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活脫脫的帶發修行
川野的祭禮十分簡單,參加的人除了江知意和白蘇一眾,就隻來了一些川野生前的親信。
江知意拭去墓碑上的積雪,接著便回到了白蘇身旁,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笑得十分和藹,江知意甚至想不到自己這個親生父親會是一個幫派的當家人。
祭禮結束後,白茗叫住了她,待白蘇走後,白茗才神秘兮兮地開口:“知意,你這幾天沒什麽事吧?”
江知意搖了搖腦袋,回答道:“沒有啊。”
“我帶你出去玩,你去不去?”白茗朝她使了個眼神,江知意心中立刻騰生出不好的預感來,隻聽白茗繼續說道:“沈墨有的音樂會結束之後,有一場商業晚會。”
“所以你想讓我當你的女伴?”江知意腦回路清奇地問,隨後立即擺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請您自重。”
“…我再怎麽樣也不敢挖顧西洲的牆角啊!”白茗頭頂劃過一排黑線,說道:“為了防止沈墨那個混蛋又把我抓去當苦力,你可一定要來救我啊!”
白茗垂頭喪氣地說,白蘇作為哥哥,不罩著她不說,還變著法兒的來坑她!
“沈墨?他躲女人像躲瘟疫一般,不會來找你麻煩的。”江知意不以為意地說,沈家這個少爺,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帶發修行…
“不!”白茗悲壯地搖搖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回道:“有的人表麵變態,其實內心更加變態!”
“……”江知意咽了咽口水—
這話聽著怎麽像是在形容顧西洲?!
“好吧好吧,我怎麽幫你?”
“我就知道我沒有愛錯人!”白茗激動地握住她的雙手,說:“音樂會在晚上八點結束,一到八點鍾你就給我打電話,就是屋裏進賊了,我就有借口能擺脫沈墨的魔爪了!”
賊?
後花園倒是有一個,不過不是普通的毛賊…
江知意突然回過神來,拍拍腦袋—
自己怎麽又想到白琰了?
許是那男人太過詭異的原因…
“好,到時候我來接應你。”
……
江知意回到房間時,顧西洲正坐在她的床上,盤著腿,懷中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除此之外,床上還放著一張小方桌,擺上了一杯咖啡和一些點心。
敢情他這是把她的寶貝莊園當成度假村了?
聽見開門聲,顧西洲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挪到自己身旁,輕聲道:“坐。”
江知意默默地看了一眼被堆滿了文件的小床,走上前去,坐在了床邊的地毯上,弱弱地說:“我喜歡坐地上…”
顧西洲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結束了?”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雖然顧西洲恨不得叫上一個交響樂團在川野的墓前循環演奏《歡樂頌》,但偏偏川野竟然是知意的父親,如今他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都算是豁達大方…
“嗯。”江知意把玩著她脖子上掛著的鑰匙,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麽?”
“買房子。”
“北海道的風景不錯,你在哪買的?”江知意搭話道。
顧西洲輕飄飄地回答道:“隔壁。”
“……”江知意一陣沉默,隨後笑了笑,說道:“你太會開玩笑了,隔壁明明是個人工湖!”
顧西洲端著咖啡,眼皮都不抬地回答:“填了。”
喵了個咪的!是個狠角色!
江知意還在腦海中消化著他這句話,窗外便傳開響動—
方易已經安排人動工了…
……
沈家舉辦的商業晚會,富商雲集,顧西洲十分低調地找了個角落坐著,高腳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輕輕晃動,顧西洲的氣勢不怒自威,暗含不爽地問道:“她呢?”
“顧總,少夫人在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莊園,並且不準莊園裏的人提供任何行蹤。”方易硬著頭皮回答道,繼續在電腦上敲打著,企圖定位到江知意的位置。
參加這樣的晚會,顧西洲還是第一次被人放鴿子,關鍵是放他鴿子的這個人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縱然有再多的不快與懊惱,此刻都盡數和著酒被他咽進肚裏,不過是擔心她,整顆心都高高懸起。
簡凝一進門便找到了顧西洲的位置,目光掃視一下,立刻就有侍者為她端來一杯香檳。
“簡小姐,把握住時機。”侍者低聲道,簡凝望著那看似正常的酒水,唇角輕輕勾起,毫不猶豫地端了起來:“江知意已經過去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簡凝端著酒杯落落大方地朝顧西洲走了過去。
簡凝的出現本就十分惹眼,見她徑直朝角落裏走去,眾人的目光隨之一道,這才發現了低調沉默的顧西洲。
會場的熱鬧又提升了一個度,眾目睽睽之下,簡凝將手中的香檳遞給了顧西洲,笑道:“西洲,陪我喝一杯吧?”
顧西洲的目光掃過那個杯子,這次沒有拒絕,很給麵子地接了過來,與簡凝輕輕碰杯。
簡凝滿懷期待地看著顧西洲的喉結滑動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愈深,提聲道:“既然顧總賞臉喝下了這杯聯誼酒,那就是給我簡氏一個麵子,今後我們兩家在合作之上一定會更加地坦誠相待,合作共贏!”
“好!”現場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與叫好聲,明眼人都聽得出來,簡凝這番話無疑是在表明自己在顧西洲心中的地位。
能夠與簡氏合作,無疑是叩開了恒遠的大門。
顧西洲對身邊人的阿諛奉承之聲左耳進右耳出,不耐煩地問了方易一句:“還沒找到?”
“沒有…”
“加派人手,繼續找。”
……
此時的江知意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有個人正發了瘋似的找她,成功地接應到白茗後,兩人壓根沒打算去晚宴,而是躲進了一家小餐館裏,叫了兩碗熱氣騰騰的拉麵。
“話說,知意…”白茗咬了一口叉燒,說道:“你不去,顧西洲能答應?”
“他又不缺女伴,況且,我也不太喜歡去那種場合。”
話音剛落,白茗便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她,確定她沒有發燒後,說道:“你可是他的禦用女伴,除了你,他能看上別人?”
“怎麽不可能?男人,本就是善變的動物。”江知意話音剛落,門簾被掀開,陸陸續續走進七八個手拿鋼管的男人。
鄰桌的客人對視一眼,右手不動聲色地滑到腰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江知意如今對於這樣的一類人,早已敏感得不行,於是和白茗對視一眼,兩人在心中默念三秒鍾後,不約而同地撒腿就跑。
黑衣人頓時騷動起來,作勢要追上兩人,卻有意無意地堵住了出口,擋住了客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