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文笙失蹤
吃過了烤魚,陸傾梧帶著幾個丫頭在湖邊玩。
溫煜樓就坐在厚毯上看著她,臉上帶著的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
南宮爵仰頭灌了一口酒,手上拿著的是一個做工精巧的小木盒子。
“本殿以為南苑的諜報做的已經很好了,結果還是被你破了。”
溫煜樓眼睛盯著遠處的陸傾梧:“你們南苑也就那麽點手段,不怎麽夠瞧。”
南宮爵難得地沒有反駁,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裏的盒子:“嗯……你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說著,南宮爵順著溫煜樓目光的方向看過去:“小玉屍檢的消息,要告訴她嗎?”
“估摸著她已經知道了。”
南宮爵點頭:“你如今倒是不拘著她了?”
一陣歡快的笑聲,原是陸傾梧和絲竹她們幾個在湖邊打鬧,因為離溫煜樓他們這邊還有些距離,所以陸傾梧脫了鞋光著腳,提著裙擺在湖邊淺水的地方淌水,腳腕上銀鈴叮叮作響。
她玩的正興起,抬起臉看向溫煜樓的方向,溫煜樓亦是笑著看她,臉上是說不盡的寵溺。
“你看到她臉上的笑了嗎?她剛嫁給我的時候,時時會這般笑,如今倒是笑的少了。”
溫煜樓有些感慨,陸傾梧如今成熟了不少,本事長了,手段也多了,臉上的笑卻不如從前了。
南宮爵看了看溫煜樓,突然神色有些認真。
“你身上的毒……”
“無礙。”
溫煜樓一副淡然模樣,讓南宮爵感到有些無語。
“這‘清心鈴’可是隻有這麽一條,給你是為了讓你抑製體內蠱毒,你如今給了小傾兒,那你怎麽辦?”
“與南苑解除婚約的事情,我怕連累到她,放在她身上我也能安心些。”
說罷,溫煜樓轉臉看向南宮爵:“倒是你,這解毒之法可找到了?”
南宮爵神色一變,臉上有些尷尬:“你也知道,這蠱毒哪裏那麽好解。”
說著,南宮爵下意識地把手中的小木盒往身後藏了藏。
溫煜樓目光落到小木盒上:“本王用這些情報換你一條清心鈴,也著實不算虧,別藏了,既給了你便是你的。”
“說起來真是慚愧,我南苑的情報,竟然還要讓你幫我去查。”
溫煜樓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你可別讓本王押錯了賭。”
南宮爵一腿曲起,拎著酒壺的胳膊搭在膝蓋上,微低著頭晃著酒壺裏的酒,臉上帶著妖媚地笑:“放心,那是本殿的東西,怎麽可能讓別人搶了去。”
日頭偏西,夕陽灑在湖麵上,別有一番美感。
溫煜樓站起身直了直腰,不太忍心叫陸傾梧回家。
他麵上帶著笑走近她,此刻她正蹲著身子認真地翻湖邊石頭下的小蝌蚪。
麵前光線微暗,陸傾梧抬頭看到溫煜樓,臉上立刻綻了笑,她抬手晃了晃手裏的小竹筒:“我們帶回去養好不好?”
溫煜樓接過絲竹手裏拎著的鞋子的錦帕:“該回了。”
陸傾梧看看四周,發現時候確實不早了,便起身將手裏的竹筒遞給絲竹。
溫煜樓拉著她坐到一旁的石頭上,然後蹲下身子給她穿鞋。
陸傾梧看了一樣遠處的南宮爵,臉上有些泛紅。
她伸手去拉溫煜樓:“王爺……我自己來吧。”
然而溫煜樓此刻正在用帕子給她擦腳:“乖一些,別動。”
溫煜樓又給她檢查了一下腳傷,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才安心把鞋子給她穿上。
兩個人這邊才剛收拾好,蕭楚那邊急匆匆地過來。
“王爺王妃,文老夫人……過世了。”
陸傾梧手上一抖,雖然自從文大人和夫人過世之後,文老夫人就一直纏綿病榻,但宮中禦醫一直都有定時看診,近來並未聽說病情惡化。
怎麽又是這麽突然?
溫煜樓知道陸傾梧定然惦記文笙,便低頭看她臉色:“要不要直接過去?”
陸傾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好在今日出門穿的是一身素色,她又抬頭看了看溫煜樓:“我擔心文笙。”
溫煜樓點頭:“那我們直接過去。”
末了,又看了看南宮爵,南宮爵此刻也起了身:“本殿也一道過去。”
文太傅畢竟是東越重臣,南宮爵人在東都,發生這種事情過去看看也屬實正常。
馬車上,陸傾梧一言不發。
溫煜樓伸手握住她的手:“別擔心,本王與你一起。”
陸傾梧雖未說話,但雙手卻緊緊握著溫煜樓的手,仿佛這樣會讓她更安心一些。
馬車離著文府還有些距離的時候,陸傾梧掀起簾子,文府門前的街上已經停滿了各家的馬車,馬車上的掛飾全都取了下去,想來都是去文府吊唁的。
溫煜樓和陸傾梧等人將馬車停在了遠處,走到文府門前,大門上已然掛出了白燈籠和白綾,氣氛甚是肅穆沉重。
他們一行人跟著溫煜樓來,所以進門隻能是隨著溫煜樓走。
陸傾梧與溫煜樓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表情凝重。
依著文府在東越的地位,前來吊唁的人不在少數。
溫煜樓等人一路到了靈堂,直到上了香添了紙,陸傾梧卻一直都沒有看到文笙。
陸傾梧走出靈堂,在回廊上站著吹風。
接到消息時她心裏就七上八下的,剛剛又一直沒有看到文笙,這會心裏更加擔心。
“今日招待不周,還請王爺移步,到前廳喝口茶吧。”
陸傾梧轉臉,隻見那文簫一身孝衣,雙眸紅腫,聲音低低柔柔,讓陸傾梧從心裏往外產生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溫煜樓步子未停,在看到陸傾梧的身影時趕緊提步走了過去,全程並未分給文簫本分眼神。
陸傾梧看了看文簫,先是朝著她行了個平禮。
雖說依著她的身份不必如此,但不管怎麽說這裏是文府,過世的是文笙的祖母,她還是要給這個文簫一些麵子的。
不為別的,為的隻是不讓文笙難做。
“文二小姐節哀。”
文簫本來被溫煜樓無視就心口發堵,此刻看到陸傾梧更是一臉厭惡。
隻從鼻子裏輕哼了一聲,便不打算繼續理她。
溫煜樓蹙了蹙眉,轉臉看向文簫的眼神中含了些厲色。
陸傾梧伸手拉出拉溫煜樓手臂,然後又朝著文簫邁了一步:“怎的沒見文姐姐?”
文簫抬起手中絲帕又擦了擦眼角:“祖母走的突然,大姐姐一時無法接受,剛剛差點暈倒在靈堂上,已經被送回院子歇息了。”
“王爺,傾兒。”
陸傾梧轉身,正是瑾煙和齊淩。
“想著你們定然會來。”
瑾煙說著,幾個人到了近前。
文簫本就是衝著溫煜樓來的,此刻這邊聚了這許多人,文簫眼見也沒什麽機會和溫煜樓獨處,便隻好暗暗退了出去。
瑾煙也在四處尋著:“文笙呢?怎麽不見文笙?”
陸傾梧搖頭:“說是差點暈倒,回院子歇息了。”
語畢,陸傾梧突然一頓。
瑾煙疑惑地看著她:“怎麽了?不舒服?”
陸傾梧抬眼看向瑾煙:“師姐方才說,你們想到我一定會在這裏對不對?”
瑾煙點頭:“事關文笙,你怎麽可能不來?”
“說得對,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都來了,文姐姐便是再難過不舒服,依著她的性子她也會來見我們的。”
注意到陸傾梧神情有些不對,溫煜樓有些擔心:“可有哪裏不對?”
陸傾梧略想了想,突然轉臉吩咐到:“絲竹,蕭雲,你們去文姐姐院子看看。”
絲竹和蕭雲經常跟著陸傾梧來文府找文笙,所以對文笙院子很是熟悉。
“你們兩個一明一暗,若是見不到文姐姐,那便找月秋或者雪汐,總之一定要確認文姐姐是否安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