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王爺來了
柳逸辰輕歎,然後輕輕拍了拍文笙:“乖,我哪裏都不去,我去把燭火燃起來。”
聽到柳逸辰這麽說,文笙這才安心地放開了柳逸辰的衣袖。
片刻,屋子裏麵的燭火被點燃了。
柳逸辰再轉回頭,這才看到文笙滿臉的眼淚,他轉身到一旁的水盆裏洗了個帕子給文笙擦臉。
難得的,文笙也沒躲,就乖乖的坐在床邊任由柳逸辰他擦臉。
“噗嗤……”
柳逸辰看著文笙花貓一樣的小臉兒,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
文笙眉頭微微蹙了蹙:“你笑什麽?”
因為剛剛哭過,文笙的語氣裏麵帶著鼻音,聽上去少了平日裏的幾分嚴肅,多了幾分可愛。
柳逸辰擦完了臉,便直接靠坐到文笙的腳邊:“笑你,平日裏那般嚴肅認真的,怎的如今卻像個小孩子一樣?”
文笙也是難得的露出了小女兒家的模樣,她眨了眨眼睛:“我實在是擔心。”
“擔心什麽?”
“我擔心傾兒,她今日被那衙門的人帶走了,不知道要如何呢?給你們送出去的消息也沒有得到回複,我生怕消息被別人截了去,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和傾兒在這裏豈不是危險了?”
柳逸辰微微笑了笑:“你太低估那個丫頭了,她若是沒有十分的把握定然也不會如此做,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文笙聽了柳逸辰的話,心裏稍稍安了些,又垂眸看向柳逸辰:“你……你怎麽來了?”
“我?”
柳逸辰一條腿直著,一條腿屈膝,手臂搭在膝蓋上,姿勢略帶些慵懶。
聽到文笙問他,他語氣輕快:“我怎麽來了?剛才還有人抱著我問我怎麽才來?這會兒便又問我怎麽來了?”
“你?”
聽到柳逸辰揶揄,文笙麵帶慍怒,靠近柳逸辰的一條腿也輕輕朝著他踢了一腳:“你取笑我?”
然而柳逸辰卻是好像早就察覺到了文笙的動作,手疾眼快地一把擒住文笙的腳腕,輕一用力,猛地就把文笙從床邊扯了下來。
“啊~”
文笙沒有想到柳逸辰會有如此動作,輕輕“啊”了一聲,緊接著她腰部便被柳逸辰用手臂一托,再緩神時,自己已經坐到了柳逸辰身側。
“你?”
文笙被嚇得不輕,再看到柳奕辰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時,可是把文笙氣得半死:“從哪裏學來的登徒做派?”
柳逸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害怕了?”
文笙驚魂未定:“怎麽會不怕?要不換你坐在那裏,我扯你一把試試?”
柳逸辰臉上的笑意加深:“我說的不是這個。”
“嗯?”
文笙抬眼看柳逸辰:“那是什麽?”
“你自己在這邊,又是第一次執行這麽重要的任務,心裏害怕吧?”
柳逸辰的聲音溫溫柔柔的,直接就擊垮了文笙所有的心理防線,她微微向前彎了彎身子,抱住自己的雙膝,下巴抵在膝頭,沒說話,可是那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驀地,文笙感覺到肩頭一暖,卻是柳逸辰直接伸手攬住她。
柳逸辰的手臂上用了些力氣,文笙這一次也沒有掙紮,順著柳奕辰的力道便直接靠在了他懷裏。
文笙與陸傾梧不同,陸傾梧從小就養在邊境,且又因為陸清遠的緣故,時常在軍營,所以對於很多事情陸傾梧能夠冷靜對待,而文笙卻不行。
“別怕,我們這不是來了嗎?”
“你們?”
文笙從柳逸辰的懷裏抬起頭:“還有誰來了?”
文笙話音剛落,隻聽門聲一響,有人從門外把門推開:“是本王。”
文笙一愣,趕忙從柳逸辰懷裏坐起身子,然後又站起來朝著溫煜樓行禮:“見過王爺。”
溫煜樓擺了擺手,然後又狀若有意的看了一眼柳奕辰:“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聽著溫煜樓的話,文笙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我……我給王爺倒茶去。”
文笙轉身去到屏風後麵去燒熱水,溫煜樓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柳逸辰:“本王是不是打擾了你
的好事?”
柳逸辰挑眉:“王爺自己心裏明白。”
“表哥息怒,本王實在是因為擔心梧兒,所以這才忍不住推門自己進來,不過表哥不必擔心,等回了東都,本王一定去父皇麵前替表哥求一道婚書。”
“還是算了,若是要婚書的話,我自是會親自去求,不勞煩王爺。”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文笙那邊已經把茶水弄好。
“王爺喝茶。”
文笙先給溫煜樓端了一杯,溫煜樓垂眸看著茶碗,卻是若有所思。
“王爺擔心傾兒吧?”
溫煜樓點了點頭:“她去了什麽地方?你們傳的消息裏怎麽沒提這件事?”
文笙坐到一邊:“是傾兒不讓說的,事發突然,傾兒應是怕會出現什麽變故。”
“那她現在何處?”
文笙頓了頓:“傾兒她……在衙門。”
“什麽?”
溫煜樓“噌”地一聲站起身:“是什麽人如此膽大?竟然把她帶去了那種地方?”
一旁的柳逸辰趕忙上前:“急什麽?你坐下。”
柳逸辰把溫煜樓按坐到椅子上:“傾兒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她定是有了什麽法子這才去的,你稍安勿躁。”
“我怎麽稍安勿躁?梧兒她去了衙門,那是什麽地方?萬一有人對她動刑怎麽辦?你當這是咱們東都城嗎?”
溫煜樓這麽一說,柳逸辰也有些動搖了。
溫煜樓說得對,雲城不必東都城,莫說陸傾梧還沒有公開身份,即便是公開了身份,那依著雲城這些人的野性,指不定直接把陸傾梧扣了。
柳逸辰心裏思索了幾番,然後看文笙:“笙兒,你可知那衙門在何處?”
文笙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不過……有人知道。”
“嗯?是誰?”
“雲城穆家的二公子,穆子騫。”
“穆家?可信嗎?”
文笙點頭:“今早傾兒被帶走的時候就是他給我傳的紙條,我想,如果此人不可信的話,傾兒也不會讓他傳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