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錯了。”
潘越無法反駁的低下頭，已經做好被開除的準備，但韓曄沒有繼續將炮口對向他，而是換到了站在後方的李思嫻。
“李組長，有什麽話要說的嗎?”
突然被點名的李思嫻，心頭一顫，木納的抬起頭: “我不懂您的意思。”
聽到這擺明想裝蒜的答案，韓曄轉動腕上表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掌心狂冒汗，李思嫻穩住情緒，不想讓人看出破綻: “真的不知道。”
“好，那我問妳，就妳們剛才所說的模特臨時有事不能過來，你們便趕緊從中找了位上去遞補，而那人剛好就是李組長是嗎?”
韓曄思條慢裏的將話說出口，沒有帶著任何情緒，就這麽平鋪直述的說出來。
李思嫻確定這話沒有任何問題，才放心的點頭: “是。”
韓曄由上而下掃視李思嫻全身，李思嫻還未將身上的服裝給褪下，輕薄的絲綢薄紗將她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曲線，但韓曄一秒也沒停留，隻是盯著那合身的衣料，勾了勾唇。
“我都不知道原來一件衣服可以在短短三十分鍾內剪裁成合身的尺寸，而且還是在身高相差十多公分以上的情況下。”
韓曄毫不留情的點出破綻，任誰都明白了此刻的狀況。
“李組長妳……”
潘越更是愕然的說不出話來，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新進人員，竟然自導自演，差點就毀了公司這幾個月來的心血。
“我沒有!”李思嫻不見棺材不掉淚，她矢口否認。
韓曄像是早有預料，眼神裏帶著嘲弄，語氣漠然: “不然請範娟過來對質，妳說依我跟妳的財力，她會傾向於誰?”
李思嫻癱軟坐在地上，自己為天衣無縫的計劃，韓曄眼都沒眨的就識破了。
她沒有流淚，她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程青青在上方包廂內目睹了整個經過，撇除這事情來看，韓曄跟李思嫻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程青青覺得刺眼，狼狽的撇開頭去，不願再看。
長時間待在密閉空間，有些缺氧，程青青揉著有些暈眩的腦門。
“夫人，您還好嗎?”阿德津津有味的看著底下發展，但在怎麽重要也比不上眼前的程青青。
她可是韓曄捧在心尖上的，萬一有什麽差錯，自己有幾條命也不夠賠。
“沒事，就是胸口有些悶。”程青青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不然我們去外頭等總裁，我再打電話跟他說一聲。”
阿德看向臉色有些許蒼白程青青，輕扶著，程青青點頭。
而此時，樓下的質問還在進行著。
“根據這次的發表會出的紕漏，在這邊先公布懲處。”
韓曄漫不經心的整了整衣袖，吐露出的話，要是不理會裏頭的字，還會以為是在詢問今日的天氣如何。
在場參與這次企劃的都提心吊膽的看著韓曄，就怕漏聽了什麽。
有些人更是準備好要被攆回家的心理準備，忐忑不安的看著集團決策者韓曄。
宛如天神般的站在前方，眼眸裏沒有任何的妥協，隻有不容置喙的態度。
“營銷總監潘越督導不周，任底下成員為所欲為，減半薪半年。”
潘越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他以為會被開除，竟然隻有減薪半年。
總裁是吃錯藥了?一臉愕然的望過去，隻見韓曄俯瞰著攤坐在地板的李思嫻。
他總覺得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些什麽，再加上總裁這陣子有意無意的針對，潘越更是覺得奇怪。
他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韓曄特別不喜，他也不敢去阿德那挖八卦。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至於這次自導自演的李思嫻組長……”
“等一下，我有話要說。”韓曄話還沒說完，便被李思嫻給打斷。
韓曄挑眉，那神色宛如在看跳梁小醜，李思嫻忍住那股侮辱的目光，慢慢的站起身朝韓曄走近。
韓曄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他不喜跟程青青以外的女子接觸。
看著李思嫻一副狠決的神色，韓曄不解，都死到臨頭了還有什麽能夠辯解。
兩人離其餘人有些距離，他們看不清背對著他們的李思嫻的神色。
但韓曄清楚看見了，李思嫻勾起唇，緩緩的吐露出來的話，讓他變了臉色。
“韓曄，我當年舍身救你，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你現在是在威嚇我?”
韓曄瞇起眼，散發出強烈的冷氣息朝李思嫻撲去，李思嫻用盡力氣才能穩住在發抖的雙腳。
她不能卻步，要是卻步了，就會因此而離開韓曄的生活圈，不能!她不準!
“我沒有威嚇，我隻是在想要是我把這件告訴韓伯母，不知道會怎麽樣?”
李思嫻揚起笑顏，看得韓曄心煩，這事他第一次這麽想掐死一個人，而且還是女人!
告訴韓母是不會怎樣，反正自己都已經跟程青青領了證，還能壓去民政局離婚不成?
隻是還未將程青青帶回，就這樣傳入韓母耳裏，肯定會引來韓母大驚小怪的趕來住處。
到時候程青青肯定會被韓母煩的招架不住，說不定鴕鳥心態一發作就逃跑了。
這個可能性相當高，韓曄蹙起眉，李思嫻看到，以為是韓曄怕了，殊不知韓曄隻是在腦中演練程青青會產生的後續一連串動作。
兩人就這麽站在不遠處對望著，其餘人彼此互看，聳聳肩，根本不清楚他們究竟在聊什麽。
手機震動打斷韓曄腦中的思緒，也打斷了李思嫻在腦海裏的劇本。
是韓曄的手機，上頭顯示阿德，韓曄下意識的往包廂方向看去。
“怎麽了?”
“總裁，夫人頭有些暈所以我跟她先到車上等您，您處理完事情直接到大門口就行。”
頭暈?低血糖又犯了嗎?韓曄看了眼腕上的時間，已經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
“知道了，你去幫她找一杯果汁，在大門口等我，我十分鍾後就過去。”
交代完後，韓曄再度看向李思嫻。
跟剛才臉上的愁容不同，又換上了冷霜的麵貌。
會是誰?會讓韓曄露出關懷情緒的人究竟是誰?李思嫻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但韓曄沒有讓她開口的打算，直接吐露出對李思嫻的處分: “念在李思嫻是初犯，動機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便不以予開除，降為普通職員，不得升職。”
韓曄說完掃了李思嫻一眼，向前走了一步，利用身高優勢將李思嫻壟罩在陰影裏。
“凡事事不過三，這是最後一次容忍妳，要是妳再踩一次我的底線，那麽不好意思，我管妳是誰，照樣處置，李小姐懂了?”
用隻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說著。
韓曄手插在口袋，大步離去，留下營銷部等人麵麵相覷。
再度低下頭看了眼表上的時間，三分鍾!僅僅花了三分鍾便解決了，要不是被那女人纏著他能更快。
“嗬!”
李小姐?現在連她的名字也不願意叫了?韓曄你怎麽能這麽狠，但為什麽我還是舍不得放手?為什麽!!
李思嫻瞪著漸漸走遠的背影，雙手緊握，指甲嵌在掌心，呈現深深的月牙形狀。
“夫人，您還好嗎?這是總裁交代我買的果汁，妳先喝幾口緩一下。”
程青青仰躺在後座上按壓著虎口，努力的緩衝不適感，但效果似乎有限。
臉色有些蒼白，阿德從後照鏡向後看有些擔憂，人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的，韓曄肯定會找自己算賬。
他這個月的績效獎金肯定飛了，阿德垂喪著臉。
不遠處韓曄的身影漸漸浮現，程青青扭過頭去便看到那英挺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
嘴角抿得緊緊的、眉頭也蹙著，一看便知道心情不是很美麗。
難道是又有人惹他了?是李思嫻嗎?
想到剛才郎才女貌的畫麵，程青青的頭又更暈了，明明知道他們兩個沒什麽但就是會忍不住多想。
程青青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就像閨中怨婦一樣，處處在關注韓曄的神情與舉動。
“還好嗎?”韓曄已經開了後車門上了車，一上車便將程青青攬進懷裏，摸著她的臉蛋。
臉上擔憂的神色很真實，這是阿德從未見過的韓曄。
這真的是總裁?這句話已經出現在好幾個人的腦海中，但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喝了果汁好多了。”程青青沒有張開眼，就隻是往韓曄身上蹭了蹭，找個舒適的位置靠著。
“怎麽會突然頭暈?”
韓曄問話時看著阿德，眼眸裏帶著警示，但此時程青青閉著眼，以為是在問自己:“大概是包廂內空氣不大好吧，喝了果汁覺得好點了。”
“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錦凡已經替妳預約好了。”
這韓曄來真的啊?還叫徐錦凡去預約，真的是……程青青有些無語。
“能……”
想開口討好，但那脾性，韓曄又怎麽可能不知道，直接兩個字拒絕: “不行!”
“我什麽都還沒說呢……”
程青青鼓著嘴，想到明天要去醫院，頭似乎更暈了。
“就妳這尿性，我會不知道?”
那鄙夷的語氣，那程青青敗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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