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沒有救錯你
「去吧!」東陵絕依依不捨的看著池木木,半晌才嘆息了一聲,幽幽道:「朕會想你的。」
看他故作姿態,池木木忍不住「嗤」笑出聲,道:「如果皇上實在忍不住的話,可是寵幸池玉琴,相信西門風華絕對不會懷疑的。」
東陵絕臉色一沉,認真看著池木木道:「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朕寧願當和尚,也不會寵幸池玉琴那樣的女人。」
池木木就是想聽這樣的話,當下心中只覺得甜蜜無比,便點點頭,道:「那我先走了。」
東陵絕依依不捨的目送著池木木離開。
池木木離開東陵絕的卧房,就回了隔壁她卧房的不遠處住所,清水和花穗早已經等待,見池木木神色紅彤彤的不太正常,連忙問道:「主子,怎麼回事?」
「沒事!」池木木搖搖頭,摸了摸熱熱的臉頰,忙垂頭掩去眼中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說道:「喝了幾杯酒,卻什麼都沒打聽出來。」
「皇上還是那樣的態度么?」清水臉色難看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嘆息一聲,道:「大概他本就是這麼想的話,是我自己一廂情願。」
池木木說的情真意切,並不是不相信花穗和清水,只是怕隔牆有耳而已,更何況,若是花穗和清水都知道實情,若是「表演」不到位,隨時都可能露餡!
「哼!」花穗脾氣火爆,當下就冷哼一聲,道:「就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更何況一個皇帝?主子你也別多想了,給王爺報仇之後,我們就遠走他鄉吧!」
池木木忽然想起什麼,因為跟東陵絕複合而雀躍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轉頭看向清水和花穗道:「花穗早點休息,清水一會打水進來給我洗漱,我要去給東陵曼上香。」
看池木木臉色不好,一旁的花穗連忙解釋道:「主子,傍晚剛給香爐清掃過,換了新的像,供果糕點也換了新的。」
池木木道:「我要親自去上兩柱香,還有幾句話要跟東陵曼說,你們都不要打擾!」
「是!」
清水和花穗只以為池木木是思念東陵曼了,自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拐過卧房,裡面一間比較隱秘的小房間,就是東陵曼擺放骨灰的地方。
裡面被清水和花穗每天打掃的乾乾淨淨,池木木也多半會親力親為。
看著那骨灰罈泛著幽幽的光澤,池木木不知道為何,心愈發的沉重了。
她慢慢的點了三支香,插在香爐前面,拿出絲帕,擦拭著骨灰罈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壓低聲音說道:「東陵曼,你每天都一個人在這裡,是不是很孤單?」
自然是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她擦著,手卻不由抖了一下,眼淚也跟著泌了出來:「我跟東陵絕已經複合了,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一定知道吧?」
她輕聲抽泣,眼淚不由滾落下來。
「只是……我答應過清水和花穗,給你報仇之後,帶著你的骨灰,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可是現在……我跟東陵絕複合了,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失信於你,可是東陵絕願意陪我一起,帶著你的骨灰遠走他鄉嗎?」這個嚴重的問題,池木木就在剛才才意識到。
「嗖!」
忽然,窗外一陣疾風刮過。
「誰在那裡?」池木木回頭,見一個黑影閃過,忙厲聲問道。
池木木話音剛落,那黑影便已經到了院子里。
池木木連忙走到窗檯邊,大聲喊道:「站住!是誰在那裡?」
外面的清水和花穗聽見池木木聲音后,忙闖了進來,密密護在她的身側,不由焦灼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無事!」池木木目不轉睛的看向外面那個飛翔的黑影。
只見那黑影就像一個空靈的影子一般,那般直勾勾的往屋頂的方向飛去。
他的速度極快。
速度雖然快,可是池木木卻眼尖的發現,這人,似乎腿腳不便,腳不著地。
池木木心中暗暗驚訝,這人,不是上次在東陵絕入室搶劫她的手鐲時,救了她的那個人嗎?
這人好生奇怪。
池木木叫的越急,他就走的越快。
隨著池木木的叫聲,不僅是花穗和清水闖了進來,就連附近的暗人,也全都一股腦的闖了進來!
那人卻已經落在對面的屋子上,有無數暗人忙追趕而上!
他卻忽然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前行。
池木木正驚訝,卻見他緩緩的回頭,黑夜中,池木木看不清楚他的臉頰。
縱然如此,池木木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一雙瞳孔,正幽深而又悲傷的看著自己。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
池木木慌忙的垂下頭來,心中忽然有一種尖銳的疼痛。
真奇怪,為什麼會對這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或許感覺到池木木正在深深的凝望著他,他再次深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然後身子一縱,整個人都消失不見……
池木木異常的驚訝。
這人到底是誰?
他的武功如此高強,為何腿腳卻不動呢?
是因為他的腿腳太過厲害,不想出動引起池木木的懷疑,進而知道他的身份,還是他的腿腳根本就動不了?
「主子,那個人跑了!」花穗在池木木身邊說道。
池木木點點頭,道:「花穗,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沒有!」花穗搖搖頭,眉頭一蹙,一臉肯定的看著池木木,道:「主子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池木木猛的回過神來,輕輕的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有這樣的感覺而已。」
花穗又是一聲嘆息,道:「主子,這個人大約真的認識您,花穗感覺他看您的眼光有些奇怪。而且……他似乎很怕跟你正面接觸,大約是怕你認出他吧!」
「那會是誰呢?」池木木絞盡腦汁,卻如何都想不出來,她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個人了。
這個人如此的神秘,而且武功高強,似乎對池木木還有一種特殊的情愫。
縱觀她認識的所有人裡面,根本就沒有這麼一號人啊!
池木木嘆息一聲,半晌,才喃喃不解的說道:「既然對方不想讓我認出,憑我想破腦袋也是沒有用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什麼?」花穗和清水在一旁,異口同聲的問道。
池木木忽的長嘆一聲,道:「我料想此人還會在某種契機下出現,一定會再來找我的。」
「主子何以如此肯定?」花穗和清水具是一臉驚訝又不敢置信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眼神倏地陰暗,半晌,才道:「這是我的直覺。這個人,或許是我的保護神!」
「保護神?」花穗喃喃念了一句,重複著池木木的話,許久,才幽幽嘆息一聲,道:「主子這形容倒是貼切,只是卻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光憑主子您的直覺,又怎能作數呢?」
池木木沉默不語,轉頭,將剛才因為慌亂而打散的東西整理好,一一收拾好,擦乾淨!
花穗和清水在一旁,靜默無聲。
南翼皇宮的另一邊,幽暗的卧房裡面,一個滿身殺氣的少年坐在一張古典的輪椅上,一張英俊的臉頰上,滿是冰冷的神色,幽暗的眼瞳,閃爍著不一樣的光澤。
他的身後,忽然慢慢走出來一個滿身邪氣而又充滿了幽暗氣質的少年。
少年一雙眼瞳帶著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一臉如霜的冰冷,眼睛裡面,總是帶著讓人懼怕的洞悉。
他的眼神,彷彿能夠洞悉一切,彷彿能夠看透一切。
輪椅少年緩緩回頭,好聽的聲音卻異常的冷淡:「你怎麼又來了?」
眼瞳冷漠的少年冷道:「我只是來提醒你一件事。」
輪椅少年沉默不語,冷冷撇了一眼輪椅少年,似乎極厭惡他的這種舉動。
「其實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的。感情,是沒有用的東西,而女人的話,也絕對不可信。她們一個個都虛榮善變,見一個愛一個,何況……她或許根本就從來沒有真正的愛過你。」
若是以往,冷漠少年跟輪椅少年說這麼一番話,一定會惹來他極度的反感。
可是奇怪的是,他今天竟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聽著。
只是雙手,卻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顯然恨極了,心裡是無邊的憤怒。
「你說完了嗎?」輪椅少年轉頭,聲音冷漠的說了一句。
「我說完了。那你呢?你想通了嗎?」冷漠少年深邃幽冷的瞳孔一直緊緊的盯著少年,並沒有因為輪椅少年的壞脾氣或者不悅而停止說話。
他似乎想要知道輪椅少年的想法,又似乎要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來提醒他自己的愚昧!
許久,輪椅少年才緩緩的抬頭,看向冷漠的少年,緩緩一字一頓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不要你做什麼。不過……你是時候該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冷漠少年眼神倏地一黯,愈發的冷漠了。
「好!」輪椅少年似下了極大的決定一般,冷冷說道:「你說的對,我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從現在開始,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
「很好。」冷漠少年緩緩的點頭,冷道:「包括傷害她嗎?」
輪椅少年連忙搖頭,道:「自然不是。」
「哦?」冷漠少年一臉的不悅。
「你的目的並不是傷害她,不是嗎?」輪椅少年冷笑一聲,俊俏的臉頰上,滿是嘲諷之色,臉上升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你只是為了得到她,以及她手上的手鐲,而你的敵人……及是東陵絕。」
「你很聰明!」
冷漠少年抬起頭,眸光緩緩的看向輪椅少年的雙腿,許久,才淡淡的說道:「看來,我沒有救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