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神的心思
司務廳的內部倒是頗為寬敞，不過並沒有所謂的大廳，走進去便是一片辦公區域。
看到兩人進來，其他身穿製服的司務廳人員紛紛將目光投向他們。
“兩位，這邊來。”
壯漢在前麵引路，將他們帶著往裏麵走去。
風小心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裏麵的布局，一旁的守護女神則是麵露複雜，目光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明晦不定。
風小心並沒有察覺到守護女神的異樣，實際在外人眼中，守護女神的表情始終沒有多少變化。
神的心思難以揣測，更何況是女神，就更不能輕易讓人看透。
兩個壯漢帶領兩人來到一間單獨的辦公室門前，輕輕敲門。
邦邦~
“請進。”
門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老邁，不過中氣十足。
其中一名壯漢做出“請”的手勢，另一人則是將門推開，讓兩人進去。
風小心藝高人膽大，而且他也沒有察覺到什麽惡意——至少現在還沒有。是以他也沒有猶豫，直接邁步進入辦公室。
守護女神則是跟在後麵，繼續扮演著“侍女”的角色。
嗑…
身後的門被輕輕關上，風小心沒有理會，隻是專心打量著眼前的…老人。
的確算得上是一個老人，花白的頭發雖然一絲不苟，但夾雜著的灰色明顯透著一股股不妙的氣息；他臉上的褶皺很深，而且從額頭到下頜，都是鬆鬆垮垮，看起來甚至有些惡心可怖。
他坐在辦公桌的後方，並未站起，隻是麵露微笑，開口道：“你來了。”
風小心微微一怔，這話好似並非對他說的？
一直小透明的守護女神在此時卻上前一步，卸去了阻擋常人視線的光環，神色語氣都頗為複雜：“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麵。”
“嗬……”輕笑一聲，渾濁的老眼看著守護女神，“你…怨我嗎？”
風小心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靠了靠，直覺告訴他，可能會有一個大瓜吃。
守護女神卻沒有再說話，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老人，想從他身上看到當年的熟悉影子。
但，終究是不一樣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今看來，她究竟是被拋棄，還是被故意留下，或許很難說。
老人見她不說話，眸光黯淡了幾分，心中一歎，明白自己當初的決定終究是傷害了她。
現在她的沉默，或是是最好的應答。
他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風小心，重新露出笑容，語氣和藹地道：“你就是舊都而來吧？”
舊都？
風小心無聲地念了一遍這兩個字，旋即明白這應該就是“灰燼”世界。
他並沒有直接回“是”，而是說道：“那個地方現在叫【灰燼】。”
“灰燼？！”
老人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他有喃喃低語，“灰燼……嗎？”
風小心看著他蒼老的麵龐，那上麵蘊含著悲傷、憤怒、後悔等等複雜情緒；他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
這個老人是什麽身份他還不知，不過倒也能猜出一二，隻是還不確定。
良久，老人的麵色才恢複平靜，他抬起頭，重新露出笑容，對風小心道：“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出神，怠慢了兩位客人。”
風小心搖搖頭，表示並不介意。
同時他也偷瞄了守護女神一眼，想看看她是什麽表情，卻發現她依舊保持著剛才沉默的樣子。
“不知道兩位來我這閃金鎮有何貴幹？”老人嗬嗬笑著，完全換了一副麵孔，從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其餘的特殊情緒，好似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鎮司務廳廳長。
風小心還未回答，廳長似乎做出了猜測：“難道也是聽到了那個傳說，來這裏尋找寶物的嗎？”
“寶物？”風小心此時已經將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好，聽他這麽說，當即點點頭，“沒錯，我們也是衝著寶物而來。”
一副言符其實的樣子。
“哦哦哦。”廳長搖搖頭，灰白而蓬鬆的頭發隨之擺動，從風小心居高臨下的角度來看，甚至可以透過稀疏的頭發看到頭皮上的老年斑。
這讓他感覺不太美妙，不由將目光稍移了幾分。
“你們這些外來者，九成的人都是為了寶物而來，隻有一成的人是真心想和我們做生意的。”說著，廳長突然笑了起來，“那一成的人，叫作商人。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風小心完全沒有t到笑點，不由扭頭看向守護女神，發現她此時已經恢複了原本平靜如水的模樣，也沒有絲毫的笑意。
“哈…哈…哈哈。”廳長看著絲毫不露笑意的兩人，也終於停了下來，張了張嘴，卻又尷尬地閉了起來。
“廳長先生，我們初來乍到，不如您向我們介紹一下貴鎮的情況，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也可能成為一名商人，並與小鎮建立良好的貿易關係。”
“你想成為一名商人？”尷尬被打破，廳長大人恢複了笑容，聽到風小心的話，他不由雙目放光，死死盯著風小心。
“商人有什麽不好嗎？”
“沒有！當然沒有！”廳長大人立刻大聲讚美起商人來，“如果沒有那些眼中隻有惡臭的金錢味道的、為了金幣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的無恥混蛋們，我們的小鎮可能會陷入癱瘓呢。所以，我非常歡迎每一位外來者都能成為可愛的商人，並與我們小鎮進行交易。”
說著，他眨了眨眼，“畢竟你知道的，作為司務廳的廳長，我還是有那麽一些些小權利的。”
風小心不可置地點點頭，已經很清楚為什麽隻有一成的人還願意來到這個小鎮與他們進行貿易。
估計那些人是真正的“眼中隻有惡臭的金錢味道的、為了金幣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的無恥混蛋”。
“哈哈，我沒有從你們身上看到惡意，所以如果你們真的願意在找不到寶物的不久將來成為一名商人的話，我也不介意派出一名可以值得依靠的人，為你們介紹介紹我們這座傳奇的小鎮。”
說著，他笑眯眯地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門口的那兩個，一個叫博德，一個叫霍德。哦，多麽可笑的兩個名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