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您腦子又出問題了
距離過年越來越近,許多公司都陸續放了年假,恒遠自然也不例外,整個公司都空蕩蕩的,隻留下了一些家在本地的職員。
江知意很早就到了顧西洲家裏,一大早的,那男人居然已經不在家了,成執也醒得很早,大概是保持著與顧西洲一樣的生物鍾。
“成執,早上好噢!”江知意笑著給他打了個招呼,開始幫他做早餐。
成執打了個嗬欠,呆萌地坐在沙發上,睡意朦朧卻不得不強打精神。
“阿姨,爸爸說那一鍋湯是還給你的。”
“還我?好端端的,還我什麽?”
“反正,是給你的就對了。”
“要過年了,還興送湯?”江知意不解地念叨一聲,大概覺得成執還小,沒有表達清楚。
沒過多久,顧西洲竟然回來了,今天他穿著一聲黑色的休閑裝,長款大衣,與江知意身上穿著的白色外套正好相得益彰。
成執說了一句:“爸爸和阿姨好像是一對,黑色和白色。”
聞言,顧西洲在心裏稱讚兒子給力,裝作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還真是巧。”
江知意把鬢角的頭發拂到耳後,臉色通紅,轉身進了廚房。
就當成執是童言無忌好了!
“對了,你今天不去公司嗎?”江知意問了一句,顧西洲正好站在櫃台處,他剛喝了水,此刻聲音沙啞低沉:“不去,我休假。”
“那我今天也可以休假了?”江知意期待地問,她還沒弄明白,到底是誰動了她的青菜!
顧西洲把杯子放在一旁,抬眸看了她一眼:“我不去公司,可是還有別的事要做,所以…不許走!”
“好吧。”江知意妥協,不斷在心裏安慰自己,不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照顧成執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鍵盤在顧西洲的動作之下輕聲作響,不多時,他便看向成執,說:“成執,待會陸叔叔來接你去玩,你…願意嗎?”
成執疊好最後一塊積木,無辜的大眼睛對上顧西洲無害的笑容,默默低下了頭,回答道:“就一天。”
“好,我讓他來接你。”顧西洲點頭,父子倆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江知意突然萌生出強烈的求生欲,恨不得立馬就泣血為誓,絕不和這匹大尾巴狼獨處一室!
“那什麽…既然成執也走了,我也走了!”
“等等。”顧西洲微微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就等著江知意乖乖地跳進他的坑裏:“我可沒說讓你走。”
“可是…”
“家裏還有家務要做。”
“我隻是幫忙照顧孩子,合同裏並不包含做家務這一項。”江知意振振有詞,生怕顧西洲借著這個名義把她關進小黑屋裏,然後…使不得使不得!
誰知他隻是輕鬆地笑笑,眼皮都不抬一下,淡然道:“兩倍工資。”
“白紙黑字的寫著,這是原則!”
“五倍。”顧西洲繼續加價。
“先人有言,不能為五倍工資折腰。”江知意說完,默默在心裏算了算五倍工資是什麽個概念,大概夠得上一年的房租了!
可是話一說出口,哪有撤回的道理!雖然窮,但她也要窮出個性,窮出氣節!
顧西洲沉默片刻,幹淨利落地簽好一張支票,推到桌邊,用食指叩了叩桌麵:“十倍。”
“你說,要我怎麽做?”短短幾秒鍾,江知意便扯出抹布,端端正正地站好。
清高自傲有什麽,能屈能伸才是硬道理!
“很好,我也看到了你十足的誠意。”顧西洲滿意地點點頭:“我把成執送走了再說。”
幾分鍾後,成執一步三回頭地被自己親爹送走,陸亦白站在門口,突然覺得自己成了拆散他們母子的千古罪人。
“西洲,要不還是…”
“我晚上來接他。”顧西洲反應迅速,沒有絲毫留戀的把成執交給陸亦白。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顧西洲回到客廳,江知意於他而言就像是唾手可得的小白兔一樣,某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多麽愚蠢的決定。
“你…你看我…幹什麽?”江知意結結巴巴地問,與顧西洲保持著她自以為安全的距離。
“你很緊張?”顧西洲明知故問,慢慢朝她靠近。
“沒…沒有!”江知意頭也不敢抬地回答,目光盯著地麵,直到顧西洲的鞋出現在她的視野裏,她才詫異地抬頭。
“那你抖什麽?”
“我冷。”江知意脫口而出,誰知顧西洲立刻就拿起空調遙控器,把暖氣調高了幾度。
一陣暖風襲來,江知意突然熱得發慌。
顧西洲看著她醺紅的臉頰,不動聲色地笑笑,問道:“還冷麽?”
冷倒是不冷…就是有點熱…
江知意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捏了把汗,搖搖頭說:“不冷。”
“好。”顧西洲輕聲說道,轉身回到辦公桌旁坐下,吩咐道:“要一壺熱咖啡。”
“我馬上去弄。”
敲擊鍵盤的聲音還在繼續,顧西洲看似認真地盯著屏幕,但誰也沒想到他敲出來的壓根就是一篇亂碼…
……
白茗來到辦公室,意外地碰見了她不太想見到的人。
沈墨雙腿交疊,優雅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明明隻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座椅,卻硬生生地被他坐出了王座的感覺。
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白茗默默地飄進辦公室,哪知沈墨後腳就跟了上來。
“先生,您有預約嗎?”白茗掛著一臉假笑。
“我是VIP,不用預約。”沈墨在她對麵心安理得地坐下,白茗扯了一張衛生紙,二話不說就蓋上了眼睛。
“你來幹什麽?腦子又出問題了?”
“這就是和救命恩人說話的語氣?”沈墨斜著身子看了她一眼,雙手交疊在胸前,傲嬌無比地揚了揚頭發。
“我改。”白茗笑著說,聲調輕柔:“您腦子又出問題了?”
“切~就隻會耍嘴皮子功夫。”
“我不僅會耍嘴皮子功夫,我刀功也不錯,要試試嗎?”白茗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把手術刀,有意無意地掃過他某個部位。
“不知羞恥!”
“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陪你在這裏廢話!”
“人不大點,脾氣不小。”
“彼此彼此。”
“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不是白家的人?”沈墨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
“我姓白,當然是白家的人。”白茗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白家。”沈墨篤定她一定是,因為除了白家,一般的小市民哪能把個人資料洗的這麽白。
“這世上姓白的人那麽多,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個白家?”白茗無辜地問。
“裝傻充愣!”沈墨冷冷地說了一句:“聿城白家。”
“大家族?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見過哪個大家族的子女能做到像我這樣的窮困潦倒?”
“是麽?”沈墨將信將疑地打量她幾眼,像是在判斷白茗的表情有沒有撒謊的可能性。
“我說你不要說風就是雨的呀!莫名其妙,看來您應該去的是精神科而不是神經科。”
“我遲早會把你查出來!”
“活了二十年年,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肯翻我的老底,既然你想查,就慢慢查吧!慢走,不送。”
“你等著。”
……
江知意煮好了咖啡,小心翼翼地端了過來,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積木,一不留神,便端著咖啡直直地朝後倒去。
顧西洲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握住滾燙的玻璃壺,把她往懷裏一帶,避免了一場慘案的發生。
江知意心有餘悸地站好,發現自己靠在他懷裏,瞬間懵了。
本應該陪她一起落下的玻璃壺此刻正握在顧西洲的右手之中,滾燙的咖啡灑了出來,他的手背上都是一片刺眼的紅,還有一些咖啡順著他的指縫滴下,散發出香氣。
江知意立刻端來盤子讓他把水壺放好,又倉促地找出醫藥箱:“你的手要馬上處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