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假爹身份被揭穿,姐妹倆被罰
如意糕裏有大量的長生果,陸天騏怎麽可能吃。
他往後退縮著身子:“本爵為什麽要吃?你們,你們一個一個不孝子女,明知本爵吃了長生果會死,你們卻逼著本爵吃,本爵真是白養了你們!”
陸天騏低吼著,一雙眼睛泛著猩紅,陸傾梧給他下的藥性發揮到了極致,他現在的情緒已經控製不住了。
“子女?”
陸傾梧從溫煜樓懷裏退出來,然後走到陸天騏身前蹲下身子,一雙眸子盯著他:“誰是你的子女?我們爹爹最愛吃的糕點便是如意糕,你卻是半點都碰不得,你倒是說說,你是誰的父親?你又養了誰?”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陸天騏驚恐地指著陸傾梧,身子不住地往後退著。
陸傾梧長得和她娘親太像了,陸天騏這會看見她那張臉,隻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若不是你當初坑害我們陸家,我們兄妹又怎會淪落至此?”
“不是我,不是我,你爹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此話一出,大殿上的眾人皆是一驚,這話已經說出來了,那就說明眼前這人已經承認了自己的假冒身份。
陸清遠麵色一沉,俯身過去就提著領子將人拎了起來:“那你是誰?我爹呢?我爹他在哪?”
“嗬~你爹?你爹他十七年前就死了,掉下懸崖摔死的,屍!骨!無!存!”
陸天騏一字一句地咬著音,他唇角掛著血,一張臉邪氣至極,全然不似往日那個清冷肅穆的陸天騏。
陸清遠手上一鬆,陸天騏沒有借力便踉蹌了幾下,靠在身後的柱子上:“嗬嗬~哈哈哈哈……”
陸天騏突然狂笑了起來,陸輕雲走上前,站在陸清遠身側:“你既說我爹不是你殺的,那你又怎知我爹死因?那你又是誰?”
陸天騏突然麵色一怔:“我是誰?哈哈哈哈~好問題,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活了這許多年,我竟不知道我是誰?”
許是藥性發作,陸天騏現在神誌已經有些恍惚。
他靠著柱子頹然地坐到地上,紅著一雙眼,臉上的表情從剛剛的邪魅逐漸地開始哀傷。
陸傾梧走過去想給他解一解藥性,畢竟他們還有很多事情想問。
可陸傾梧過去剛蹲下身子,陸天騏的眼睛裏就好像含了一層光。
“顏兒?”
眾人一愣,陸傾梧也愣住了。
陸傾梧娘親的閨名喚作柳傾顏,他這又是把她認成她娘親了。
“顏兒,顏兒他有什麽好,你忘了他,你忘了他我們重新來過,我會對遠兒和雲兒好的,你看雲兒長得與我多像……”
陸天騏說著就要朝著陸傾梧靠過來,溫煜樓眼疾手快,一個健步上前抬掌就劈暈了陸天騏。
他如今情緒失控,溫煜樓怕他傷了陸傾梧。
人一暈倒,大殿上頃刻間就安靜了。
陸家在朝堂上有一定根基,尤其陸家兄妹三人各個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可如今陸天騏一倒,是不是意味著陸家已經要完?
“傾兒。”
陸傾梧轉頭:“大師兄?”
來人是海初陽,之前他帶著海初雪回到封地一段日子,今日剛剛趕回來。
海初陽走過去看了看陸天騏,遂回身朝著溫祁施禮:“皇伯父,此人與踩霧山有關,侄兒要把他帶走。”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陸傾梧心裏一鬆,陸天騏被海初陽帶走,要比皇室插手這件事好辦的多。
溫祁略頓了頓:“也好,初陽你與陸家相商之後便可決定。”
踩霧山要人,他不能不給。
海初陽如此說,也隻是給東越留個顏麵。
說罷,海初陽朝著殿外招手:“把人帶走。”
海初陽轉身來到陸傾梧身側:“師兄暫時把人送回國公府,會有踩霧山的弟子把守,你想去隨時都可以,但是不能一個人去。”
陸傾梧看了看被抬出去的陸天騏,又轉回頭看海初陽:“傾兒知道了。”
說是海初陽趕回來參加大典,倒不如說他隻是專程為了陸天騏的事情回來。
接到了踩霧山的消息,他連夜便趕了回來。
——
翌日,國公府的事情傳遍了東都城,陸家的幾個子女也在一夜之間成為了風口浪尖上的話題人物。
“文姐姐當時離得遠沒看清,妹妹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陸傾梧哭得梨花帶雨的,整個身子都靠到煜王身上了,那叫一個柔若無骨,嘖嘖~”
林娉兒嘴裏磕著瓜子,一邊吐著瓜子殼一邊說著,臉上盡是鄙夷。
文簫在一旁擺弄著盆栽,看著林娉兒的樣子不禁笑了笑:“妹妹這副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吃醋了。”
林娉兒眉頭一挑:“我吃醋?我吃誰的醋?那個小賤人的?”
文簫略有些嚴肅地看了林娉兒一眼:“說話要注意些。”
林娉兒麵色一沉,抬手把瓜子扔回到盤子裏:“文姐姐如今有太後寵著,倒是與以往不同了,娉兒在姐姐這裏說幾句真心話都還要拘著不成?”
文簫無奈地放下手裏的剪刀來到林娉兒身側,將人按坐到座位上:“不是我拘著你,而是你我的身份,能有今日已實屬不易,我們要小心,更要謹慎。”
林娉兒沒說話,但是不管怎麽說,文簫身份比她高,為人處世也比她更圓滑,更何況文家有文太傅在,她得牢牢傍住文簫才好。
想到此,林娉兒穩了穩心神,然後又顯出一絲笑臉道:“文姐姐放心,娉兒聽話就是。”
說著,她又親昵地去挽文簫的手臂:“娉兒性子直,以後有什麽不懂不對的地方,還請文姐姐多教教娉兒。”
自打文笙走了之後,文太傅一心培養這一對孫子孫女。
文簡為人正直聰明,文太傅是打算讓他接管文家的。
而文簫雖然不如文簡優秀,但勝在一張臉長得還不錯,將來若是能嫁進皇室,那文家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便又會上升許多。
所以文太傅在文簫身上下了大工夫,把文簫的舉止談吐也教養的如文笙一般。
別人瞧著總覺得這文簫越來越有氣質,但陸傾梧瞧著,總覺得那姿態當中頗有忸怩樣子,不如文笙那種渾然天成。
——
軍師府裏,陸輕雲和陸傾梧正在書房裏挨罵。
姐妹倆排排站,都不敢抬頭。
陸清遠背著手站在她倆麵前,臉上全是怒氣。
“如今真是長本事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們倆一拍即合,竟是連半點口風都不透,你們說說,若是當日那陸天騏真的傷了你們,你們讓大哥怎麽辦?”
姐妹倆不敢說話,繼續低頭。
“誰的主意?”
“我。”
“我。”
陸清遠冷哼:“你們倒是默契,別以為我不知道,是傾兒的主意是不是?”
陸輕雲把陸傾梧往身後一拉:“大哥是我,不是傾兒。”
“長姐。”
陸傾梧拉了拉陸輕雲的衣袖,然後抬頭去看陸清遠:“大哥你別罰長姐,她什麽都不知道,都是我讓她這麽做的。”
陸清遠長歎一口氣:“雲兒今日回太子府嗎?”
陸輕雲轉臉看了看妹妹,然後搖頭:“不回。”
“那好,既不回去,那你們倆就一起去跪祠堂吧。”
陸傾梧、陸輕雲:“……”
“在娘親麵前好好反省反省,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身。”
陸清遠說罷就轉身離開了書房,隻留下姐妹二人,片刻,陸傾梧咬著唇朝著姐姐撒嬌:“長姐對不起,都怪我。”
陸輕雲從小是天之驕女,何曾因犯錯被罰跪過。
“怪你什麽?你爹娘不是我爹娘?這件事情你能做我就不能做?”
姐妹倆正說著,門外傳來絲弦的聲音:“小姐,表少爺來了。”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