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美好時光，只在昨日

  「諾爾曼海岸線十公裡外，岡城」

  這座集水陸於一體的莫國北部交通樞紐，此刻已經成為了兩軍激烈爭奪的焦點。

  為了徹底粉碎城內萊茵軍隊的抵抗，鋪天蓋地的聯軍轟炸機很早就已經光顧了這座城市的上空，倖存的城市居民和萊茵守軍還沒回過神來，接踵而至的火炮轟擊就讓那些哀嚎的靈魂徹底得以安息。

  大批的古典建築在連夜的大火中被燒成了斷壁殘垣，仍然有一部分城市居民躲在房屋的廢墟里，遲遲不肯離開岡城，因為這裡是他們最後的家園，是他們祖祖輩輩所長居的樂土。

  儘管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方煉獄。

  萊茵士兵和莫國的老百姓一同擠在地鐵隧道和斷壁殘垣之下的地窖里，萊茵軍隊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抵抗，而是把機槍、防空高射炮、反坦克炮和街壘工事藏在了岡城的大街小巷裡，等待著協約聯軍的進攻。

  萊茵陸軍少將斯洛.馮.哈克斯坐鎮於岡城中心大教堂的地下室里，這裡已經被充作了萊茵第2集團軍群的指揮所，帝國陸軍總司令官魯登道夫給哈克斯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死死扼守住這個海陸交通樞紐。

  「岡城北岸，通往市區的石拱大橋」

  「A隊！A隊！掩護射擊！」

  「上！上！上！不要猶豫！穩住側翼！」

  「突突突突！乒！乓！」

  E小隊和Z小隊的空降機動突擊兵已經抵達了橋樑后側的街道上，他們正在一條堆滿了各種障礙物的馬路上全力奔跑，不時有子彈從橋頭那邊飛馳而來。

  這群機動傘兵一路上都在以「走走停停」的方式突進，他們向著有障礙物的地方狂奔而去，利用障礙物作為掩護喘息一會兒，再奔向下一處障礙物掩體。

  前方就是橋頭的沙丘與河灘，橋對岸的萊茵士兵正對橋頭的守軍發起強攻，亂竄的子彈從橋頭飛向同在一條直線的馬路上。

  陳墨帶著自己的小隊成員正亂步橫行於流彈之間，他疾步奔向了一輛轎車殘骸，然後往車門的方向順勢滾了過去。

  陳墨背靠著塌陷的車門坐了下來，他撇過頭望了眼橋頭的局勢，只見橋頭掩體后的友軍傘兵還在拚命開火射擊，而對面的萊茵士兵逐漸壓了上來。

  陳墨正試圖看清楚橋上有沒有坦克，另一邊的車門卻突然響起了「噼里啪啦」的子彈撞擊聲，他趕緊縮下頭扶了扶鋼盔，對著身旁的大牛大聲吼道：

  「按照上面給我們的情報，敵人應該躲在橋對面的建築里瑟瑟發抖才對，萊茵佬正在試圖從橋上發起強攻，我們離大橋可是還有三百米遠啊！」

  大牛拎起了手裡的W1戈蘭德步槍，一邊觀察著對面一邊焦急地喊道：

  「老大，萊茵軍的坦克！有一輛黑豹坦克衝上橋了！92空降師的弟兄們正在往後跑！」

  陳墨借著破碎開來的車窗向外望去，幾十名守軍一看到突然出現的敵軍坦克，立馬倉惶地從橋頭撤了回來。

  橋頭的守軍全都跑到了馬路盡頭的街道末端，一邊開槍還擊一邊向陳墨他們這邊跑來，不時有友軍士兵被身後飛來的子彈給打倒在地。

  「他媽的，麻煩了！」

  陳墨焦急地把頭扭了回去，在四處巡視了一會兒后，終於發現了躲在一處瓦礫堆後面的通訊兵。

  陳墨扯著嗓子吼道：

  「卡爾！你TM躲在後面刺繡呢！？給老子過來！快點！」

  「是！隊長！」

  卡爾彎低腰一路小跑了過來，不時有流彈打在他腳邊彈起陣陣煙塵，嚇得他一路上都在哆嗦。

  卡爾向著陳墨這頭的汽車殘骸一躍，用兩隻手撐著地面爬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隊長！您要的客房服務到了！」

  陳墨抓著卡爾的領子喊道：

  「接空軍作戰指揮部！告訴他們情況非常危急，我要直接通話！」

  卡爾點點頭，放下無線電就開始調整收發頻率，陳墨正準備從包里取出望遠鏡，眼角的餘光卻捕捉到了一個飛奔而來的熟悉面孔。

  「迪克！你以為這是在打邊爐……小心！！」

  陳墨對著身後二十米遠的溫特斯怒吼道，只見溫特斯把衝鋒槍豎舉過肩膀，向著陳墨這邊疾速衝刺。

  溫特斯繞著彎子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念念有詞道：

  「不就是看著你那三缺一……哇嗷！」

  話還沒說完，溫特斯就剎住步子發出了一陣怪叫聲，剛剛他的腳前突然躥起了一條長長的白煙，那是機槍長點射所打出的軌跡。

  見勢不妙的溫特斯趕緊向左邊一滾，通過匍匐動作爬到了陳墨的身邊。

  陳墨把溫特斯一把拉了過來，苦笑著問道：

  「現在怎麼辦？友軍從橋頭陣地撤回來了，一旦敵人衝破橋頭防線滲透過來，我們再想奪回橋頭就難了，話說為什麼不給我們直接配備低空作戰機動系統？」

  溫特斯縮著頭埋怨道：

  「肯定是情報出問題了，情報上寫著我軍的橋頭陣地非常穩固，我們只需要抵達橋頭工事領取裝備就完事兒了，這真的是太坑爹了！」

  卡爾把頭扭了過來，抓著手裡的步話機對陳墨喊道：

  「隊長，接通了，辛克准將！」

  陳墨接過了話務機，向辛克說明了糟糕的情況，請求指揮部把後勤小隊派上來，給他們提供低空作戰機動系統裝備。

  陳墨放下了話務機，溫特斯急不可耐地問道：

  「所以怎麼樣？」

  陳墨指了指右手邊那家百貨商店的樓頂，那上面的招牌架列著四個字：紅球百貨。

  陳墨把頭湊到大牛的耳邊，字正腔圓地說道：

  「你帶上1班和2班，從右手邊的破牆穿過去，然後登上紅球百貨那棟樓的天台，後勤小隊十分鐘后就到！帶上全自動武器和超級巴祖卡飛去橋頭壓制住敵軍！」

  大牛點了點頭，他側過身子大吼了一聲，向馬路右側躲在障礙物後方的傘兵們作了作手勢。

  1班班長李普和2班班長巴克從一處鋼筋堆下面抬高了頭，他倆在搞清楚大牛所發出的命令以後，立刻對著大牛豎了一個大拇指。

  李普轉過頭對著士兵們喊道：

  「準備投擲煙霧彈，借著煙霧交替掩護衝鋒！右手邊40米遠有著綠色牆體的商店，從那兩個破裂的斷洞衝進去，帶上黏性TNT炸藥包！上上上！」

  幾名機動傘兵從腰后掏出了M16白磷煙霧彈，拔開插環對著右前方的商鋪門口拋了出去。

  在煙霧散開以後，溫特斯舉起了湯普森衝鋒槍，把槍管架在轎車的前蓋上，大聲吼道：

  「壓制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