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催眠
我有些失望地把手機還給了沈秀萱,沈秀萱說:“這是一個本來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但是因為一次車禍,孩子死了,丈夫重傷,過了三個月之後又離奇死亡,這個女人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這就是她要殺了我的理由?”我有些費解地問她,難不成這個女人隻是在街上隨便找一個人捅一刀就行了嗎。
“其實我們在現場還找到幾張沒有被燒掉的紙錢,然後請人把上麵的殄文翻譯了出來。”夏慕陵說,“大概就是那個女人對自己的孩子述說是如何如何想念他,但值得注意的是,她還說了,隻要孩子能夠在她身邊,不管孩子是什麽樣子都可以,但卻有人從她的身邊奪走了孩子,她已經要找這個人報仇。”
夏慕陵說話之時,還不停地用銳利的目光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隻好把頭轉到了一邊。
“她說的那個人肯定是你。”沈秀萱看著我,“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害死過這麽小孩。”
被他們兩個這麽盯著,我已經覺得十分難受了,結果沈秀萱還問出這種問題來,讓我都覺得有些無語。
我正想開口說沒有,忽然又想起來,我上次不就是用一柄銅錢劍,幹死了一個小鬼嗎,難道說……
這些我也不能確定了,我看了夏慕陵一眼,又湊到沈秀萱耳邊輕聲說:“難道是上次渡陰船上的那個小鬼嗎?”
沈秀萱聽完,目光一陣閃爍,點頭說:“應該是了,這樣的話,我們從那個女人的身上,或許能夠找到什麽線索。”
我雖然也是這麽覺得,但是之前也說了,這個女人有一些輕微的精神混亂,不見得能問出什麽來,更別說那個中年人,不見得會在那個女人身上留下線索。
不過我也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畢竟這也是一條線索,有些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沈秀萱看向夏慕陵,說:“我們要去看看那個女人。”
夏慕陵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夏慕陵帶我們去的並不是警察局,而是醫院,現在這個女人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不過周圍都有警察看守。
臨進門前,沈秀萱又對我說:“差點忘了告訴你,那個女人叫陳珂。”
我點了點頭,推開門之後,空蕩的房間裏隻有一張病床,躺在床上的陳珂見我們進來,就抬起了頭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清她的樣子,她除了憔悴之外,其實並不顯老,其實還能算有幾分姿色。
陳珂原本還有些安靜,但是一見到我,頓時就像瘋了一樣大喊:“為什麽要搶走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
她的手腳都被捆在了病床上,所以也隻能空喊,聲音喊得啞了,又開始帶上了哭腔,即便她這都是針對我的,但我仍然覺得有些同情她。
大概是她的動靜太大了,門外闖進了幾個醫生和護士,壓住她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後,陳珂才安靜了下來。
沈秀萱有些嫌棄地看了我一眼,說:“我看你還是不要來了,隻要你一來她就會發狂。”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正想要出去,夏慕陵卻說:“不用了,我們早就試過了很多次,以她目前的精神狀態,我們根本就什麽都問不出來。”
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條線索就這麽斷了,我們都覺得有些失望,沈秀萱忽然說:“還記得那個白仲驊嗎,不是說他是精神科專家,找他來看看怎麽樣。”
我一聽也有些道理,就去征求夏慕陵的意思,他倒也沒拒絕,就找人去把白仲驊請了過來。
白仲驊來了之後,就去看了看陳珂的情況,之後才對我們說:“隻是有一些輕微的神經錯亂,沒有多大的問題。”
我一聽頓時對他肅然起敬,不愧是精神科專家,別的醫生都沒能治好,他卻說沒有多大的問題。
夏慕陵說:“我們想要問她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幫我們。”
白仲驊點了點頭:“隻要有一間不通光的屋子就好了。”
夏慕陵急忙找人去準備了這麽一間房間,然後把陳珂帶了進去,我們正想要進去,白仲驊卻攔住我們:“人太多的話,不利益窺探病人的心理,你們隻能進來一個人。”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不知道應該讓誰進去才好,最後還是沈秀萱說:“就讓林霖進去吧。”
夏慕陵對沈秀萱說的話向來都是沒有違拗,就同意了。
我也不好再說什麽,就跟著白仲驊一起走了進去,屋裏一團漆黑,隻能看到陳珂坐在屋子中間的一張椅子上。
她看上去有些無力,見了我之後雖然有些激動,但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我們之前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白仲驊,這時候他顯得十分胸有成竹,搬著一張板凳坐在了陳珂的對麵。
“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白仲驊輕輕地問出了口,他的聲音充滿磁性,讓我聽了之後都有些出神。
陳珂搖了搖頭,她抬頭看著白仲驊,眼神十分迷離,也沒有之前那種凶狠或是滄桑的表情,有的隻是迷茫和不解。
“這裏是你家,你不記得了嗎?”白仲驊接著說。
他的語氣很輕柔,陳珂好像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話,動情地轉頭看著四邊,好像這裏真的是她的家一樣。
我詫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白仲驊忽然站了起來,大聲說:“你把我們的孩子怎麽樣了,為什麽他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陳珂聽了他說的話,身體忽然一陣抖索,然後伸出了手臂保住自己,瑟瑟地說:“不不,我隻是想要他陪在我們的身邊,我不想離開他。”
陳珂說著說著,忽然就哭了起來,嚶嚶地說:“我真是不想要他離開我們啊。”
白仲驊伸手過去扶住了陳珂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麽人把我們的孩子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他……”陳珂低下了頭,嘴裏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個字,但還是沒能說出來。
她好像是非常害怕的樣子,身體抖個不停,她的嘴唇有些蒼白,根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