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后要見您
無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屬於他這個年紀特有的少年囧羞展露無疑,頗有些可愛的意思。
他道:「唱聽姬翎唱這曲子給我聽,便記下了,我也沒唱過……」
池木木點點頭,笑道:「那你可會看譜,彈琴?」
無名道:「看譜我會,彈琴么……姬翎有教過我,我只怕生疏的很。」
池木木對於無名這種「過分謙虛」的話已經不大相信了,而且她深深的相信,無名在音樂方面,有極大的天賦,也難怪他能夠獲得姬翎那樣的妙人青睞,感情是有共同語言!
「你明日再來,我給你一首曲子,然後給你準備一架特別的琴。」池木木道。
無名有些不解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好,但憑娘娘吩咐。」
無名轉身告辭,剛走到門口,池木木卻叫住了他。
「娘娘還有何吩咐?」
池木木輕輕一笑,道:「無名,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也不知道你要找的少主到底是什麼人,只是,每一個小人物,不管他是誰,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沒人有資格剝奪這些權力,所以,要勇敢的追求愛情,跟姬翎要幸福。」
無名身子一震,酒紅色的瞳孔深深的看著池木木,許久,才緩緩的垂下頭,道:「小人記住了,多謝娘娘!」
似乎除了謝,他再不會說別的。
可是池木木分明看的出來,他在說感謝的時候,有多麼的真誠,池木木知道,他將自己的恩情,銘記於心。
不知道為何,池木木的心情莫名的好,讓白荷給她準備了一輛密不透風的轎子,去了承乾殿。
她已經在長樂宮悶了許多天,只要出門的時候注意不吹到風就沒問題。
眾人都知道現在的池木木身份尊貴,小心翼翼的伺候她去了承乾殿,李和見到池木木來了,頗有些驚喜,忙上前來,躬身說道:「恭喜娘娘身體康復。」
他說罷,就領著池木木往前走,看樣子準備去開門。
池木木奇道:「你不用跟皇上通報一聲,說本宮來了嗎?」
李和光滑的臉上堆滿了笑意,道:「皇上吩咐過,日後凡是娘娘來了,都不用通報,直接進去便是,而且,長樂宮的人來了,不管任何時候,若是娘娘的事,都要優先通報。」
看著李和擠眉弄眼的樣子,池木木道:「那就辛苦李公公了。」
李和口道不敢,連忙推開門讓池木木進去。
東陵絕向來不喜歡下人近身伺候,是以承乾殿內通常是安靜異常,走進來,甚至能聽到沙漏輕輕流動的聲音。
這一次,東陵絕沒有批閱奏摺,手裡拿著一本手札在看。
池木木眼尖的發現,這不就是上次她無意中看到的那本手札嗎?
東陵絕此刻面色冰冷,眼中卻有一抹不可察覺的憤怒和悲傷。
池木木心中一痛,他一定是看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吧。
當下便放輕腳步,讓呼吸也變得輕柔起來,不忍打擾他。
東陵絕卻還是聽見了,合上那本手札,放進一個抽屜里,對上池木木時,便是溫和的笑意。
池木木其實非常好奇那頁被撕掉的東西,記載了什麼驚天的秘密,可是眼下,卻沒有問東陵絕,只是笑問道:「皇上怎麼知道我來了?」
東陵絕笑道:「你的輕功不錯,卻不知李和給你開門的時候,朕就已經聽到開門聲了,這皇宮上下,除了你以外,就是太后也不能未經通稟就進承乾殿來。」
池木木做懊惱狀:「臣妾怎就沒想到呢?」
東陵絕身子忽的騰空而起,轉而落在池木木的身邊,抱起她柔軟的腰肢,一個轉身,便抱著池木木落在一張椅子上,而池木木則落在他的身上。
「身體可好?恢復的怎麼樣了?」東陵絕的掌心摩著池木木的腰,隔著衣服,也能夠感覺到他掌心灼人的溫度。
池木木笑道:「沒什麼事了,只需要好好休息便是。」
東陵絕含笑點點頭,道:「那就好,朕還等著你呢。」
一句話,莫名讓池木木的臉紅了起來。
東陵絕大笑,將她的頭摁在胸口,笑道:「來找朕有事嗎?」
池木木被東陵絕摁在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池木木覺得分外安心。
「皇上忘了嗎?我要給無名求一個恩典!」池木木道。
「嗯,朕已經挑選了一個合適的地點給無名起房子,到時候,他贖出那個女憐后,便准他起房子。」東陵絕笑了笑,道:「朕也給你的好四哥安排了一門親事。」
「給四哥安排親事?」池木木道:「皇上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池映寒跟她兄妹情深,又這麼為池木木著想,可是不代表池木木就要拿他的終生大事開玩笑。
東陵絕道:「朕若不安排,只怕舅父就急不可耐了。」
「父親?」池木木眉頭一挑。
東陵絕點頭:「如今東陵曼沒了消息,秦夫人也外逃,朝堂看似安靜,可是舅父卻蠢蠢欲動,想要趁此機會抓住實權,眼下朕最大的依靠便是四哥,舅父知道四哥不能為他所用,便想在四哥的親事上打主意。」
「四哥心智不全,若是找到一個合他心意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又正好是父親的人,那麼……四哥就會聽父親的話。」池木木道。
東陵絕點點頭:「舅父的算盤打的不錯吧?」
「可是……皇上給四哥安排婚事,四哥會同意嗎?」池木木知道池映寒的性格,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東陵絕也沒有辦法勉強他們。
東陵絕搖頭道:「我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不過有一點朕可以肯定的是……朕親下聖旨,先給舅父準備的女子賜婚給別人,然後多舉辦幾次聚會,讓朕安排的女子跟四哥多見面,四哥若是喜歡,何不促成美事?」
池木木點點頭,一臉正色道:「皇上,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希望四哥的婚事,會變成政治聯姻。」
東陵絕點頭,道:「四哥的性子,朕若是不給他找一個性格溫柔,心地善良的人,只怕四哥會受委屈。」
池木木垂下頭,有些失落的說道:「只怕現在也不太適合,等到四哥武功大成,他若想變成跟正常人一樣,就會失去記憶,到時候……不記得我便也罷了,若是不記得他的妻子,讓人家如何自處?」
東陵絕有些不悅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你就這麼稀罕你的四哥嗎?」
池木木道:「皇上不明白的。」
東陵絕神色一黯,道:「朕是不明白,朕這樣的人,沒資格享受這樣的親情。」
池木木才驚覺自己失言,便轉移話題問道:「皇上,最近德貴妃可有來見你?」
「池慕秋?」東陵絕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道:「朕很久沒有看見她了!」
「哦?是嗎?」池木木奇怪的想,池慕秋怎麼會一次都不來見東陵絕?
「聽說,太後身體不適,都是德貴妃這段時間在太后床前伺候,她夜夜留在慈寧宮,沒有回秋水宮。」東陵絕又道。
「哦!」
池木木點點頭,沒有多問。
不管怎麼樣,池木木至少知道,池慕秋跟池映月不一樣,不會玩陰招,她只要光明正大接招就足夠了。
「皇上還有政務繁忙,臣妾就現行告退。」池木木見無事,就要告辭。
東陵絕的手一緊,讓池木木貼近他的身體,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看來愛妃身體恢復的好,心情也不算太差,那麼今晚……可否幫朕,嗯?」
他意有所指,目光落在池木木的唇上。
「我,我,我先走了,皇,皇上有事,等,等吃晚膳的時候再,再說吧!」
池木木暗恨,看來只要遇到東陵絕說這種話題的時候,她就會變成結巴了。
說罷,趁東陵絕鬆手,飛快的離開了承乾殿,算的上是落荒而逃。
看著她狼狽而逃的身影,東陵絕似乎特別高興,池木木分明能聽到殿內傳來他朗朗的大笑。
回到長樂宮,池木木屏退左右,躺在床榻上,拿過無名送過來的那個紅色的錦盒。
錦盒巴掌大小,四四方方,上面雕刻著精妙的花鳥圖案,很是別緻。
這是池映寒送來的禮物,是什麼東西哪?
池木木拆開,很是被裡面那耀眼的禮物給閃到了眼睛。
那是一個造型簡單的寬邊手鐲,手鐲本身沒什麼奇妙,不過是用白金做制,巧的是手釧上面鑲著那一圈顆粒均勻寬大的金剛鑽,也就是二十一世紀俗稱鑽石的手鐲。
金剛鑽細細的鑲了一圈,一共有十六顆,點綴在手鐲的中央,金剛鑽的兩邊,嵌著碧綠崔然的寶石,讓手釧看上去無比耀眼,竟是未有的華麗和漂亮。
池木木細細摩挲著這巧奪天工的手釧,心中感概萬分,這樣的寶貝,得是何其珍貴,池映寒竟然就像送一根銀手鐲一般隨意的讓無名帶了過來。
池木木輕摁暗扣,將手釧帶在手臂上。
修長的手臂在略顯粗獷卻又精巧的手釧中,顯得愈發的白皙修長,當真美不勝收,池木木這種喜歡簡約的人,也是愛不釋手,帶著又打量了一會兒,躺下準備入睡,白荷卻走進來,氣呼呼的說道:「主子,皇後來了,說要見您!」
「她來了?」池木木剛躺下,懶得起身,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危險的看著白荷。
白荷點點頭,道:「可不是嗎?奴婢說主子您要休息,讓皇后回去,可是她說在門口等著你,等主子醒了再說,奴婢怕她等的久了,宮中人會說主子您恃寵生嬌,不把皇後放在眼裡,所以才進來通告一聲。」
池木木道:「讓她進來吧。」
「嗯?讓她進來?」白荷一臉不甘的說道:「主子,奴婢打發她走就是了,不知道她安了什麼心思呢。」
池木木笑著搖搖頭,道:「無妨,本宮正好要見見她,讓她進來吧。這是長樂宮,她不能對本宮怎麼樣,也不敢!」
白荷想了想,道:「那好吧。」
不一會,池映月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