，畢竟淩素鳶開的價確實不低，可以說完全抵得過他們在這兒的利潤。
用著輕易得來的一年收入的銀子，去別的地兒再盤算下另一間便宜些的鋪子，何樂而不為？
然而淩素鳶沒想到的是，她依約後日前往店鋪的時候，卻見東家的不準備騰地方了。
“白姑娘，實在是抱歉，有人比你出價更高，所以我將這合約，同那人簽了。”
東家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釋，見他們這幅模樣，淩素鳶也不好責罵，隻是心裏頭有些納悶。
“不知可否告知一二，這人是誰？”淩素鳶奇怪道。
她正猜測著會不會是淩洳仙，畢竟自己搶了她的鹽業生意，讓她遭受了這麽一大損失，雖說自己是開心了，但是酒樓也出了事。
可以確定的說，隻要她不出事，淩洳仙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大概非要把自己置於死地，淩洳仙才能安下心來。
淩素鳶心底不屑，此刻也認定了是淩洳仙，“那人可是個女的？”
“並不是，我們也不知曉那人是誰，那人帶著帷帽，麵紗將整個頭都蒙了起來，聲音也雌雄莫辨。”
東家們都搖搖頭，沒有一個人知道那人是誰，隻能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雌雄莫辨？
淩素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謎團當中，當即打道回府，讓墨玉去查探，自己第二日再去一下剩下的幾家店麵，沒準能碰上那人，好好嘮上一嘮。
然而第二日自己正在打量著一間店鋪的時候，墨玉跟了過來。
“夫人，不是淩家。”
“不是淩家？”
淩素鳶愣了一愣，沒想到自己原先有的猜想被推翻了，現在隻得重新做打算。
淩洳仙是斷然不可能這般鬼祟行事，像這般強搶自己生意的事情，淩洳仙會光明正大地同自己競價，巴不得能用銀子把自己給砸死。
淩素鳶抿緊唇，帶著墨玉回府的路上仍是沒能想清楚這件事，便放棄了，隻道是有人同她想法不謀而合，或許是想盤下這幾家鋪子做些別的買賣也說不定。
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去拜訪一下這位神秘人，或許能說個他滿意的價格，將這些個鋪子讓給她經營。
淩素鳶歎了口氣，她坐在書案前有些鬱悶，最後不得已將自己計劃中的那幾家好店麵給劃掉，另外找一家稍微能比肩的地方。
然而淩素鳶失望了，她探尋了很久都沒能找到另外熱鬧的黃金地段，隻得盤算下了隔壁不遠處的店麵，就此開始將鹽業生意置辦起來。
淩素鳶有的是生意頭腦，生意買賣她管理得在行，便是這地段不太好，淩素鳶也將它管理得蒸蒸日上，每一日都有所進賬。
就在她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可以去盤下另外一間店鋪的時候，岔子出來了。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這小店鋪就變得熱鬧起來，進貨出貨好不熱鬧，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讓一讓，讓一讓！”
掌櫃的和兩個夥計有些疑惑地看著粗暴擠進門來的衙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見客人們被他們粗暴的趕走了。
“都出去，清場了！”幾個官兵粗暴地將人推搡出去，還有些反應慢半拍的客人被推搡得摔倒在地，被人拖了出去丟了出去。
“你們在幹什麽！”掌櫃的緩過神來後，大喊一聲，連忙衝上前扶起一個起不來的客人。
衙役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掌櫃的是誰？”
“是我。”掌櫃的將客人送出去後，不明所以。
“剩下的夥計呢？”衙役巡視一周，目光鎖定在櫃台後頭的兩個人，“他們倆？”
“是。”夥計愣愣地點了點頭，“啥子問題？”
沒等他們三人搞清楚狀況，衙役頭子大喊了一聲，“都帶走！”
他們三人驚叫一聲，就被人粗暴地扣住了雙臂，死死地壓下身艱難地往外走。
“大人，發生了什麽！”
“冤枉啊大人！”
“這是怎麽了？”
淩素鳶剛剛踏進門，就見到這驚駭的一幕——自家夥計被人押著往外走，說是拖著出去都不為過，不由得怒從心起，嗬斥道。
“你又是誰？”
“我是東家。”淩素鳶皺起眉，麵色有些凝重。
今日隻是來看看店裏頭的情況怎麽樣，是不是有必要多添些人手，哪知道才走過來，就見好些個客人被人扔出門來。
一路上還聽到他們怨聲載道，“這些人怎的這般粗暴，直接將人給扔了出來。”
“也不知道那兩個夥計怎麽樣。”
淩素鳶越聽越擔心，沒想到進門竟然看到了這一幕。
“你們鹽店的賬目有問題，做了假賬不說，還私吞了大量官鹽不知道賣哪裏去。”衙役冷冷地注視她，“一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