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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有花堪折直須折

  文笙不解,她環視了一圈,溫煜樓、謝文淵、柳逸辰和齊淩,幾個大男人在家裏討論女人,然後她和陸傾梧天天在外麵忙裏忙外?


  眼見文笙的眼神掃過來,溫煜樓和謝文淵趕緊把臉轉向一邊:“王爺,王府今晚做什麽菜吃?”


  “不知道呢,聽說風凜剛去了一趟雲山打獵,想來能帶回幾條活魚吧?”


  山?

  打獵?


  活魚?


  扯淡也扯的有點水準好不好?


  打獵打回來幾條活魚?文笙也算是漲了見識。


  溫煜樓也看了一圈,唯獨柳逸辰還算是鎮定。


  溫煜樓朝著柳逸辰使了個眼色,示意要柳逸辰說。


  柳逸辰頓了頓,隨即唇角彎起一個弧度:“笙兒,是這樣的,我們其實……”


  “我不想跟你說話。”


  文笙說著,抬眼看溫煜樓:“王爺說的這件事情我明白了,傾兒給我傳了信,想來是施婉柔和許樂安的事情是吧?這件事情我會安排人去做,各位隻管等結果就行了。”


  文笙說著,朝著溫煜樓和謝文淵施禮:“王爺,師兄,沒什麽事笙兒就先告退了。”


  文笙說完了轉身便離開書房,一陣風一般,不給這些人一絲一毫的回應時間。


  屋子裏的幾個人“眾臉”茫然。


  片刻,齊淩看柳逸辰:“你惹她了?”


  柳逸辰眨眨眼:“可能……是吧?”


  四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女人的事情,果然很難琢磨。


  ——


  郡王府裏,錦瑟正在給陸傾梧的指甲做保養。


  “姑娘,奴婢瞧著那施家大小姐和郡主都在指甲上塗著紅色,姑娘怎的不塗?”


  陸傾梧笑:“不喜歡。”


  “也是,姑娘的手指纖細白皙,這指甲本身粉粉嫩嫩的顏色就很好看。”


  陸傾梧點頭,然後把盛著透明汁液的小碗往錦瑟麵前一推:“這指甲便是不塗顏色,平日裏也要做些保養,姑娘家,要學會照顧自己。”


  錦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身份低,不配這些。”


  陸傾梧伸手戳了一下錦瑟的額頭:“哪裏學來的混賬話,什麽身份高低的,你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能養活家人,不偷不搶,怎就身份低了?”


  錦瑟有些感動,雖然陸傾梧對她好,她也知道陸傾梧和溫煜樓都是對下人很好,可卻從來不知道陸傾梧是這樣看他們的。


  她,竟從未把他們這些人當成下人。


  半晌,陸傾梧看向錦瑟:“錦瑟,這件事情過去了之後你想做什麽?”


  錦瑟微怔,似是沒想過陸傾梧會有此一問。


  “奴婢想……”


  陸傾梧微微笑了笑:“想什麽?”


  錦瑟搖了搖頭:“幼時,想成為想爹爹一樣成為能上戰場的人,可是長大了才知道那是男子做的事情,女子……做不得,所以,奴婢也不知道想做什麽。”


  “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你想跟著我,那等我們回去之後,我便跟王爺說一說,讓你跟著我,若是不想跟著,那便隨你想去哪裏。”


  錦瑟滿眼驚喜:“姑娘的意思是錦瑟可以一直跟著姑娘?”


  陸傾梧點頭:“隨你願意。”


  可錦瑟剛高興了沒一會,小臉就又垮了下來。


  “這是怎麽了?不願意嗎?”


  錦瑟頓了頓:“能跟著姑娘自是願意的,隻是……奴婢還想留在這裏陪爹爹。”


  每每提到這件事,錦瑟的心情總是會有些難過。


  當年,溫煜樓他們在南苑遇險,錦瑟的爹爹,還有其他的那些暗衛,所有人全部都屍骨無存。


  也就是說,哪怕他們的家人想祭奠,都沒有個地方能讓他們有個念想。


  “其實奴婢知道,奶奶和母親在東都,王爺和謝哥哥可以把他們照顧的很好,姑娘您回去了也會照顧她們,可是爹爹一個人在這裏,他會孤單的。”


  陸傾梧何嚐不懂錦瑟的心思,便是她如今身在狼窩虎穴,為的,不也是父親那一點點還活在世上的縹緲希望嗎?

  陸傾梧抬手輕輕撫了撫錦瑟的頭發:“你放心,等這件事情過了,若你想留在這裏,我便想辦法把你奶奶和母親也接過來,到時給你們在東寧城安家,東寧城也有煜王府,有你們的安身之所。”


  “姑娘……”


  錦瑟哭了,把臉埋在陸傾梧的膝頭,無聲地啜泣著。


  不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一個人在此地單槍匹馬,隻為了讓父親的一縷幽魂能得到安息。


  ——


  許樂安的院子裏,許樂安此刻正在和施婉柔說著什麽。


  上次兩個人因為溫煜樓吵了一架,可許樂安對施婉柔的好,讓施婉柔無法討厭她或者恨她。


  想當初施將軍娶了新夫人,施婉柔大鬧將軍府,被施將軍抽了一頓戒鞭之後跑出來幾天幾夜不回家,那段日子都是許樂安在陪她。


  她堅信想許樂安那般貌美溫柔的女子,一定心腸也是極溫柔極軟的。


  許樂安纖指小心地剝著蓮子,一顆一顆細心地剔了蓮心。


  “樂安姐姐這是做什麽?這等事情讓婢女做就好了,樂安姐姐何必親自操勞?”


  許樂安笑:“這是給兄長做蓮子粥的,兄長最喜歡我做的蓮子粥。”


  施婉柔撇撇嘴:“我才不信,承安郡王一個人吃得了這麽多?我看哪,樂安姐姐八成是給煜哥哥剝的吧?”


  許樂安嗔怒地白了一眼施婉柔:“就你知道,怎麽?如今不罵煜哥哥了?”


  施婉柔順手也拿起一個蓮蓬剝著蓮子,隻是她是剝給自己吃的,不去蓮心,苦的她秀眉微蹙。


  “我記得小時候,娘親說這蓮子的蓮心最是苦澀,可若是吃蓮子不吃蓮心,便也沒了吃蓮子的意義。”


  許樂安看她:“想母親了?”


  施婉柔苦笑:“誰不想呢?樂安姐姐不想嗎?便是姐姐如今有皇後娘娘疼,可姐姐還是想念自己娘親的吧?”


  許樂安手上動作不停,臉上仍舊是淡淡笑意:“我與你不同,娘親過世時我還小,早都已經忘了娘親的樣子,忘了樣子,又如何想念?”


  說著,眼前的小碗裏已經裝了滿滿一碗蓮子。


  許樂安吩咐婢女把蓮子端下去。


  “柔兒最近一直都在我和兄長這裏,施將軍可是還生你的氣?”


  施婉柔搖頭:“不知,想來應是還生氣吧?”


  “父女之間哪有真愁怨?找個時間,回去給他老人家服個軟,父親哪能真生女兒的氣?”


  說到這個事情,施婉柔又是一臉氣憤:“如今他已經不是我父親,他是我大哥的父親,是那兩個小鬼頭的父親,唯獨不是我的。”


  許樂安無奈地笑:“你呀。”


  “郡主,郡王回來了。”


  兩個人屋子裏正說笑著,侍女來報說許承安回來了。


  許樂安趕緊起身:“快吩咐小廚房把飯菜做上,還有我剛剛剝的蓮子,給兄長最蓮子粥。”


  許樂安說著,卻不見那侍女有動作。


  “怎麽回事?為何不去?”


  侍女趕緊給許樂安施禮:“回郡主的話,郡王說……不來咱們這用飯了。”


  “什麽?”


  許樂安有些擔心地看向侍女:“郡王可是身子不舒服?”


  許樂安說著,轉頭看向施婉柔:“這是怎麽了?兄長平日裏除非是不回來用飯,但隻要是回來,就一定會過來我這裏,今日這是怎麽回事?”


  許承安和許樂安的兄妹之情施婉柔當然也知道,她亦是看向侍女:“你倒是說話呀,沒瞧見郡主都急了嗎?”


  那侍女也是一臉糾結:“回郡主,郡王沒有不舒服,郡王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郡王隻是去了許姑娘的院子,說是今晚陪著許姑娘用飯。”


  許樂安一時沒反應過來:“哪個許姑娘?”


  施婉柔一聲冷笑:“還有哪個許姑娘?不就是姐姐府上新來的那個小妖精,小賤人嘛?”


  許樂安眉心一蹙:“陸傾梧?”


  “嗬~姐姐說話可得小心,人家現在叫‘許藍苑’。”


  施婉柔說著,起身走到許樂安身邊:“說起來我也真是佩服這個人,這僅憑著一張狐媚子臉,就能到處勾引男人,煜哥哥是一個,爵哥哥是一個,如今就連承安哥哥也……”


  “就連我也怎樣?”


  施婉柔的話還沒有說完,許承安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施婉柔一個激靈,趕緊閉了嘴。


  許承安走進來,一臉冷意地看了看屋子裏的人:“剛剛還好生熱鬧,怎的我一來就沒聲音了?”


  許樂安反應快,趕緊上前挽住許承安的手臂:“兄長哪裏話,安兒不是跟您說了嗎,您這一張嚴肅的臉啊,誰看了都害怕。”


  “也不盡然,安兒就不怕。”


  許樂安笑:“那是安兒知道兄長疼安兒,所以安兒才敢造次。”


  許承安笑著捏了捏許樂安的鼻尖:“剛剛聽到你們在聊藍兒,怎麽?白日裏我不在,可是藍兒惹禍惹你不高興了?”


  “瞧兄長說的,許姑娘整日不出門,哪裏能惹到我?”


  “哦?那你們剛剛在說什麽說的那麽熱鬧?”


  許樂安眼睛一轉,抬腳附到許承安耳側:“我們剛剛是在說,有花堪折~直!須!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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