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大禹禹圭
秋去冬來，冬走迎春，又是新的一年。風燁和女媧也算是一同在人族行走了幾個月的時光。幫助人族重新開墾田地，傳播飲食，教導禮樂，勾畫建築等等事情，兩人忙的不亦樂乎。
只是不知道為何在新年當天開始，風燁突然有了興緻在路上收集起來五色石。
又行走了兩個月的功夫，兩人來到一處地方休息，女媧正在生火做飯，就看到風燁一邊的大樹下開始編製起那些石，除了石以外還有一束五色絲線是風燁在人族討要來的。
「道友，你到底在做什麼？」女媧跟風燁走了一路，看著風燁的舉動終於忍不住問道。
「諾，這串手鏈送你了！」風燁用五彩絲線將五色石穿好，然後將編好的五色手鏈送給女媧。
「這是？」女媧下意識接過手鏈，手鏈上每一顆五色石都是經過打磨，菱角全無，而且大小看起來也相仿。
「算算日，已經快到三月了，再過幾天不就是你的誕辰了嗎？」風燁對女媧道。
誕辰？女媧一愣，隨後明白過來風燁所指是女媧地皇的誕辰。
太古上古可沒有如今的燁龍曆法，那時候的諸神那裡有誕辰的說法，女媧自己也沒有慶賀的念頭。只有在人族天皇伏羲氏之後人族有了曆法，才有了所謂的生辰八字生日誕辰。
女媧作為地皇曾在人族降世，論時間在燁龍曆法之後。這就有了女媧在人族中的誕辰，即三月十五。
「本尊和娘娘本尊目前都在閉關，陛下也抽不出手，這一年娘娘恐怕不能擺壽祝賀了，火雲洞朝賀也要暫停一年，貧道只能送上一點禮物以表心意。
而咱倆目前在人間行走多有不便，貧道也不能送娘娘什麼天材地寶。這五色手鏈是貧道在神洲各個地方尋來的五色石，娘娘不覺得跟五彩石很像嗎？送給娘娘也算是一番心意。」
「那就多謝道友了。」女媧把玩了一下手鏈：「那就請道友幫本宮帶上吧。」
正如風燁所言，目前的凡人之身也未必能夠送什麼好東西給女媧，而且女媧娘娘可是富裕的很。眼界頗高。與其送上一些靈材靈果，還不如送上一些代表心意的小禮物。
……
三月十五當天，風燁和女媧兩人化作一對凡人老者，跑到女媧廟那裡看人族為女媧慶生。
「真是的！人族目前百廢待興。他等不思好生重建家園。卻跑來這裡干這些事情！」女媧斥責道。不過女媧嘴角上浮，喜上眉梢，怎麼看也不像是生氣啊。
「到底也是人族一番心情。娘娘好生受著就是。」風燁自然明白女媧也不過就是嘴上說說，心中不知道多受用。
對於女媧這種大神來說生日誕辰也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但是作為一個母親來說，人族這些女對母親慶賀誕辰倒也誠心誠心，女媧就算嘴上說著不用，但是心中也很是受用。
女能夠想著自己的母親，逢年過節不忘禮拜，一位母親就覺得自己對女所做就值得了。
兩人以人族老者身份在諸多人群中走了走，風燁順手在易市交易了一些糕點，和女媧一起將糕點分給那些孩童。臨行末了，女媧直接施法給諸人來了一場天神賜福，將他等的疾病隱患消除，然後就跟風燁離去。
「到底吾等皆是正神！」風燁陪著女媧走了一會兒，就聽女媧道。
正神所指就是順應天地法則，行事神職司牧眾生的神職。神不分善惡道德，只有正邪之說。不過與一般的正邪概念不同，大凡行天之道，順應神職的神祗就是正神。以一己私慾為了個人喜好毀天滅地，殘害蒼生的神祗即為邪神。
女媧毫無疑問是一個正神，就連風燁的燁龍化身在人族也被視作祖靈，司掌節氣曆法，庇佑風調雨順，也是一位正神。
「正神？娘娘怎麼突然由此感慨了？娘娘是人族聖母、大地母神，主社稷安康、姻緣繁衍、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等福祉神職，行天道順人道自然是天地之間最為尊貴的正神娘娘。」
「本宮只是想著要是本宮當初參合到太古那場黃昏之中，不知道本宮會不會做出和他們一樣的選擇呢？」女媧看著夕陽黃昏出神。
女媧娘娘雖然出生在太古，但是那時候尚未得道，伏羲女媧兩人真正的活躍期還是上古，所以太古末期那場諸神黃昏也沒有參與，或者說沒有資格參與。
「要是娘娘參與了那場黃昏，恐怕如今也就沒有吾等人族的誕生了。而且世上沒有如果，吾等也只有向前看才是，娘娘何必想那麼多？」
太古黃昏啊！雖然風燁嘴上在勸解女媧，但是思及自身也不由浮想聯翩。要是自己在那太古之時能夠做到那些太古神一般的事情嗎？恐怕也是與鴻鈞老祖一般坐視不理吧？
場上一片沉默，女媧風燁兩人依靠著一顆大樹，看向天邊晚霞，思緒萬千。
「人族大禹、青丘女嬌領小兒啟，見過兩位大神。」
女媧風燁兩人被驚醒看著聲音處，風燁順手將周圍的禁法收去。
「沒想到你們這一家居然也來這了。」女媧掐指一算就明白大概。
原本女媧跟女嬌母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過多隱藏身形，用的名字還是「里希」。女嬌一開始不知道這個名字的意義，但是在人族呆久了自然也就知道「里希」到底是誰的名諱。
女嬌一家三口原本也是來女媧廟參拜女媧，為女媧娘娘慶生，也算是感謝當初女媧娘娘的一番照顧。
結果就在三人祭拜的時候，女嬌突然看到一位老婦人和一個老翁在一旁的易市閑逛。而那位老嫗自不用說正是女媧娘娘的化身。於是女嬌帶著大禹父。一家三口就過來朝見女媧法身了。
大禹看到女媧身邊的風燁，面色古怪：「人族大禹見過燁龍大神。」風燁在人族行走，常常用燁龍的模樣身份，白髮童顏，拿著一根赤龍杖，披著一件火雲袍，也難怪大禹認得出來了。
風燁女媧對視一眼，將女嬌三人招了過來。大啟雖然已經知事但是對女媧這位從小照顧自己的婆婆也頗為親切，直接跪在女媧面前張口就是一聲「婆婆萬安」。
看著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年，女媧心中也是一陣滿意。便帶著女嬌母走到另一邊說話。給大禹和風燁留下空間。
大禹是太泓接生的，又在元馗龍宮長大，自然和風燁一脈關係親近。更何況大禹後來跟仙神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就知道風燁和燁龍的關係。燁龍也不過就是風燁在人間的一個化身而已。
大禹私心想著要是跟風燁打好關係的話。日後未必不能多一個靠山。作為天極山一系對他日後成為人主，入駐火雲洞也有莫大幫助。
「貧道門下五人已經足夠，你與貧道無有師徒之緣。」風燁自然明白大禹的小心思。直接出言，然後考慮到大禹在日後九鼎之事上還有大用，便又對其道。
「但是你出身黃河龍宮與吾等一脈有舊，貧道門下諸多門人也與你交好，也算是一番因緣。而且你的神職也是貧道所賜，更是有些氣運牽扯。
貧道將此玉圭給你，為你鎮壓氣運，日後可助你一臂之力心想事成。」風燁順手從腰間取出佩帶的玉圭交給大禹，意有所指。
大禹雙手接過，連聲道謝。
功高震主說的就是大禹，隨著大禹治水功成威望已經開始壓過帝舜。而由於女媧繼任地皇，三皇五帝此時也已經圓滿，也就沒什麼仙神收徒帝舜謀划帝師之位，帝舜比及前面幾位便有所不如，沒有師門勢力依靠。沒有師門依靠的帝舜比起與黃龍一脈交好的大禹，和諸多水神有所聯繫的大禹，自然便相距甚遠。
但是帝舜也不死心也想證道聖皇果位，於是自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退位讓賢，想要多積累一些功德氣運，明裡暗裡對大禹也頗有打壓。
拿過玉圭大禹心事稍定，又開始向風燁請教如何治理人族之事。風燁順水推舟就告訴了大禹如何分化九州九鼎的事情。山河鼎當初已經被賜予軒轅，作為人族鼎器，人主的象徵不斷傳了下來。其中具有諸位聖皇的氣運加持，積累人族氣運，也是風燁的謀划。日後再度一化為九鎮壓九州，便可以赤縣神州之外立下結界，庇護人族了。
……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天色昏暗，太陰星升起，風燁和女媧目送大禹一家離去。
女媧向風燁問道：「道友覺得帝舜如何？」
「才智雖不及神農軒轅，但是比起帝堯還是相仿。」
「那麼本宮遜位之後，他可否為五帝之一？也算是為大禹讓道了。」女媧也不傻，自然明白大禹日後對於他們的重要性。
「現在還不急，娘娘還是等九鼎重立結界之後再行遜位吧。置於帝舜——」風燁冷冷一笑：「他要是知趣就快些讓位，要是不知趣貧道也有辦法逼他讓位。」
「逼他？你要怎麼做？」
「歷代聖皇都是肉身證道，那麼要是帝舜想要做第一個死後證道的聖皇的話，貧道也不會阻止。」
「你要殺他？」女媧面色一變，誅殺人主必損氣運，風燁怎會如此？
「貧道可是愛惜羽毛，如何會這麼做？自然是要借刀殺人了！」風燁慢道：「說起來娘娘可否知道離野此人？」風燁和元馗也是交流了一些情報，隨口問道。
「就是當初九頭氏座下的黑龍神？」
「聽說他從太古活了下來，娘娘可曾知曉？」
「這倒不曾聽說過，只是本宮曾見過一些他的後裔。」
「是嗎？」風燁托著下巴琢磨起來，看著九凝山方向目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