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蠱毒牽扯蘇馨兒
蘇淺兒同四姨娘說完蘇丞相這幾日的日程已是日上三竿，老夫人處來人請蘇淺兒去用午膳，二人交流了意見之後，就一同去了老夫人處用膳。
為了老夫人的身體著想幾個人都將丞相生病的事瞞了下來，蘇淺兒深知蘇丞相中毒時間尚淺沒有深入骨髓，因此也沒有很大的擔憂，反而四姨娘一直心神不定的，老夫人問了幾次話都沒有回應。
蘇淺兒替她求了恩典。“祖母，姨娘每日裏都忙著打理著府上的事物，今日淺兒來了，不若讓姨娘先回去歇息片刻。”
老夫人攬著蘇淺兒在懷中，抬頭應和：“既然淺兒也說起來了，你快回去歇息一會吧。今日耀祖沒有回來吃午飯，看樣子是有了酒局，免不了要喝上幾杯酒，先備好醒酒湯，下去吧。”
四姨娘謝恩退下，蘇淺兒望著她出了門就直奔前院而去，那可是和她的院子截然相反的方向的，四姨娘的心中始終把爹爹放在第一位的吧。哪怕是爹爹曾經對他不好，也沒有從心底裏怪過爹爹。
“淺兒啊，你這些日子在王府過得可舒坦？可有好些日子沒有回來陪陪祖母了。”蘇淺兒抬頭和老夫人打笑著，時不時的冒出幾句逗人笑的話語，逗得老夫人靠著椅背捂嘴大笑。
淡淡的桂花香由外飄進室內，秋風陣陣，眼看著是要進入冬天了，老夫人的房間裏早早點起了地龍，羅漢床上鋪著厚厚的毯子。老夫人的精神頭越發的不好，蘇淺兒勸解了幾句就讓老嬤嬤扶著她進內休息。
蘇淇午飯時就沒有出現，下人們說是書院突然有人來傳話說，書院裏先生有重要的是要告訴蘇淇，蘇淇同老夫人說了沒幾句話就去了書院。
桂花樹的樹幹是枯白色的，粗糙的樹皮訴說著這蘇府三十年間的風風雨雨，在它麵前來來回的丫鬟和小廝已經不知換了幾撥，而他依舊在原處，四季蔥鬱。每年秋天開始點綴著一朵一朵的小黃花，散發著馥鬱的香味。
蘇淺兒握著杯盞立在台階之上，看著院中這顆種了三十年的老桂花樹，每逢金秋之際，整個蘇府都彌漫著一股股桂花的香氣，尤其是老夫人的院子裏。
老嬤嬤曾給小時候的蘇淺兒講故事，說這桂花樹是當年老太爺親自種給老婦人的，當初蘇丞相升遷，從湖南搬到京城之時這顆桂花尚小，移栽花盆中十日都未見衰落。老夫人喜歡桂花，平時也多佩戴者桂花的香囊。
小廝上前道四姨娘邀王妃去前院丞相房中，估摸著時間，丞相現在應該是初見清醒了。
還未進門就聽到四姨娘的哭啼聲和蘇丞相低弱的安慰聲，蘇淺兒一時也紅了眼珠，對著蘇丞相行了一禮。
“淺兒快來爹爹這裏。”蘇丞相衝著蘇淺兒招手。“我聽你姨娘說了一遍，這次還要多虧你，爹爹要多謝你的。”
“哪裏是淺兒的功勞，是蘇淇處事妥帖，淺兒不過是過來看看而已。”蘇淺兒低頭輕嗅丫鬟端上的第二碗藥，確定無誤。
“爹爹，先把這服藥喝了。連喝這服藥三日，第四日我再回府給爹爹診脈，隻是這些日子就不要出門了，朝堂裏就請個病假吧。”蘇淺兒解釋道。
“自是聽淺兒的，爹爹能撈回一條命已是萬幸，萬不能再去做逞強之事。”蘇丞相點頭應下，又轉頭對四姨娘道：“雪晴，我有些餓了，你去準備些吃的。”
“好好，妾身早就熬好了粥，這就去給老爺端過來。”隨著四姨娘離開，蘇丞相也將室內眾人退下。開口問蘇淺兒。
“淺淺，你老實告訴爹，我這是怎麽了？”
“爹。”蘇淺兒抬眸，直視麵前人。“你是被人下了蠱，此蠱名喚失心蠱，中蠱之人三日之後就會開始漸漸神誌不清，如同失心瘋一般，一月之後此人開始周身潰爛，卻不傷及性命，是個極其惡毒的蠱毒。”
蘇丞相緊握拳頭，，溫文爾雅習慣的麵龐此刻看起來格外的可怖，牙齒被咬的咯咯作響，眼中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竟然有人想讓他生不如死的存活在世間！
“淺兒，可能查出來誰？”蘇丞相問。
“爹爹可能想起來這幾日有什麽人親自接觸過你，或者你碰過什麽東西，親手觸摸過的那種。”蘇淺兒問。
“觸碰的東西？”蘇丞相挪動著身子坐起來，蘇淺兒急忙上前給人後背塞了一個靠墊，又整理了一下被子。
“若說觸碰過的東西，禦書房的卷宗應是沒問題的，那些東西每日裏都經過無數人的手，也沒聽過出了什麽事情。再有……再有就是馨兒前些日子回門送了我一幅畫。”蘇丞相雙目睜大。“淺兒，你的意思是馨兒給我下了蠱毒？？”
“爹爹不要多想，我隻是問問罷了，也可能是由別處引起的。”蘇淺兒開頭寬慰。蘇馨兒雖說心思不正，但她對蘇丞相卻是真的拿著當父親的，不可能出手毒害自己的父親，但是如果其中還有什麽變故就不一定了。
“爹爹，那幅畫還在嗎？”蘇淺兒轉身走向放畫卷的青花折枝花果紋六方瓶。
“不在這裏了，後來丫鬟不小心潑了水，如今在書畫齋裏。你若是想看看，我這就派人去書畫齋拿。”蘇丞相將疑惑壓在心中，他不相信自己一直捧在手心裏細心嗬護的長女居然會對自己下如此的毒手。
估計是拿不回來了，這是和蘇馨兒逃不了幹係！蘇淺兒腹誹，扭頭換上笑顏：“我不過是隨意說說的，拿回來我也看不懂這些書啊畫啊的……”
看著天色已晚，蘇丞相如今也沒有大礙，福身行禮。“如今有些事情都有些眉目，還需再多多觀察一番，爹爹且放心，此時有我和蘇淇定然會給爹爹一個交代的，爹爹這些時日就安心養病。王府尚且有事，幾日就不住下了，過兩日再來看望爹爹。”
蘇丞相應允之後又多加叮囑了幾句，無非是夫妻和睦，注意身體，多加小心之類的。臨行前托四姨娘向老夫人道歉，今日天色已晚便不過去叨擾，過兩日一同賠罪。
出門時恰好長青駕車在丞相府門前侯著，一雙脈絡清晰，素白的手緩緩挑開簾子，露出那張比女子更加俊美的麵容，低聲喚道：“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