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七十章 一下子多出了兩個父親
冷安安的肯定,更是讓顧思縈覺得渾身都被澆灌上了一大盆冷的刺骨的冷水。
冷,無邊無際的冷從腳趾一路蔓延而上,直竄腦門。
“媽,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這一點也不好笑。”
冷安安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才搖搖頭:縈兒,我從沒和你開過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顧子琛是我的丈夫。二十年前,因為誤會和不理解,我擅自作主,離開了顧子琛,也就是你的父親。
離開的時候,我肚子裏已經懷有了你。可能是年輕時候,性子執拗又烈。這一走,就是二十年。時間越久,我就越想要回去,回到他的身邊,回到黎家。可是我沒有那個勇氣了。
當初離開的時候我做的那般過分,而現在我想要回去,卻沒有了勇氣。
時間就這樣一直拖,一直拖,一直拖到你長大了,你懂事了,你知道要找父親了。而我,也碰巧的遇見了他。
她像是已經想通了,緊緊的攥住了顧思縈的手。
繼續打著手語:而現在,我已經不想再躲避下去了,我要回到顧子琛的身邊。人生苦短,能擁有的時間太短太少了,我想以後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他,陪伴在他的身邊。我們一家三口。
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和身份都讓顧思縈覺得難以置信,更是覺得壓力山大。
她原以為,她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後認顧有錢這個父親的時候,她的壓力也很大。
因為顧有錢的家境也算是非常好的了。
結果現在她的母親告訴她,其實她的父親是那個赫赫有名的掌握著重大經濟命脈的顧子琛。
那個從小就集齊了一身榮耀加冕,無數成就的顧子琛。
那個被稱為第一豪門,讓眾人想都不敢去想的黎家。
她竟然是顧子琛的親生女兒,黎家的孩子。
這換做是誰,突然被告知這樣的身份,都會覺得難以接受。
“不,不對。媽,我和顧有錢做過親子鑒定。親子鑒定顯示的是,我和他才是親生父女,並不是顧叔叔。”
顧思縈搖搖頭,她明明記得她清楚的看過親子鑒定的報告。
所以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冷安安:親子鑒定?對,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和顧子琛做一個親子鑒定。這樣的話,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也能知道,我不是在騙你了。
她走到顧子琛的身邊,取走了他的一根頭發,交到了顧思縈的手裏。
顧思縈看著手心裏的一根短發,隻覺得陡然之間,她手心裏的重量非常重,重到她連一根頭發都承載不起。
親子鑒定,真的要做嗎?
冷安安坐在病床邊,緊緊的握住了顧子琛冰冷的手。
在一握住他手的時候,她的眼淚就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
她整個躺在了顧子琛的懷裏,泣不成聲。
顧子琛,你看看,我帶你的女兒來看你了。你趕緊醒過來吧,你看看啊,你的女兒長的多像你啊。這個孩子從小就說要爸爸,要找爸爸。現在,我帶她來了。
顧子琛,你醒來吧,醒來看看你的女兒吧。
顧思縈就這樣傻站在旁邊,看著自己的母親泣不成聲,滿臉悲傷。
她從沒見過母親這個樣子。
在她的心裏,母親一直都是那個要強的女人。
她長這麽大來,看到母親流淚的次數,用三根手指就能數的清楚。
一向自強堅強的母親,此時卻在顧子琛的身上展露出了最為脆弱的一麵,最為悲傷的一麵。
這樣的母親,是顧思縈從沒見過的。
顧思縈不知怎麽的,心也跟隨著冷安安的哭聲揪在了一塊。
原本堅定的心也開始逐漸有了遲疑。
顧子琛,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嗎?
冷安安招呼著她過來:縈兒,快過來,過來看看你的父親。
顧思縈的腳步不自覺的朝著顧子琛的床邊靠去。
一步接著一步的走過。
一直到她停下。
冷安安抓著她的手去握住了顧子琛冰冷的手,這才繼續打著手語:縈兒,你叫叫他。你叫叫他,也許,他就能醒過來了。
顧思縈的手在握上顧子琛手的那一刻,仿佛有一股無形之中所看不見的電流正在裏麵不斷的竄行。
那電流不禁讓人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仿佛血脈之間的流動都變得格外的歡脫了起來。
像是呼應。
親情的呼應。
她張了張嘴,喉嚨裏卻發不出一個字的聲音來。
她叫不出口。
她實在是叫不出口,做無法做到。
“對不起,媽,我叫不出口。”
也許是心裏還存有著懷疑,所以,遲遲不能開口。
冷安安給予了理解:我懂,我明白。現在一下子要你接受這樣的情況,你接受不了,我都明白。沒關係,時間還長,我們慢慢來。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就去做一個親子鑒定。做完了親子鑒定之後,你該明白的就都明白了。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顧思縈的心情是沉重的。
現在,她一下子多出了兩個父親。
雖然兩個父親的姓氏一樣,兩人卻是完全不同的人。
並且身份之間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點。
她看向了手心裏緊攥著的短發,心裏不禁想道:親子鑒定麽……
猶豫幾番之後,顧思縈還是拿著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
護士:“親子鑒定兩天過後來取結果。”
離開了醫院之後的顧思縈無力的蹲在路邊,麵前的車流來來回回的運行著,快節奏的生活下,似乎每個人都非常的忙。
就在她若有所思的時候,手機鈴聲卻在下一秒急促的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竟然木蓉。
顧思縈疑惑之下接起了電話:“阿姨,您找我有事嗎?”
木蓉的聲音在電話裏依舊溫柔:“也不算是特別大的事情,思縈,你回來吧。你和小南的矛盾,還是得好好解決一下才行。畢竟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在家裏等你們。”
電話剛掛斷,沒過多久,一輛法拉利就瞬間停在了她的麵前。
跑車飛馳而來,帶著強大的勁風,吹亂了她的頭發。
車窗搖下,就露出了駕駛座上那冷漠的沒有感情的側臉。
顧晉南不曾轉頭看她一眼,隻是冷冷道:“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