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總有刁民想害本姑娘
“咣當!”
正在把玩茶杯的謝文淵手一滑,茶杯直接掉在了桌上。
陸傾梧一彎身,直接雙手捂臉,然後將臉靠在了溫煜樓腿上。
天呢,太尷尬了!
謝文淵一臉驚訝地看著趴在溫煜樓腿上的陸傾梧:“師妹果然絕妙,你師兄我就不行。”
溫煜樓一手撫著陸傾梧的背,一邊抬眼去瞪謝文淵。
“王爺何故瞪我,這分明是王爺自己不小心才……”
“師兄快別說了。”
陸傾梧從溫煜樓腿上抬起臉,一張臉紅的不像話。
“不過這也沒什麽,這種紕漏估計也隻有你們倆能互相發現。”
說罷,謝文淵又一臉嚴肅地看了看陸傾梧:“師妹大可不必如此,你是醫者,莫說這接吻,便是那床笫之事……”
“師兄~”
陸傾梧已經萬分尷尬了,偏這謝文淵還說起沒完。
直到溫煜樓抓起茶杯要砸過去,他才肯住了口。
——
今年的冬天來得出奇的早,秋季沒多久就變了天,陸傾梧更是早早地捧上了手爐。
天氣轉冷,齊淩和瑾煙也懶得搬走,自從上次查火災的事情之後,他們便一直住在煜王府。
前一天晚上下了大雪,第二天早晨起來雖然冷,但是空氣很清新。
陸傾梧抱著手爐,手上裹著厚厚的披風在回廊下站著出神。
“這麽冷的天兒,你不回屋在這發什麽呆?”
齊淩走過來,手上同樣抱著一個暖爐,粉紅色的……
“也不知道山裏有沒有下雪,那些外門的孩子們有沒有穿棉衣……”
踩霧山內門弟子收的不多,但是外門弟子很多,尤其是很多無家可歸的孩子,他們也都會收養。
齊淩走過去:“想踩霧山了?”
陸傾梧點頭:“出來許久了。”
齊淩伸手把她身上的披風又裹了裹:“等過了大典咱就回去,隻是……”
陸傾梧轉臉看向齊淩:“隻是什麽?”
“你舍得你的王爺?”
“王爺說了,他不會拘著我的,再說我隻是回山小住,又不是不回來。”
“小姐小姐……”
絲竹手裏拎著一大堆東西從院外跑進來,小臉凍得通紅,但神情卻是抑製不住地喜悅。
“小丫頭你這是出門撿了錢了?”
齊淩伸手把手裏的暖爐遞到絲竹手裏,然後又接了她手裏的東西。
“多謝公子。”
絲竹給齊淩行了個禮,然後就迫不及待地走到陸傾梧身側:“小姐,您猜奴婢剛剛見著誰了?”
陸傾梧拿起帕子給她擦額角的汗:“誰?”
絲竹神秘地看了看周圍,然後朝著陸傾梧靠了靠:“梁荻。”
陸傾梧手一頓:“他不是在大牢裏?”
絲竹搖頭:“奴婢不知,隻是今日在街上,若不是他被馬車撞了然後叫囂著說自己是梁府小公子,奴婢也沒看出來是他。”
“被馬車撞了?”
絲竹點點頭,然後又拉著陸傾梧往她身邊靠了靠,低聲說了好幾句話,齊淩從一旁看著,隻覺陸傾梧神情是從驚訝到驚恐又到驚悚。
下午,陸傾梧收到確切消息,東都城的一家醫館裏,來了一個瘋瘋癲癲的病患,嘴裏一直念叨著自己是哪家的公子,臉色慘白奄奄一息,據說是被驚馬踩傷了身子,下半身全是血……
陸傾梧收到消息時正在給溫煜樓縫製冬天穿的寢衣,手下一頓,針尖戳進了指腹。
絲竹說的時候倒也沒多想,隻這消息如今是東都城裏的密探回報,是流雲閣的人,流雲閣特意給她傳了這個消息,怕是要有什麽動靜不成?
陸傾梧低著頭琢磨了片刻,突然抬起頭:“幾月了?”
絲竹一愣:“小姐糊塗了?這都下雪了,馬上都歲末了。”
陸傾梧放下手裏活計:“讓蕭雲去備車。”
“小姐要出去?”
陸傾梧攥了攥手中絲帕。
“不必備車了,隨本王一起進宮。”
溫煜樓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挑簾進了屋子,身上帶著一絲冷氣。
“外麵冷,多穿些。”
陸傾梧一見溫煜樓進屋,趕緊上前:“王爺怎麽這個時辰就回來了?”
溫煜樓伸出手擋了她一下:“我身上涼。”
“宮裏出事了?”
溫煜樓不見急色但眉眼間卻有些許嚴肅,陸傾梧心裏一緊,許是她猜對了。
“梁貴人難產,很危險。”
果然,陸傾梧就知道那梁荻不會平白無故就被放出來,接著又出了意外,偏還是在這個節骨眼,女子生產本就鬼門關裏走一遭,再加上難產……
——
馬車上。
陸傾梧手裏捧著暖爐想事情,對麵溫煜樓一口一口地給她喂著薑湯:“一會到了宮裏,你隻管在一旁看著就行,莫要接近產房,也切莫逞強。”
聽到溫煜樓的囑咐,陸傾梧一邊喝著薑湯一邊乖巧地點頭。
他放下手裏的湯碗,伸手去拉陸傾梧:“過來。”
陸傾梧過去坐到他身側。
“本王說的話聽到沒有?”
他神情添了些認真,陸傾梧伸手去揉他的眉心:“知道啦,若無必要我不會往前湊的。”
溫煜樓握著她的手:“這件事情背後定有其他推手,所以做得好與不好都是個麻煩事,若那孩子保住,勢必會樹敵,若留不住,父皇那裏也不好交代。”
陸傾梧垂眸:“我知道,今日絲竹回來說梁荻在街上出了事,我就想到了,莫不是有人怕她生了孩子之後會複寵?”
溫煜樓搖頭:“許是有這個原因,但絕不是主因,你隻管記得那邊有謝文淵和齊淩,用不著你。”
溫煜樓說著,握著陸傾梧的手上用了些力氣:“梧兒,你再與我保證一次。”
陸傾梧往前傾了傾身子,抬頭就朝著溫煜樓的下巴輕咬了一口:“我保證,一定乖乖呆在王爺身邊,一定不過去湊熱鬧。”
陸傾梧說到做到,往梁貴人住所去的路上,她始終都跟在溫煜樓兩三步之後,微低著頭,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
可偏偏那一身月白披風,在這冰天雪地裏反倒成了一道更吸引人的風景。
“陸三姑娘來了,剛剛我們還說起你呢,這陸三姑娘來了,想來梁貴人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