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給你們臉了是吧
“那些都是人販子，孩子怎麽能還給他們！”
“這都搞的什麽東西，人販子給放了已經扯淡了，還他媽要把孩子還給他們，這不把孩子再推回火坑嗎？”
“這他媽都是什麽東西，已經救出來的孩子也能還給人販子嗎？”
“都他媽什麽玩意兒這都是！”
……
那些還大膽留在現場圍觀的人民群眾都被這劇情給氣著了，議論紛紛罵聲不絕。
小魚兒等人此時全都嚇呆了，因為怎麽他們也沒想到，已經被救出來的他們還有可能再被還給人販子，這不是縣衙大堂嗎？不是為百姓伸張正義的地方嗎？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小魚兒等人呆若木雞。
唐然聞言也是差點被氣蒙了，他想過張縣丞這些貨在占據上風的時候會秀下限，但卻怎麽也沒想到這群孫子就他媽根本沒有底線，竟然連把救回來的孩子還給人販子這種事兒都幹的出來。
好，好樣的，就衝你今天這番表演，我要不把你給埋在這還真對不起你！唐然看著張縣丞心中冷笑，但卻依然沒說話，因為他也想看看解啟衷這人會怎麽選擇。
此時解啟衷的腦子嗡嗡亂響，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張縣丞根本就沒給他留活路，一環套一環的生生把他套死在了保鐵鷹的死結上，讓他為了保下鐵鷹等人不得不一直不停的讓步，因為不讓步他就保不住他們。
“大人，是否讓黃桃兒等人暫時先把孩子帶回去？”張縣丞看著懵住了的解啟衷笑問道。
“不行，孩子不能還給他們！”解啟衷腦子嗡嗡亂響，根本沒聽清張縣丞說什麽，但還是本能就說道，因為他能想明白，這事兒幹出來明天百姓得把他給罵死，因為人販子是他下令放的，孩子是他下令還的！
“那大人是要收回疑罪從無的命令嗎？”張縣丞並不在意解啟衷的回答，因為無論解啟衷選哪個，對他來說都是好消息。
“大人，對待百姓也要一似同仁啊，嫌犯也是人啊。”縣衙主薄這時也顫巍巍的站起來給張縣丞幫腔道。
“是啊大人，嫌犯也是人啊。”
“不能一視同仁以後百姓如何看待我等啊，縣衙在百姓麵前還有何威信啊大人？”
……
縣衙胥吏六房主事這時見大局已定頓時也紛紛站出來為張縣丞幫腔，一個個貌似都特別為解啟衷著想的模樣。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著解啟衷，小魚兒等人也都睜大了眼睛眼巴巴的望著解啟衷這位縣老爺，一臉希冀的希望解啟衷能阻止人販子把他們帶走，因為解啟衷此時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解啟衷看著張縣丞等人那無恥的嘴臉，心中憤怒已極，隻是越是此時，他越是覺的自己不能意氣用事，人販子很可恨，被拐的孩子也確實是真可憐，可是如果最後一點權力都沒了，他以後就什麽也幹不了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更多的孩子被拐，看著人販子逍遙法外。
可如果他還有鐵鷹等人可用，他就還有機會，雖然現在可用之人沒有那麽多，但他可以讓鐵鷹去招募捕快，畢竟他是縣令，隻要有了足夠的人手他就可以懲治罪犯，再想辦法把孩子解救回來。
解啟衷想明白了之後，終於眼神堅定下來，麵無表情的道：“本縣說話算話，疑罪從無，孩子可以暫時由爾等帶回，但爾等如果妄圖逃走亦或者傷害這些孩子，就是天涯海角本官也絕不與爾等幹休！爾等聽清楚沒有？！”
“縣令大人英明。”張縣丞笑容滿麵。
“縣令大人青天大老爺啊，張縣丞青天大老爺啊！”黃桃兒等人聽到他們真的可以回家以後激動的都快瘋了，一邊大叫一邊瘋狂的給解啟衷磕頭。
官府也不管我們了！
小魚兒聞言腦子嗡嗡亂響，茫然無助的四下張望，望著縣衙大堂上那些官差們陌生的臉龐，腦海裏隻有這麽一句話，大眼睛晦暗而絕望，感覺自己徹底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
此時其他的孩子也差不多的感覺，本來亮晶晶的大眼睛全都一片灰暗，不少孩子哀哀的低聲啜泣，可憐而又無助。
而此時，唐然的心也是拔涼拔涼的，雖然他明知道對解啟衷來說這就是最好的選擇，不然解啟衷就得拚上性命去賭張進不敢真對他動手來為小魚兒他們爭取一線生機，因為無論如何解啟衷都不能讓鐵鷹被抓。
可是指望解啟衷為了那些其實跟他丁點關係沒有的孩子去拚命，這本身就不現實，也不公平，因為沒誰應該為了別人不顧自己安危，有人那麽做那是人家品行高潔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是英雄，但那不代表每個人都必須如此，異地而處唐然覺得自己可能也會做這種選擇。
理智上唐然知道解啟衷的選擇其實沒錯，但感情上看著那些孩子就這麽被再次推回火坑，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因為這他媽是官府啊，本該是百姓的希望之所在啊！
唐然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緊手槍，既然你們管不了，那麽，我來！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這樣了，都散了吧。”張縣丞此時得意揮了揮手，一副誌得意滿的模樣道。
“你們想散哪去？都他媽給我站那！”唐然背靠解啟衷的公案雙手據槍衝著門外冷冷的喝道。
嗯？
正誌得意滿的張縣丞突然聽到有人對他怒喝，頓時一愣，疑惑轉頭，看到雙手據槍的唐然，先是上下打量了唐然一眼，才似笑非笑的道：“怎麽？小先生還有什麽話要說？”咋地？喊你聲小先生你還真把自己當誰家先生了？
“我說，你們，都他媽給我站那！聽懂了嗎狗東西！”唐然咬著牙逐字逐句冷冷的道。
“小先生，現在事情有變，他們人多勢眾你先別惹他們，我們稍後再做計較，你放心，我就是拚上命也會把孩子們再救回來的！”解啟衷見唐然突然衝出來，以為唐然沒看清當前的形式，急忙前傾身體趴在公案上小聲對唐然道。
唐然聞言麵上神情緩和一絲，但身形卻一動不動，雙手據槍向外就等著張縣丞等人往他槍口上撞。
“你個小崽子活膩了吧？給你臉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張進上下打量唐然一眼突然一臉獰笑，因為他突然想起他今天這麽狼狽都是拜這倒黴孩子所賜，自己還沒找他麻煩他竟還敢蹦出來找死，當時就一擼袖子獰笑著走向唐然道：“今天我就讓你個小崽子知道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既然你自己找死，那爺們成全你！
張縣丞等人看著這一幕全都笑吟吟的，一個出言阻止的都沒有，全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解啟衷看到這一幕卻是臉色一變，急忙大喝道：“張進你想幹什麽？你給我…”
砰！
然而，解啟衷的大喝還沒喝完，就見唐然迎著走來的張進抬手就是一槍，當場直接打穿張進的大腿，隻見鮮血咻的一下就從張進的大腿飆了出來。
張進聞聲突感大腿一震，旋即就感覺大腿傳來撕裂的劇痛，頓時一個趔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捂著大腿就慘嚎起來，“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火器！”張縣丞看到這一幕頓時一驚脫口而出。
“我草，敢他媽動手，弟兄們，幹他！”陳林看到此幕頓時大怒，嗆啷一聲就把刀子抽出來大喝道。
“敢傷典史大人，弟兄們，打死這個小兔崽子！”
“打死他個小崽子，為典史大人報仇！”
……
陳林趙威看到唐然開槍打傷張進，紛紛大叫著抽出刀子就向唐然撲了過來，個個都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仿佛冒著槍林彈雨都敢為典史大人拚命，但其實那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大明火器的弱點，一槍打完就和燒火棍沒區別了，所以才敢一副拚命的模樣上前表現。
此時擠在公堂門口的被拐小孩被陳林趙威等人一衝，頓時嘰哇亂叫的往公堂兩邊跑。
“鐵鷹攔住他們，小先生快跟我走！”解啟衷看到陳林趙威抽刀撲向唐然頓時大叫，說著就從公案後邊跑出來伸手去拽背對著公案的唐然。
“你們要幹什麽？！”鐵鷹等人聞言急忙抽刀轉身，想要去攔陳林趙威等人。
“給我幹死他個臭要飯的！幹死他！嘶！啊！”坐在地上捂著大腿慘叫的張進此時也是氣急敗壞的大叫。
而張縣丞等人看到這一幕，則是悄然退開到了一旁，一副坐等唐然被砍死的模樣。
一瞬間，整個公堂就亂成了一團。
砰！砰！砰！砰！
然而就在公堂混亂起來的時刻，唐然雙手據槍，迎著門外撲過來的陳林趙威等捕快砰砰砰砰連開數槍。
頓時，公堂之上鮮血飛濺，衝在最前的趙威等四五個捕快一聲沒吭噗通一聲就一腦袋栽在了地上。
額！
正往前衝的陳林等人看到趙威幾個捕快瞬間撲倒在地生死不知，頓時腳下急刹，戰戰兢兢的握著刀看著前方雙手據槍的唐然，一臉驚恐一動都不敢再動。
從公案後邊衝出來要拽走唐然的解啟衷看到此幕當場呆住，隻差幾厘米就抓到唐然的手僵在了空中。
張縣丞等人看到這一幕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一臉震驚的看著唐然，忍不住咕嘟咽了一泡口水。
就連公堂門口一些還沒嚇跑的大膽圍觀群眾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瞬時間，整個公堂由極動轉入極靜，靜的幾乎落針可聞，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雙手據槍的唐然，就連張進都捂著腿不敢再叫喚，他們現在已經不敢確定唐然手裏到底是不是火器了，但卻十分確定那玩意兒的可怕，因為剛剛倒下的那幾個捕快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有誰要作死，來，再來一個我看看，來，有種站出來！”唐然冷冷的喝道，草尼瑪，都他媽給你們這群畜生慣的，人販子都敢放，還要把孩子都還給人販子，今天小爺非把你們這群吃人飯不幹人事兒的畜生都給活埋了不可！
公堂上眾人聞言大氣都不敢出，尤其張縣丞等人，一個個屏著呼吸生怕唐然一槍朝他們打過來的模樣。
“給你們臉了是吧？人販子都敢放，還要把孩子都還給人販子，都他媽什麽東西？！”唐然冷冷的目光從張縣丞等人臉上掃過。
張縣丞看到唐然目光轉向他們，頓時嚇的臉色一白，急忙往後縮。
而縣衙門口還剩的一些大膽圍觀群眾卻是感覺極是解氣，聞言紛紛鼓掌叫好道：“好，小先生好樣的！”
“這些混蛋玩意兒早就該把他們全都抓起來打死！”
“打死都不解恨！簡直都他媽該活埋！”
……
圍觀群眾紛紛叫好。
唐然卻沒管圍觀群眾的叫好，而是看向鐵鷹等人道：“鐵鷹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呢？還不趕快把這群圍攻縣衙的混蛋給抓起來！”為了自己的開槍合理性，唐然順手就把圍攻縣衙的帽子給陳林趙威等人扣上了。
“對對，趕緊把他們全都給我抓起來！”解啟衷聞言頓時反應過來，急忙附和唐然道。
“是！”鐵鷹等人聞言急忙答應，抄起鎖鏈就朝陳林等人撲了過去。
“你們幹什麽，你們大膽…”第一個就被鐵鷹用鎖鏈給套上的陳林劇烈掙紮威脅鐵鷹。
砰！
唐然見陳林等人竟然還敢反抗，抬手朝天就是一槍。
陳林等人聞聲頓時身子一震，以為唐然又朝他們開槍了，身體僵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再動，有膽小的甚至當場嚇的尿了褲子。
“動啊，接著動啊，再動一個我看看，讓我好好看看到底誰這麽不怕死！”唐然殺氣騰騰的道。
這一下，陳林等人像是被定身了一樣，再也不敢反抗，眼睜睜看著鐵鷹等人一個個給他們套上枷鎖。
唐然看著陳林等人一個個被鎖上，確定大局已定，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對解啟衷道：“大人，人犯俱已伏法，請大人繼續升堂問案。”雖然有槍但唐然畢竟不是官，他想弄死張進等人還是得借解啟衷的手，因為撇開解啟衷他這叫殺人放火私設公堂，所以解啟衷必不可少。
“好！”解啟衷顯然也就等著這一刻呢，聞言急忙跑回公案坐好，抄起驚堂木啪的一拍，“架起火把，升堂！”此時天色將黑，不點火已經看不太清了。
剛才混亂時刻紛紛躲開的站班衙役聞言趕忙跑回來收拾現場，把趙威幾個撲倒在地的捕快抬出去，地上的血水收拾了，手忙腳亂的點起火把，然後才架起水火棍：威武。
“帶人犯！”解啟衷喝道，混亂的時候黃桃兒等人也爬起來跑開躲在了一旁。
“是。”站班衙役聞言頓時就把縮到一旁的黃桃兒等人給拖了回來。
“黃桃兒，本官問你，你招是不招？”解啟衷這會兒升堂可比之前有底氣多了，說話中氣都足了好多。
“大人，民婦…”黃桃兒囁嚅著有些猶豫。
“你們想上哪去啊縣丞大人？”然而就在黃桃兒說話的當口，突然就聽唐然衝著公堂一側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