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河荼
但我還沒來得及跑掉樓梯口,就被一大群醫生護士給抓了回來,我又被他們綁回了床上,還被打了一針。
我又在病床上麵躺了兩天,因為我表現良好,倒是不需要再被困在床上了。
不過我也知道了,我要想從這間醫院裏逃出去,不能就這樣橫衝直撞地往外麵跑,還得再找別的時機。
我開始嚐試著接近我身邊的病人,但是這些人都是些實實在在的精神病人,全都神誌不清,從他們嘴裏根本就問不出什麽來。
而那些平時和我有些交集的醫生護士,對我的映象也不深,甚至都記不清我是什麽時候進醫院的。
白仲驊也隻是說,他兩個多月前調來這間醫院的時候,我就已經是這個醫院裏的病人了。
一切又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甚至我想盡辦法翻遍了整個醫院,都沒有找到我的病例。
我就像是憑空到了這個醫院裏一樣,沒有人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是誰送我來的。
每天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們一群人就會被放到後院裏去吹吹風,不過這些人大多都是在瘋跑亂跳。
就在我覺得有些無聊的時候,抬起一看,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人正緊盯著我。
那個人雖然穿著和我們一樣的病服,但身上的氣質格外冰冷,總讓我覺得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而且我在這個醫院裏也呆了好一段日子了,卻從來沒有見過有這麽一個人,我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那人見我開始看他,也肆無忌憚地朝我看了過來,我們兩個一對視,我忽然有了一種錯覺,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雖然覺得他很眼熟,但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人是在哪裏見過。
就在我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那個人卻突然朝我走了過來,我一下子覺得有些慌張,正想要走開,那個人卻已經坐到了我的旁邊。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有些冰冷地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一下子被他給問愣住了,要說我為什麽在這裏,我自己還覺得好奇呢,怎麽自己好好的突然就跑到這裏來了。
我半晌沒有回答,他好像是等得有些著急了,就對我說:“你趕緊跟我出去。”
“我也想出去啊。”我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我都逃過幾次了,也沒想到辦法逃出去。”
他沉聲說:“晚上我來找你,帶你出去。”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這時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急忙問他:“不過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你不記得我了嗎?”他忽然反問我,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又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試圖想要把他和我認識的人給聯係起來,但是試過所有的人之後,還是沒有想起來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
就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我的腦子裏麵忽然又靈光一閃,頓時就想了這來,這就是那個曾經衝進火場救我,還為我開了天眼的黑衣人。
我急忙問他:“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問我:“終於想起來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我記得,你救過我的。”
他這時候才說:“我是過來找你的。等到晚上我再來帶你出去。”
他說完之後,起身就要走。我急忙叫住他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河荼。”他身體頓了頓,淡淡地回了我一句。
“河圖?”我一愣,問他,“是圖畫的圖嗎?”
他冷冷地說:“是荼毒。”
這冰冷的語氣讓我沒敢接話,隻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開了,這時候我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百感交集。
既然河荼是真正存在的人,那麽這一切就不會是我的臆想,而是真實存在的事。
自從上次在醫院裏見過他之後,我已經又好幾個月沒有見過他了,卻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找到這個醫院裏來。
既然他能夠找來的話,那胖子他們會不會也找到這裏來,我滿心都是疑問,終於等到了天黑的時候。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又翻了翻護士放在我床頭的那本書,到了半夜十一點鍾的時候,門口終於傳來了響聲。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急忙問:“河荼,是你嗎?”
他急忙衝著我“噓”了一聲,對我說:“小聲一點。”
我急忙點了點頭,躡手躡腳地走下床,穿好鞋子跟著他走了出去。
我們走樓梯口的窗戶往下一看,院子裏裝了好幾個路燈,照得一片亮堂,而且還有好幾個保安不停地來回巡邏,通宵不歇,這也是為什麽我一直都沒找到機會逃出去的原因。
“這裏的防備真嚴密,根本就不像是一家醫院。”我長出了一口氣,感慨地說。
河荼冷哼了一聲,說:“因為這裏本來就不是醫院。”
“什麽?”我幾乎是驚訝地叫了出來,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有些刺耳,我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往樓下看去,幸虧剛才巡邏的保安已經走了過去。
我又壓低聲音問他:“這裏不是醫院,還能是什麽?”
“這裏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養殖場,養的就是你們這些試驗品。”河荼麵色冷峻。
我被他說的話嚇了一大跳,什麽養殖場,試驗品,這些東西我都是聞所未聞,被河荼這麽一說,更加覺得駭然。
我正想要跟他問問清楚,樓梯道裏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河荼急忙拉起我,躲到了一邊的牆後麵。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裏噗噗直跳,聽那腳步聲,似乎是有兩個人。
他們才剛一走近,就開始說話了,其中一個人說:“他的情況現在很穩定,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說這話的是白仲驊,我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聲音,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他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而他們想要掌控的又是什麽呢。
“那就好,一定要把他留在這裏,他還有大用處。”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一聽到這個聲音,我幾乎按捺不住自己衝出去的衝動,像這種古怪壓抑的聲音,除了安倍藤木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