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不和你走
白蘇苦笑一聲道:“恐怕沒這麽容易。”
“我幫你拖著時間,你們能走就盡快走,支票裏的錢被取出來,他很快就會知道。”
“多謝。”
“不必謝我,我也是出於私心而已,自私又可笑…”阿瑞斯輕笑一聲,像是自嘲。
目光柔柔地落在江知意身上,充滿了豔羨,江知意什麽都不做,顧西洲就能為她神魂顛倒,衝冠一怒為紅顏,而她盡自己所能,逐漸靠近顧西洲所在的高度,卻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你們最好現在就走。”阿瑞斯收回目光,轉身向門口走去。
一根細小的銀針飛過來,準確無誤地刺進了阿瑞斯的脖子,她朝左邊看了一眼,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軟軟地倒了下去。
白茗手中還拿著“作案工具”,很是愧疚地朝著阿瑞斯鞠躬,嘴裏念念有詞:“大美女,對不起,我就是手滑了…”
說完,還邀功似的看向白蘇,後者目睹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平靜的臉上泛起一陣波瀾。
“你幹什麽?”
“哥,你傻呀!她都要去告發我們了,我當然是要先下手為強!”
“別人好心幫我們拖延時間,你…”白蘇氣得一哽,果然,最坑的還是隊友!
“我…要不我再來一針?”白茗愣了愣,下意識地說。
“我遲早要被你氣死。”白蘇為了保持形象,忍住暴打她的衝動,深吸一口氣:“罷了,我們還是快走吧,以後若有緣相見再賠禮道歉。”
“好好好!”白茗心虛地繞過阿瑞斯,小聲地念叨著:“美女,我托夢給你道歉啊!”
“……”白蘇汗顏,太陽穴突突地跳,轉而扶起了昏睡不醒的江知意。
……
“顧總,支票的錢已經被取出來了。”方易不可置信地說。
“出發。”
許凝也知道那筆錢被人取走了,心裏已經咬定是江知意所為。
早知道她這麽好打發,就趁早讓她拿錢走人了。
“夫人,少爺已經動身了。”
“什麽?難道他要去找江知意?”許凝一拍桌子,提高聲音。
顧淮生恰好從書房裏走出來,叫住了正欲出門的許凝,威嚴地開口:“你給我站住!”
“幹什麽?我現在有事,先不和你說了!”
“把門鎖了,不準夫人出去!”顧淮生漲紅了臉,傭人隻好照做。
“顧淮生,你幹什麽!”
“你說你多多大的年紀了,為什麽就非得胡鬧呢!這是年輕人之間的事,你還是少摻和的好!”
“我怎麽能不摻和,江知意拿了錢還纏著西洲不放,她是一定要把顧家攪得天翻地覆才滿意嗎?!”
“如果你想讓西洲和你翻臉,那我也不攔你。”顧淮生氣定神閑地說。
許凝一時無話可說,隻好僵著臉妥協,讓人去打聽那邊的消息。
…
佐藤才剛把江知意叫醒,還沒來得及扶上車,顧家的車就把住所圍得水泄不通。
“哥,怎麽辦?”白茗慌了,阿瑞斯還躺在房間裏…
“你和知意先走,不管怎樣,都必須帶她離開這裏!”白蘇說完,江知意瓷白的臉上笑意全無,警惕地看著麵前這一群人。
他們就是哥哥所說的壞人!
顧西洲從車上下來,江知意和白蘇緊密牽和的手刺痛了他的眼睛。
周身的寒意漸漸擴散,方易看到這一幕,也是嚇得不輕。
這是什麽情況?!
“跟我回去。”顧西洲緩緩伸出手,語氣盡量平和。
激動,憤怒,亦或是其他情緒,此刻都被牢牢的壓在心頭。
“我不要。”江知意拚命搖頭,害怕地躲在白蘇身後。
顧西洲心中的情感頃刻間決堤,隱忍不發地說:“江知意,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我不!我不和你走!”江知意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到,牢牢地攥住白蘇的衣擺。
“你別嚇她。”白蘇護著她退後幾步,轉而對顧西洲說道。
“你tm在和我開玩笑?你和她什麽關係,我和她又是什麽關係?你憑什麽來教訓我?”顧西洲忍不住爆粗,儒雅的氣質全無,紅著眼睛低吼。
“她願不願意和你走,你還是要聽聽知意的意見吧?”白茗不禁橫插一句,這氣氛著實太過緊張。
顧西洲目光不善地看了她一眼,白茗嚇得渾身一哆嗦,而後他又看向江知意,語氣柔和了幾分:“你身上還有傷,身子弱,跟我回去。”
“我不和你走!”江知意隻知道一味躲閃,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這男人可真奇怪,難道自己以前見過他?
“她說了,不和你走。”白蘇的笑容中夾雜著勝利者的喜悅,不由得讓顧西洲怒火中燒。
“那就由不得你了。”顧西洲一聲令下,身後的保鏢魚貫而入,將白茗和白蘇牽製住,白蘇把江知意推開,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知意,快走!”
江知意的記憶隻停留在這棟樓房裏,顧西洲擋住了門,她就隻好往二樓的天台跑去。
“你別追我了!”江知意戰戰兢兢地往天台邊退去,幾乎無路可走。
“知意,你怎麽了?你和我回去啊!”顧西洲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隨時準備撲上去拉住她。
“我說了,我不和你走!”江知意崩潰地大喊,這人是聽不懂話嗎?
“你把我哥怎麽了?你放了他!”
“誰是你哥?白蘇?”
江知意沒說話,算是回答。
“不管他是誰,你先和我回去好嗎?天台風大,你身子虛弱,會留下病根的。”
“你不許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江知意瞪大眼睛指著他,歇斯底裏地大喊,離天台邊緣隻有一步的距離。
顧西洲縱然有千言萬語,此刻也凝噎在嘴邊,末了,隻垂著手臂,往後退了幾步,淡淡道:“你別跳,我走就是了。”
“我不愛你,和你也沒關係,所以,你別逼我了!”江知意想起白蘇教過她的話,完完整整地複述一遍。
顧西洲如遭雷擊,愣在原地,萬念俱灰:“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我和你沒關係,你別再糾纏我了!”
“嗬…嗬嗬…”顧西洲突然輕笑起來,江知意讀不懂他的意思,弱弱地問:“你笑什麽?”
“我笑什麽?難道不可笑嗎?”
“什麽可笑?”江知意一絲不苟地問。
“她們說你喝藥,我不信,你在湯裏下藥,我也不信,你簽了離婚協議書…我還是不信,可是…”顧西洲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克製著情緒,可依舊在最後一秒爆發:“這是這tm又算什麽?江知意,你把我當什麽了?!”
“我根本不…”江知意話音未落,白蘇便馬不停蹄地衝了過來。
“哥哥!”
“知意,下來!”白蘇喚了一句,江知意果然乖乖地向他走去。
顧西洲連伸出手的力氣都沒有,咬牙切齒地說:“你幹了什麽?!”
“我嗎?”白蘇輕聲問,回答道:“什麽都沒幹。”
“那她…”
“你隻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不,不是!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顧西洲情緒激動地攥緊了白蘇的衣領,恨不得撕碎他這張風輕雲淡的麵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無助,這麽可悲。
可憐又可笑。
江知意擋在了白蘇麵前,看著眼前這素不相識卻對哥哥大打出手的人,無畏地說:“我不許你傷害他!”
“讓開!”
“不讓!有本事,你就先打死我!”
顧西洲像是驟然被人抽空了力氣,漠然地看著她。
她到底是誰?他的知意,不是這樣的啊!
這明明就是形同陌路的路人…
“江知意,你當真愛過我嗎?”顧西洲無奈地苦笑。
“沒有,我從始至終都不愛你!”江知意斬釘截鐵地回答,心中充斥著異樣的情緒。
為什麽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會這麽熟悉?
但她也隻是想想,她能相信的隻有哥哥的話!
“那孩子算什麽?你告訴我,他算什麽!”顧西洲突然想掐死她,但與她倔強的目光相對時,又突然沒了勇氣。
“孩子…我…”江知意極力回想著,但她哪有什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