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溫煜樓眸色一暗:“議親?”
謝文淵點頭:“看來,陸清遠是真的不想讓傾兒入皇室。”
“梧兒不會同意的。”
“傾兒與王爺的確情投意合,可陸清遠也是她血濃於水的大哥,王爺要想好,若是那陸清遠真的鐵了心,恐怕到時候為難的是傾兒。”
謝文淵說的這些溫煜樓豈能不知道,可他也是為了不讓陸傾梧為難,才一切都順著陸清遠,不與他直接杠上。
半晌,溫煜樓方才繼續道:“先等陸天騏的事情解決了再說,現在事情都堆在一起,梧兒會心煩的。”
——
從小公主的生辰宴上回來,陸傾梧就總是時不時地發呆。
陸輕雲忙著半月後的大典,每天回到軍師府的時候都很晚,可陸傾梧每天都等著她。
“長姐可吃晚飯了?”
陸輕雲笑著捏她鼻尖:“不是讓你先睡嗎?怎的又熬夜?”
“想等長姐一起睡。”
姐妹倆小時候沒怎麽親近過,長大了之後一開始又因為很多事情,陸傾梧總是疏遠姐姐。
如今姐妹倆冰釋前嫌,陸傾梧倒是越來越黏陸輕雲。
“傾兒,馬上就要大典了。”
“嗯。”
“上次小公主的生辰宴上,那個人看到我,對我頭上的珠釵並沒有什麽反應。”
那天陸傾梧離開大殿之後,陸輕雲故意去和陸天騏說話,結果,陸天騏一切如常。
“長姐。”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個陸天騏他和我們有血緣牽扯,到時又該如何?”
陸輕雲微愣:“傾兒什麽意思?”
“我們之前一直糾結的問題,無非是他既是假的,那為何又不是易容?可是,如果這個假的陸天騏,他本身就長這個樣子呢?”
“嗯?”
陸輕雲被陸傾梧的話說的身上一個激靈。
“就長這個樣子?”
陸輕雲說著,突然就明白了陸傾梧的意思。
“傾兒的意思是這個人……有可能是父親的兄弟?”
陸輕雲也是極聰明的,她們剛剛參加完雙胞胎小公主的生辰宴,對雙胞胎印象極深。
陸傾梧垂了垂眸子:“我曾想過許多可能,可唯獨這一點被我們忽略了,我們一直都想的是敵人,卻未曾想過也有可能是親人。”
“親人?”
陸輕雲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可……既是親人,那又是為何要如此做呢?”
“長姐,若真如此,那我們該如何?”
陸傾梧知道陸輕雲和這個陸天騏還是有感情的。
陸輕雲此時亦是糾結。
“長姐,娘親的死……也許和他有關。”
“什麽?”
陸輕雲這下不淡定了,不管多深的感情,又怎能抵得過父母之仇?
“傾兒,你確定嗎?”
陸傾梧搖頭:“還沒有確切證據,但我能確定娘親當年絕對不是難產。”
這一直都是陸傾梧心裏的一道坎,永遠都邁不過去。
半晌,陸輕雲握住陸傾梧的手:“傾兒,不管是何結果,我們兄妹三人不能分開。”
陸輕雲有一件事情看的很清楚,那便是無論到什麽時候,陸家才是她的靠山。
溫雲恒不寵她,但即便是寵又如何?
蕭側妃得寵,可在溫雲恒眼裏,也不過就是個玩物,一個與陸傾梧長得像的替身。
所以,陸輕雲向來不把這些女人放在眼裏。
陸傾梧亦是回握住姐姐:“我們一定要保住陸家,保住我們爹娘的家。”
陸輕雲終於做出了抉擇,全身心的支持妹妹,堅決要和家人站在一起。
半個月後的大典如期而至,這一日是東越國的大日子,陸傾梧一大早就穿戴好隨著陸清遠進了宮。
東越有個規矩,一般這種大型活動都有女子獻舞。
上次是陸傾梧,驚豔了眾人。
然而這一次,竟然是文家的文簫。
這倒是讓陸傾梧沒有想到的,沒想到這文太傅也真是為了這幾個人拚了老命,想盡一切辦法為他們鋪路。
陸傾梧心裏想著文笙,真是慶幸文笙看不到這一幕,不然她該有多難過。
“文姐姐今天可真美。”
大典的時辰還沒到,眾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閑聊。
說話的是柳逸辰的那個表妹林娉兒。
這兩個人一向要好。
文簫一身莊重的舞衣,今天跳的是祭祀舞,莊重嚴肅。
說實話,文簫很是貌美,畢竟文家的人,看文笙就知道了,長相並不差。
文簫笑著看著林娉兒:“娉兒妹妹莫要打趣我,我有幾斤幾兩自己是曉得的。”
陸傾梧與瑾煙在一旁瞧著,許久未見,文簫竟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舉止投足頗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看起來還真是私下裏下了功夫了。
文家一直想要快速融進這個圈子,很顯然,今日這一舞下來,文家文簫的身份在東都城貴圈裏就會提升許多。
東越是四國當中最為富庶最為強大的國家,百年大典自是氣勢磅礴,大半天的典禮下來讓其他幾國的皇室使團瞠目結舌。
而這其中文簫的一舞,更是驚豔了許多人。
陸傾梧今日是一身月牙白綴著小青花的薄襖,外麵配同色棉披風,乖乖巧巧地跟在陸清遠身後,低調的不像話。
大典接近尾聲,溫祁叫住了陸清遠:“陸軍師。”
陸清遠趕緊施禮:“下官在。”
“晚上的晚宴,陸軍師帶著陸三姑娘一道參加。”
陸清遠隻在心裏略怔,但麵上還是很快地便應了下來。
曆來這種大典之後都是皇室家宴,說白了,陸輕雲和陸天騏是有資格參加的。
但陸清遠如今與陸天騏分家,嚴格上來講其實已不算皇室內親。
但溫祁親自邀約,自是沒有不應的道理。
傍晚,陸傾梧換了一身紅衣,一進大殿就引了眾人目光。
隨著陸清遠坐到位置上,她環視了一圈,發現今日不比從前家宴,因為殿內多了許多臉生的人。
“這是借著大典在給朝堂大換血呢。”
陸傾梧回身,她身側坐著的正是齊淩。
“師兄幾時回山?”
大典結束了,踩霧山的人要回去了。
“護著你解決完這裏的事情之後。”
說完,齊淩舉杯瀟灑地一仰頭,嘩——
旁邊的瑾煙想起身,結果一個沒留神撞到了齊淩,一杯酒一滴沒剩地全都灌進了衣襟。
“嘖!師姐你?”
齊淩剛想說什麽,結果抬眼看到溫煜樓和謝文淵進了大殿。
“唉~我當師姐是怎麽了,原來是看到心上人了。”
“哈?”
陸傾梧仿佛聽到了驚天大秘密,一臉震驚地看向齊淩和瑾煙。
瑾煙一張臉紅的不像樣子,伸手就擰了齊淩一把:“不說話會死?”
“太後您看,踩霧山的師兄弟們感情真好,簫兒就是羨慕這樣的感情呢。”
一道嬌俏女聲,正是坐在太後身側的文簫。
“文小姐不必羨慕,我踩霧山平日訓練辛苦,像傾兒和師姐這樣的女子,說扔到大山裏就扔到大山裏,七日不給水米沒有救援,能活便活,不能活就當做給花草施肥了。”
陸傾梧想笑,但齊淩說的一本正經,她隻好憋著。
“對了,文小姐如果有機會可以去看看,那山上的花開的極美,想來應是肥料充足。”
陸傾梧再抬眼看,那文簫的一張臉臉色甚是難看,看來是把齊淩的話當真了。
而文簫那邊也確實是沒有聽出齊淩是在揶揄她。
而是琢磨著文笙當初可是自請去了踩霧山,如果真像齊淩那般說,那依著文笙的柔弱體質,做肥料豈不是早晚的事?
如是那般,那她便是文家唯一的嫡女了。
想著想著,臉色就又眉飛色舞起來。
又是一陣腳步聲,一身粉白色衣裙的陸輕雲帶著一眾侍女進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