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白沙灘上
齊桓帶著青龍麵具，一劍出劍南道之後。
齊桓直奔這北方而去，一到南方就避不開漕幫，齊桓還不想和這個勢力打交道。
齊桓去北方的原因簡單，持劍五派問劍宗、劍神宮、萬劍閣、浣花洗劍樓、白雲城。
除了白雲城在南海，其餘四派具在北方。
齊桓雖然化名出行，但是想要會一會天下英雄卻不是假的。
持劍五派號稱是天下劍道的聖地，都有悠久的曆史傳承，齊桓使用劍，自然想要看看天下劍術的高峰。
同時齊桓恰恰沒有聽說過這幾派還有天人高手存世的消息。
即便是有，齊桓隻是上門討教一二，也不會導致天人出手。
於是也不猶豫，齊桓一路向北趕去。
一路上，齊桓也不匆忙，一路上自己的“先天演算”異術不時的推測。
齊桓不是推測其他，齊桓推測的便是自己，齊桓推測的是自己的突破的機緣何在。
就想因果劍君斬蛟龍一般，齊桓當然也想要遇上類似的機緣。
也許是推測的自己，齊桓終究是沒有推測出一個具體的結果，唯一的一個提示就是水邊。
隻是不知道是哪個水邊？
索性不知，齊桓也就從心的趕路。
別說，中原之地到底不是劍南道那樣的蠻荒之地，一路上，齊桓不知道遇見過多少的才子佳人，朝著一處趕去。
“嗯？兄台，你們這是要到何處而去啊？”齊桓攔著一位書生打扮的人，開口道。
這白麵書生一看齊桓腰前佩劍，麵帶青龍麵具，頓時知道這是一個江湖中人，於是不敢隱瞞，開口道：“拜月居士今天與白沙灘講座，我等都是去往白沙灘。”
齊桓自然是沒有聽過拜月居士的名字，開口道：“想來拜月居士是一位飽學之士，但是這一路上為何我不但見到不少書生，竟然還有小姐？”
書生開口道：“拜月居士大名也隻是在我南陽城流傳著，外人卻是不知，居士強調陰陽平衡，男女平等，於是他的課不但我們回去，不少的大家閨秀也去。”
聽著這書生的話，齊桓倒是微微一愣，這麽開明？
即便是江湖上，也沒人說男女平衡，你看天地人三榜有多少女性，你就知道了。
一時間齊桓突然對這位拜月居士有些好奇，跟上這些才子佳人的隊伍，朝著白沙灘走去。
……
白沙灘上，一個高高大大，麵容俊朗，穿著青袍的男子坐在中央，周圍圍滿了男男女女，莫約數百人。
齊桓先是看了一下拜月居士，頓時齊桓發現此人一身氣息玄妙，分明已經是陰神境界。
齊桓有些好奇，一個陰神宗師何必給一些不同人講道，講些什麽呢？
坐在中央的拜月居士也看了齊桓一眼，這麽多人，也隻有齊桓頭戴麵具，好不顯眼。
突然，拜月居士開口道：“我淺陋揣摩，人為萬物之靈，而人初將，其時懵懵未開。故善惡無辨，皆生存為先。此為心之體，亦為人之本。”
齊桓聽到拜月居士所說，原來真的是在講學！
“其後生機已成，乃生意動，此時或善或惡，皆取自於心，外物所能涉者，無不驗於心。”
台下的一個女子，開口道：“先生之前說：君子一心，萬理完具。事物雖多，莫非在我。便是如此嗎？”
拜月居士意外的看了女子一眼，點點頭，說道：“就是如此！”
繼續開口道：“棄人者，人恒棄之。舍己者，人皆愛之。我心存世界，世界容我身。”
聽到拜月先生的話，一老年儒生頓時說道：“先生此前說：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如今為何改之？”
拜月居士哈哈一笑，開口道：“心是宇宙，肉身何存？我心便是宇宙，我身也可融於宇宙！身與心合世界，宇宙內事是己分內事，己分內事是宇宙內事。明否？”
老年儒生頓時頷首，開口道：“心物一元，天人合一，先生之言妙哉！”
……
短短時間，齊桓也就一直跟著眾人聽拜月居士的講座，隻覺得拜月居士言之有物，此言大妙。
尤其是那一句：天心即我心，我意即天意。
這一句暗合陽神的奧妙，陽神就是打磨元神如世界，心合世界化陽神。
想來這位拜月居士可能離陽神不遠了。
一場講座持續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期間不但拜月居士講道，還有不時回答底下學子的問題。
終於，拜月講完道，開口道：“五日之後，還在此地，各位散去吧！”
待到眾人紛紛離去，齊桓找到了這位居士，先是一拜，然後開口道：“先生可是在悟道？”
齊桓本來也是不了解這好好的一位陰神宗師給一些普通人講道幹什麽，後來聽過了這位先生講道之後，齊桓才大概明白。
這位拜月居士應該是在悟道階段，通神這一境界，就是要明悟道理，講道隻不過是順手。
拜月居士微微頷首，開口道：“我看居士一身氣息也是陰神階段，想來是忙著領悟陽神，在下正在悟道煉陽神，居士若是有意，多可以前來聽講。”
齊桓微微行禮，開口道：“多謝先生！”
……
本來，齊桓還計劃去持劍五派，但是白沙灘前有人悟道煉化陽神，這也是齊桓的機緣，畢竟齊桓雖然剛剛突破陰神，但是陽神也不遠。
“白沙灘？水邊？水邊為灘，看來演算無誤，的確是自己的機緣。”
此後半年，齊桓都呆在這白沙灘旁邊，甚至就在附近結廬。
齊桓不單是聽拜月居士的講座，自己也經常和拜月居士談論，終究是三世為人，齊桓對各方麵都有一些見解，漸漸兩人關係慢慢提升。
“羽公子，之前我二人探討這天地的規律，萬物有壽，唯有武者逆天而行，算不算是違反天地的規律呢？”
“拜月居士，天地有定律，四季有成規，萬物有法則，既然存在便是合理，況且天地之間一陰一陽，有順有逆才是天命。”齊桓開口道。
“羽公子，依我看來，若是天地沒有元氣，自然沒有武者，然而天地有元氣，想來武者便是合理的了！”
齊桓開口道：“我輩修煉，後天、先天、通神、天人，一步一造化，武道必爭，我輩問道，何談合理？如居士所言，我輩修行便是要讓天心即我心，我意即天意。”
拜月哈哈一笑，開口道：“公子，先前說存在即是合理，現在又不要合理了，想來是離陽神更進一步了！”
齊桓點點頭，開口道：“居士與白沙灘前悟道三年，從化神一路通向陽神，當真是神人也！”
沒錯，拜月已經於三月之前，晉升陽神。
拜月一陣唏噓，開口道：“白沙悟道三年，當真是沒有想到，公子不必憂心，離陽神一步之遙了。”
齊桓頷首，開口道：“我確實不急，不過居士的白沙學派現在已經名震一方了！”
拜月露出苦笑，開口道：“我也沒想到，不過在下也找到了接下來的路。”
齊桓有些好奇，開口道：“居士接下來的路？”
拜月開口道：“第一等事應是讀書做聖賢，接下來，我就在這南陽開辟學府，古之聖賢有所為，在下也想要試一試！”
齊桓大為振奮，開口道：“在下還要去遊曆江湖，若是日後得閑一定到居士的學府看看！學府可曾取名？”
拜月微微頷首，開口道：“就叫白沙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