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最後一條人命
我雖然又折了回去,但屋子裏麵一團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我伸手一拉扯住了於飛,想要再把他給拉回來,但他卻被陶尋給死死抓著。
我順著於飛的身體摸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陶尋,使出我渾身的力氣把他推倒在地。
陶尋隻是悶哼一聲,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單手拎著我的衣領就把我摔到地上。
我剛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忽然就感覺兩隻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頓時我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陶尋渾濁的呼吸聲就在我的麵前,我想要掙紮,但卻根本沒有辦法支使自己的身體,就連意識也漸漸失去。
死亡的恐懼籠上了我的腦子,我就連掙紮都放棄了,第三個要死的人,難道就是我嗎?
我的眼睛裏開始冒出金星來,恍惚之間,我看到外麵射進來好幾道強光,照得我幾乎睜不開眼睛。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砰砰”的兩聲槍響瞬間就把我給驚醒了。
陶尋早就已經放開了我,蹲在一邊瑟瑟發抖。
我有些愕然地朝著光線照來的地方看去,竟然是一群穿著警服的人衝了進來,陶尋似乎是對他們很恐懼,隻敢縮在一邊。
聽老人家說,警察因為職業關係,身上有很重的煞氣,所以鬼怪都不敢近身。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現在總算是安全了,肯定是有誰在離開之後報了警,不過警察趕過來也需要不少時間,看來我們已經昏迷了很長時間。
沈秀萱穿過人群走了進來,拉起我問:“沒事吧。”
我還有些恍惚,隻是搖了搖頭說:“沒事,於飛呢?”
我突然想起了於飛,見他還躺在地上,看來是沒什麽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幾個警察過來架起了陶尋,將他給帶了出去,在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還聽到他喃喃地說了一句“欠債還命”。
我驚訝地看著他,但陶尋卻已經被那幾個警察給帶了出去。
我背起了地上的於飛,卻看見一個年輕的警察走了過來,對沈秀萱說:“秀萱,你沒受傷吧,都是我來晚了。”
“沒事,這也不關你的事。”沈秀萱淡淡地回了一句,但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那個警察顯得有些尷尬,又轉過來對我笑了笑說:“你好,你是秀萱的同學吧。我是夏慕陵,秀萱的未婚夫。”
我張了張嘴,顯得有些吃驚,我倒還真不知道,原來沈秀萱都已經有未婚夫了。但我也隻是一瞬間的錯愕就回過了神,急忙跟他握了握手,手:“夏警官,你好,我是林霖。”
沈秀萱冷冷地看了我們一眼,說:“這都是什麽年代了,你還相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
夏慕陵尷尬地笑了笑,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就帶著我們走了出去。
這兩個人倒還有些意思,看上去兩人雖然有婚約,但沈秀萱對夏慕陵卻並不感冒。不過我也不是八卦的人,隻是心裏想了想,也沒有說出來。
這時候外麵都已經天亮了,我們從別墅裏出來,真是恍如隔世。
花圃裏還種著各色各樣的花,我走過去看了看,沒有看到我筆下所寫的黃泉竹蘭,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讓我分不清真假。
夏慕陵帶著我到警察局去做了筆錄,於飛也被送到了醫院,他腦後受到了重擊,有一些腦出血,但幸虧並不嚴重,休息兩個星期就能痊愈。
過了兩天之後,看於飛也沒有什麽事了,我就買了一張回A市的票,我在火車站等車的時候,卻來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沈秀萱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還有些愕然,她是H市的本地人,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我本來是想裝作沒有看到她,但她卻過來坐在了我的旁邊,這下子我也不能裝瞎了,隻好問她:“你怎麽也在這?”
“為什麽我就不能在這裏,火車站是你家的嗎?”沈秀萱好像是有些耍無賴。
我也隻能對她投降:“好吧,那我不問了。”
“算了,和你說正事,你不是說要把底稿給我看的,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宜早不宜遲,現在就去吧。”沈秀萱說。
“哦。”我隨口應了一聲,隨後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她這話的意思是要跟我回家啊。
我剛要說話,口袋裏的手機又震了一下,我拿出來一看,又是一條微信消息,我心裏有些不安,但還是把它打開了。
“這是第三個。”
看到這條消息,我頓時就有些懵了,第三個到底是誰?我們已經離開了別墅,還有誰會死。
沈秀萱把頭探了過來,似乎是想問我怎麽回事,但她的手機卻也在這個時候響了。
她把手機拿了出來,但沒有立刻接通,猶豫了半分鍾之後,才接通了電話。
“有什麽事?”沈秀萱把手機放在了耳邊,但是半分鍾之後,沈秀萱的臉色頓時變了,驚恐之中又有些不可思議。
“我知道了。”沈秀萱掛上了電話,轉過頭來對我說,“剛才夏慕陵打電話來,說陶尋他死了。”
“怎麽可能?”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根本就沒法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陶尋他怎麽可能把自己也殺了。
沈秀萱歎了口氣,說:“陶尋被逮捕之後,就被送去醫院做精神鑒定,鑒定的結果是他有很強的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瘋子……”我喃喃自語,那陶尋做出這一切,究竟是真的被鬼上了身,還是他自己妄想出來的。
我有些想不通,也不願意去想了,就問:“陶尋他是怎麽死的。”
“鑒定的結果是心髒衰竭。”沈秀萱說。
我對醫理不懂,什麽心髒衰竭也沒什麽概念,隻是覺得有些心痛,原本是好好的一場同學聚會,卻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麵,到底應該怪誰呢?
“你說他為什麽非要殺陳青青和郝正呢,為什麽不是別人?”沈秀萱看著我,頗有些深意地問。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喃喃地說:“這些事,隻有他自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