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手撕小賤人
絲竹是個暴脾氣,雖說她也是個婢女,但一直跟在陸傾梧身邊,性子難免被養的刁鑽了些。
那侍女一動手攔她,她頃刻就火了,將錦盒往手裏一拿:“怎麽?姑娘這是強買強賣不成,直接改搶了是嗎?”
“你憑什麽說那東西是你的?我還說是我的呢。”
“你是誰家的丫頭,怎麽如此不懂禮數?”
絲竹說著就要動手。
“綠荷!”
那侍女還想跟絲竹掰扯,卻聽門口處傳來一聲低喝。
緊接著進來兩個女子,陸傾梧抬眼去看,那走在前麵一身耀眼裝扮的正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文家文簫。
陸傾梧在一側的小幾上喝茶,隻撩了撩眼皮,並未睜眼瞧她。
“誰教你在這裏大喊大叫的,沒得辱沒了小姐的身份,成何體統?”
文簫身邊的侍女開口訓斥那個叫綠荷的婢女,然後轉過身朝著陸傾梧道:“對不住了陸姑娘,小丫頭不懂事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這侍女是太後身邊的大丫頭,叫雪彤,陸傾梧認得。
想來這太後還真是用心教導文簫的,竟連貼身侍女都給了她。
然而陸傾梧始終垂著眼眸,似是沒有聽到那個侍女的話。
直到將杯子裏的茶慢悠悠地飲完方才起身,她抬眼看絲竹:“好了嗎?好了就走吧。”
說著,陸傾梧帶著絲竹就往外走,越過了文簫,看都沒看她。
“呸,什麽東西,不過是個二手貨,你們當個寶,我們還不稀罕呢。”
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是說簪子還是說人,總之陸傾梧腳步一頓,偏過臉就給絲竹遞了個眼神。
絲竹領會,轉身走到那綠荷身邊。
“啪!”
揚手就是一個耳光。
“我家夫人的東西也是你能侮辱的?”
“啪!”
絲竹說著,甩手又一個耳光。
陸傾梧始終沒有說話,終究是文簫忍不住先開了口:“陸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陸傾梧垂眸擺弄著手上的指環:“沒什麽,心情不好而已。”
“你?”
文簫漲紅著臉,剛想對著陸傾梧發火,身邊的雪彤扯了扯她的衣袖。
文簫強壓下怒火:“不過一枚發簪,我不要便是了,可再怎麽說陸姑娘也不能打人吧,這也顯得姑娘太過跋扈了些。”
陸傾梧終於抬眼看著文簫:“我陸傾梧的東西,還輪不到你說要不要。”
陸傾梧說著,狀若無意地眨了眨眼睛:“還是說~文姑娘專門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意有所指,文簫神情一滯,怒火立刻就上來了。
而陸傾梧語氣淡淡,朝著文簫勾了勾唇,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她身高比文簫高了些,兩個人隻站在那裏,氣場就差了一大截。
文簫絞緊了纏在手指上的手帕,她最討厭的就是陸傾梧這種樣子。
她費勁千辛萬苦去學去模仿,終於有了點貴女千金的樣子,可隻要陸傾梧往她麵前一站,什麽都不用做,她立刻就潰不成軍。
陸傾梧繼續道:“文姑娘剛到東都許是不清楚,在這東都城裏自有一套規矩,守好自己的規矩便好,肖想別人的東西,終歸是你的不是。”
文簫最後還是沒有沉住氣,陸傾梧三兩句話戳在了她心口上,當即就炸了毛。
“我文家地位也不在你陸家之下,你是嫡女,我如今亦是嫡女,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你能有的東西,我憑什麽就不能有?”
陸傾梧臉上突然露出一副憐惜的表情:“文姑娘這話可說的屬實有些過了,我能做到的事情,文姑娘還真就做不到。”
陸傾梧說著,朝著文簫走了一步,探身在她耳側低語了一句:“比如說,王爺……他上過我的床。”
“你……”
文簫驚詫地瞪大了一雙眼,對著陸傾梧“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陸傾梧朝著她笑了笑,轉身便帶著人走出了鋪子,隻留下一臉怒氣的文簫。
文簫的手緊緊攥著拳頭,牙根也狠狠咬著。
是了,溫煜樓。
那個她一眼就喜歡上的男子,那個不管站在多少人中間都耀眼異常的男子。
她一定要得到他。
不管用什麽方法。
“陸傾梧!你個下賤胚子,你給本姑娘等著,遲早有一天,我要用煜王妃的身份站在你麵前,把你的自尊和驕傲全部都撕碎,狠狠地踐踏在我腳下。”
——
夜裏,陸傾梧翻出了藏在發簪裏的消息,那家首飾店是她在東都的眼線,而今日文簫出現在那個首飾店,也絕非偶然。
陸傾梧熄了燭火躺在床上想事情。
消息上說煜王府裏仍舊有眼線。
之前她以為是傅雅箏,可陸天驍死了之後,她和溫煜樓就把神誌不清的傅雅箏送走了。
不會是她,或者說,不僅僅是她。
可讓陸傾梧煩心的事情還不止這一件。
翻個身,還是睡不著。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
陸傾梧猛地坐起身盯著窗戶的方向。
“叩叩叩。”
三聲響,窗外有人?
陸傾梧起身走到窗戶前:“誰?”
“咳!”
窗外那人輕咳一聲,陸傾梧立刻聽出來了。
趕忙推開一側窗子,那人一個縱身就從窗外躍進了屋子。
陸傾梧回身想去燃燭火,被溫煜樓一把拉住,攬著她的腰身直接就翻到了床上。
“今天可是受委屈了?”
陸傾梧被他箍在身下,溫煜樓開口就是一句。
他最近皇宮王府幾頭跑,陸傾梧的事情隻能靠蕭楚傳來的消息。
今天的事情剛發生沒多久他就知道了,心裏一直惦記著,不是怕她吃虧,就怕她心裏不舒服。
他家小丫頭心思敏感,芝麻大點事都能在心裏糾結好久。
果然,他來之前陸傾梧心裏就一直揪著,這會見到他一下子就全開解了。
“嗯,有小賤人搶我東西。”
她聲音裏發著嗲,說話的同時還在他頸間蹭著小腦袋。
溫煜樓被她蹭地火起,伸手按住,一手撫上臉側:“是你母親的發簪嗎?”
陸傾梧嘟著嘴點頭,夜色極好,屋子裏也有朦朧月光,映著她一張明豔的臉,看的溫煜樓心裏軟成一灘。
他俯身抱著她,終於心口不那麽疼了。
“梧兒對不起。”
聲音悶悶的。
陸傾梧蹙著眉:“為什麽又說對不起?”
溫煜樓最近見她不多,但每次見她,總要說上一句對不起。
突然,陸傾梧雙手捧起溫煜樓的臉:“你是不是變心了?是不是不想娶我了?你喜歡那個小賤人了?”
溫煜樓:“……”
低頭咬住那張“叭叭”質問他的小嘴:“本王隻你一個已經夠了。”
陸傾梧眨眨眼睛:“真的?”
溫煜樓又往她頸間吮去:“當然,今天不是有人已經在首飾鋪子裏宣示主權了嗎?”
“那王爺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溫煜樓沒說話。
“是因為怕那些小賤人擾我?”
前有傅雅箏,後有文簫,以後肯定還有,源源不斷地有。
溫煜樓無奈地笑:“梧兒不可說粗話。”
陸傾梧聞言,小嘴一撇:“果然,你嫌棄我了。”
戲精的不行。
溫煜樓覺得今天的陸傾梧特別不講理,句句都在找他的茬,可不知道為什麽,他聽著心裏就是喜歡。
她糯糯地聲音跟他鬧著,他滿身的疲累都沒了。
“本王哪裏敢嫌棄陸姑娘,陸姑娘今天不都警告過‘小賤人’說本王是你的東西了嗎?”
陸傾梧尷尬地笑了笑:“我、我那是說發簪呢,臣女哪裏敢說王爺是‘東西’。”
“嗯,那本王是什麽?”
“呃……要不?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