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神秘發簪
陸傾梧雙手緊緊交握,在外廳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了。
齊淩飲著茶,左手上還捏著半塊栗子糕。
“傾兒,你這轉的我都暈了,能不能坐下等?”
陸傾梧伸著脖子朝屋子裏瞧:“怎麽還不出來?”
“師兄,怎麽辦?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陸傾梧說著,突然就一把抓住了齊淩的肩膀,嚇掉了他手上的半塊栗子糕。
而此刻屋子裏正在調息的溫煜樓似是聽到了外麵的聲音,立馬就睜開了眼。
“不要命了?”
眼見溫煜樓好像要起身,謝文淵麵色罕見地嚴肅起來。
溫煜樓右手撫上胸口,臉色白得嚇人。
“謝文淵,趕緊想辦法讓本王好起來。”
謝文淵眉頭蹙得極緊:“我是醫者,不是神仙。”
說話的功夫,門外又隱隱傳來腳步聲,溫煜樓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到底能不能快些?”
謝文淵無奈,自懷中摸出一個瓷瓶。
“可暫時穩住你的心脈。”
溫煜樓伸手接,謝文淵突然又往後躲了一下:“這藥不可常用,你如今毒發愈發頻繁且越來越嚴重,你總不能一直瞞著她。”
謝文淵頓了頓:“況且,傾兒也是醫者,對用毒方麵更甚於我,你也瞞不了多久。”
溫煜樓腳步有些釀蹌地上前拿過藥瓶:“若她知曉實情定然會將清心鈴放在我身邊,眼下陸天騏已經盯上了她,若沒有那清心鈴護她,本王不放心。”
提到陸天騏,謝文淵眉頭蹙的更緊了:“竟連親生女兒都下得去手。”
溫煜樓沒有說話,而是服下藥之後專注調息。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臉色果然好了許多。
“師兄的醫術你是知道的,有他在裏麵你還擔心什麽?”
齊淩實在受不了陸傾梧,想上前去拉她坐一坐。
內室門被推開,陸傾梧一轉身,幾步就奔到了門口:“師兄……”
陸傾梧麵上是與謝文淵說著話,然而一雙眼睛卻是直盯盯地往屋裏瞧。
謝文淵抬手在她額上彈了一記:“瞧你急的,師兄也信不過了?”
“謝文淵你再動一下試試?”
溫煜樓的聲音從屋裏傳來,語氣中滿是不悅。
陸傾梧一聽,立刻從謝文淵身側擠進了屋子:“王爺~”
溫煜樓還沒看清來人,隻感覺懷中一滿,一陣石榴花清香鑽進鼻腔,清新舒爽。
屋子裏的兩個人濃情蜜意,已經退到外廳的謝文淵臉色卻仍舊不好看。
“師兄,怎麽樣?”
謝文淵將手裏的一件信物塞到齊淩手中:“速回踩霧山,找師尊。”
齊淩心知此事重要,收起了一貫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帶著少有的正色:“我即刻啟程。”
“不可。”
謝文淵朝著屋子裏看了看:“傾兒機靈,你連夜回山勢必引起她的注意,明日再走,我讓瑾煙幫你打掩護。”
齊淩點頭:“好。”
——
國公府的書房裏,陸天騏正端坐在案幾後寫著什麽。
傅雅箏站在身側給他研著磨,眼睛時不時地瞟向另一側牆壁上的美人圖。
“她可真美。”
陸天騏沒回應。
傅雅箏看著看著,臉上的笑意中就帶了幾分猙獰。
“你大半夜地跑到我這裏,就是為了看畫像的?”
陸天騏開口,傅雅箏直接放下手中墨條,委屈地走到陸天騏身後抱住他的脖頸:“國公爺可要給奴家做主。”
“她不過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你竟還鬥不過她?”
傅雅箏眸子暗了暗,又抬頭瞟了一眼畫像,看著那張和陸傾梧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她牙根就發癢。
起身坐到陸天騏腿上,雙臂攬住他的脖頸:“那丫頭一張妖媚臉把煜王的魂都勾走了,我如何能鬥得過她?”
陸天騏臉色突然一沉:“既已打草驚蛇,回去之後便先不要輕舉妄動。”
傅雅箏一隻手探進陸天騏的衣襟,她看著他的側顏,心裏被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陸天騏不過四十左右歲,一張俊美的臉上多了些成熟穩重,籌謀劃事時又縝密周祥,傅雅箏早就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許是因為對陸傾梧的恨意愈發地深,她竟覺得與陸天騏糾纏倒也算是出了口氣。
她的手在陸天騏衣襟裏來回摩挲:“煜王定力高深得很,三番五次皆是不得手,已經折了一個芳草,如今蓮玉也折了。”
“難道你就隻會些勾引人的功夫?”
陸天騏的手在傅雅箏腰身上輕捏,引得傅雅箏身子輕顫,眼神馬上就變了有幾分迷離。
“那蓮玉可是我培養了好久的,一舉一動甚至習慣皆是仿了五六分像的,誰知到最後竟是連煜王的身都近不得……”
傅雅箏已經被撩撥地說不出完整的話,身上衣衫一件一件退下。
陸天騏抬手滅了屋子裏的燭火,起身將人按在案幾上,揚起裙擺,輕紗的麵料遮住了那張臉,借著朦朧月色,一身白紗裙,像極了畫像中的那個人……
“既然替身勾引皆不成,那便換個法子,煜王不好下手,便從他最在意的人下手。”
“國公爺說的是?”
“本爵不是告訴過你那丫頭的弱點嗎。”
一聲悶哼,案幾微微動了動。
陸天騏語氣有些陰狠,卻絲毫不影響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案幾上的女子意亂情迷,他卻抬眼去看那畫像中的女子,眼中一片清明……
——
“啪!”
一聲清脆聲響,剛走出浴房的溫煜樓心頭一凜,趕緊幾步衝出來:“梧兒?”
他下意識地去尋陸傾梧,卻發現那個小人兒正蹲在地上撿東西。
溫煜樓過去:“怎麽了?什麽東西碎了?”
陸傾梧嘟著嘴,眼圈紅紅:“母妃送的發簪……被我不小心摔碎了。”
溫煜樓伸手把她的一雙手拉到眼前:“傷到手沒有?”
陸傾梧搖頭:“怎麽辦?我還想明日帶著它去見母妃的,可是……”
溫煜樓見她沒有受傷方才安下心,起身把人拉到床邊坐下,然後自己又回身去撿地上的琉璃碎片:“無妨,又不是什麽貴重東西,母妃那裏多得是,明日我陪你再去要幾個。”
陸傾梧走過去拿他手裏的殘片:“別扔,我看看還能不能修好,嘶……”
一陣刺痛,那發針處似是有個極尖銳的暗針,直接就戳進了陸傾梧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