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為張敏治病
離著大堂還有幾步之遠，蘇淺兒便聽見了蘇馨兒的啜泣聲。
“爹爹，女兒不在的日子裏怎麽發生了這麽多事，怎麽也不叫女兒回來陪陪娘，畢竟出了這麽大的事……”喉嚨有些哽咽。
此時蘇淺兒已經走近了些，蘇馨兒和大夫人眼裏隻有蘇相，壓根兒就沒有看見她，她看得見蘇相的臉色鐵青。
即使他是蘇馨兒的爹，但蘇馨兒依舊是側王妃，皇家的人，如若不是這樣，他現在絲毫不會來到這兒，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來了，定是少不了這母女倆的哭訴的。
而蘇馨兒的話裏有話，官場中混跡了這麽多年，他又如何聽不出來呢？她在責怪自己沒有護好她的娘，即使她娘有錯他也應該偏袒於她。可是張敏這些做的事，哪是那麽容易他開口說原諒就原諒的是，有些事情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老臣想著娘娘現在剛嫁去王府，還需要在王府裏適應一段時間，家裏的這些繁瑣的事兒暫時不想讓娘娘煩心。”
蘇馨兒聽見自己的爹爹叫自己娘娘好不自在，雖然知道自己令他失了望，可也不至於變得這樣生分，而且爹爹的話是在提醒她，她若是想要在蘇府還有立足之地，就得現在王府站穩腳跟？
但又覺得似乎自己剛剛的小心思被爹爹給識破了，她不該這樣耍小聰明的。
在王府不像在蘇府，她是蘇府的大小姐，嫡出長女，丞相的掌上明珠，而王府最近她處處受那個侍妾的打壓，她不得不為自己經營考慮。現在的她也不再似以前那般胡作非為，處處有著自己的衡量和考慮。
蘇府是她唯一的退路，她不能就此斷送掉，現在隻好打親情牌了，“爹爹！我是你的女兒！您這樣的稱呼女兒可是受不起的，您怎麽能叫我娘娘呢？我不管處在什麽位置都是爹爹的親生女兒。”
可這樣的話蘇相並不為之所動，還是那樣冷漠的語氣，“老臣雖什麽時候都會是娘娘的親生父親，這一點確實是永遠都不會變的，但禮儀還是不能少的，禮儀之邦的美稱可不能被老臣給毀了。”
蘇相這是鐵了心的要讓蘇馨兒明白，今天她是鬧不下去的。
蘇馨兒正想要開口，蘇淺兒直接來到了大堂中央，“淺兒見過爹爹，見過大夫人，見過側王妃。”
看著蘇淺兒的到來，蘇相一直緊繃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點，蘇馨兒提著的心也放下來了一點點，現在的氛圍很尷尬，其實她也並不知道怎麽繼續接著蘇相的話說下去。
“好了起來吧，你這個時辰，怎麽跑到你大娘的院子裏來了。”
聽了蘇相的話，蘇淺兒站起身來，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好似一個沒有煩惱的少女，“淺兒聽說大娘的身子最近還是一直不是很好，就想著過來看看。”
在蘇相看來，蘇淺兒那樣真摯的眼神是發自內心的，蘇相心中有一股暖流流過，蘇府已經不再似以前那樣了，連那種表麵上假惺惺的和睦也沒有了，難得自己的這個女兒還有一分真心。
“你有心了，你大娘是還需要一段時間靜養的。”
張敏自那日要送蘇淺兒去寺廟的那一日起就發現了蘇淺兒的不同，她早就對她起了一分戒心。關心自己？哼！隻怕是豺狼野心，肚子裏不知道是賣的什麽藥。但沒想到蘇相竟然似乎被蘇淺兒的這樣的舉動所感動了。
張敏隻得和顏悅色的開口，“淺兒有心了，大娘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但需要一段時間的安心靜養，淺兒的心意我領了，但最近還是不要過來的好。”
蘇相也知道張敏也已經這麽大的年紀了，剛剛流了產還真是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便隨聲附和道，“你大娘說的對，有著一份兒心意就好了。”
蘇馨兒的聽著蘇相不同於剛剛與她說話的語氣，有些嫉妒的看著蘇淺兒。失策失策！自己剛剛回來先說一些體諒母親的話的，給忘了，直接責怪起了爹爹。現在倒好，讓這個蘇淺兒撿了便宜。
蘇淺兒眉頭舒展開來，繼續笑著說，“是這樣的，女兒最近喜得認識京城的一位名醫，年紀輕輕卻十分有作為，他開的藥堂已經在很短時間內得到京城許多人的讚譽，現在想要約上他問診，也算的上是千金難求了。女兒想著把清風請過來給大娘看一看，看看有沒有什麽更好的調理方法。”
京城名醫的新起之秀？蘇相也確實有所耳聞，他也本想著請這個大夫來給張敏看看，但被拒絕了，好像是說問診的時間已經排到了下個月，他也覺得能看就看，在京城的這些年，那些號稱醫術高明的人，哪個不是一半實力，一半吹呢。
但自己這個不起眼的女兒怎麽會認識他呢？“如此確是甚好，但你怎麽會認識這位名叫清風的大夫呢？”
蘇淺兒上次溜出門，去藥堂找清風再準備一些藥材，清風偶然提到蘇相有來請他問診，但被他拒絕了。
“與之相識純屬緣分吧，但他並是因為女兒來的，而是正常的約定，女兒早在一個月前就交了定金，那個時候想著來為大娘開一副安胎的藥也是好的。”
沒想到蘇淺兒一個月前就為張敏約下了清風大夫，蘇相的眼神中多了一分讚許和溫暖。這個孩子還真是有心了。
而張敏的身軀則是為之一震，再三聽見清風的名字後，不就是那個給自己利於懷孕的藥的那個大夫嗎？和蘇淺兒認識？莫非……不，不會的，那個藥確實是吃了以後，她第一次與老爺同房後便懷上了孩子，這蘇淺兒不可能在那麽早就想害她吧？更何況這清風大夫又有什麽理由幫蘇淺兒呢？她可是給了清風很大一筆錢的。
最近她也想著讓那個大夫再來幫她看一看，但也被告知問診的人已經排到了下個月，而且這些人也都是非富即貴，實在是沒辦法讓清風大夫先來給自己看病。
“好了，那清風大夫來看你大娘的病就交給你了。馨兒跟著我到外麵去一趟。”因著心情變好，蘇相也不再與蘇馨兒那般計較了，說話也正常了起來。
蘇馨兒感覺到蘇相的改變喜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跟張敏說了聲自己去去就來，便乖乖的跟著蘇相出去了。
隻留下了蘇淺兒獨自在這。
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邊邊後，蘇淺兒從地上站了起來，徑直找了個位置自己做了下來，跪了這麽許久，膝蓋都寫不舒服了。
蘇淺兒並沒有看著張敏，一邊揉著自己的膝蓋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大娘，淺兒有一些話想單獨和您說，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大娘您看……”說著眼睛對房間裏的婢女一掃而過。
“這些都是我院子裏的人，都是我信任的人，二小姐有什麽話就這樣但說無妨。”
蘇淺兒挺直了身板，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敏，眼眸深邃得似灘汪洋的死水，令人看不清深淺。蘇淺兒站起身來緩步向張敏身邊走去，一步一步，踩在地上每一步都很清晰很慢，似乎是有什麽規律。
張敏仔細看著蘇淺兒走過的地方，蘇淺兒每走一步她就感覺心中的壓抑多一分，這丫頭究竟想幹什麽。
蘇淺兒走到張敏的一旁的椅子邊，倒也不著急坐下，俯下身貼在張敏耳邊小聲說道，“大娘，有一些事兒啊，還是就我們倆知道的好，這萬一……是吧。”
說完便直接坐了下來，滿臉笑容的看著前方。
張敏也看看周圍的人，心中一顫，她也很想知道這蘇淺兒的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在她的院子裏，就算這蘇淺兒真的有什麽本事想要對她做什麽，怕現在也是做不了的。
”好了，眾人下去吧，我要單獨和二小姐說說話。”
“是。”
婢女們紛紛欠身退下。偌大的房間隻剩下了兩個人，婢女們退下後蘇淺兒並沒有直接開口，而是把玩著座椅旁的茶杯，張敏心中暗自想著自己不能先開口，不能讓蘇淺兒知道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怎麽想的。
出於這樣的想法二人僵持了一段時間，蘇淺兒也不著急，她就是要等著張敏先開口，看誰耗得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