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八章 塵埃落定
這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語言衝突，但在這種緊張的時刻，只要有任何一方挑起爭端，對方也會很容易惱火。，
因為點球帶來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而奧斯卡聽了卡西利亞斯的話之後，就是這種反映，也許他也只是隨口回應而已。
兩個人的互相問候立即招來了主裁判的關照。
這麼緊張的時刻，他們兩個居然還有心情互爆粗口，他當然不會客氣了。
他各給這兩個人出示一張黃牌。
這，似乎是足壇史上的首例？
「荒謬！」穆里尼奧是最看不順眼主裁的，無論主裁怎麼吹罰，只要是對切爾西不利的，他都認為主裁的判罰是錯誤的，此時也不例外。
當然，這兩個人對黃牌都沒有意見，只是，當奧斯卡對卡西利亞斯怒目而視時，卡西利亞斯的嘴巴還在動著。
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那口型卻讓奧斯卡看得清清楚楚。
「孬種！」他似乎還是從卡西利亞斯的嘴巴里讀出了這個詞。
而且還是連續三個？
他一邊往回退，一邊甩著右手食指，似乎滿身都是憤怒。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卡西利亞斯完全激起了憤怒。
那手上的動作，就是在告訴卡西——你丫等著，不抽死你！
奧斯卡是個歐洲化的南美球員，和傳統球員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身體素質和腳下技術都相當平衡，如果是平時，他會選擇一種很靈巧的方式射門。
但現在，他可能覺得大力射門更能表達他此時的心情，所以他選擇了爆射。
他瞄著球門右下角出力……
可是，卡西利亞斯撲對了方向！
電光火石之間，速度飛快的皮球最終被倒下的卡西利亞斯單掌托出！
卡西利亞斯終於變成了聖卡西！站在門前的他。真正的成為了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門神。
他立刻咆哮了起來，成了一尊憤怒的天神！
曾幾何時，我們看見過卡西利亞斯如此激動和瘋狂？沒有，從沒有過。而這一次，他終於扮演了另一種角色，一個狂野的男人！
奧斯卡直接雙手抱住了腦袋，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當他射門之前，也許他也飽含憤怒，要把卡西利亞斯射出翔來。可當射門失敗之後，他完全就蔫了……
「撲出來了！啊！」劉浩就像個發春的少女，情不自禁尖叫了起來，然後緊緊摟住了身旁的j羅，和j羅一起慶祝這個偉大的撲救。
這個球，徹底把他從黑暗中拯救了出來，至少球隊不再因為他的失誤而落後了！
兩隊終於回到了同一條起跑線上。
當然，並不是只有他這麼瘋狂。
當時只要是皇馬人，估計都會爆喝一聲。宣洩壓抑已久的心情。
直到等來第四輪，他們才把比分扳成了3：3，是真真正正的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
對於切爾西來說，前三輪對他們來說。一直順風順水，佔據著優勢，可當奧斯卡的點球被卡西利亞斯撲出來時，優勢瞬間沒了。天堂地獄之間，僅僅是一線之隔。
現在，最大的考驗。終於來了。
「比分終於平了，最後一輪，一旦有人再失誤，那冠軍就出現了，一旦兩邊都罰進皮球，那點球就得繼續下去。」
「最後一輪，皇馬這邊是c羅，切爾西那邊是法布雷加斯。兩個人將會承受全場最大的壓力來罰球，他們不能允許自己有失誤，一旦失誤，那歐冠基本上要說再見了，當然，也有可能他們兩個都罰失了，但我覺得這個概率比較小。」
可能是最後一個出場，承受的壓力太大，雙方都準備得特別慢。
庫爾圖瓦被穆里尼奧拉住，聊了好幾句，也不知道穆里尼奧對他說了什麼，反正庫爾圖瓦不停的點著頭。
皇家馬德里這邊，齊達內也拉住c羅交代著。
這個時候，髮型仍然閃閃發亮著的c羅一如既往的抬頭挺胸，宛如一尊雕塑，同樣微微點著頭。
最終，c羅和庫爾圖瓦都向著禁區走了過去。
「12年葡萄牙和西班牙在歐洲杯半決賽中相遇，雙方120分鐘戰平最終進入點球大戰，當時葡萄牙主教練平托把c羅放在最後一名出場，只是c羅根本等來出場，他的隊友在第四輪出場時就送西班牙出線了，那時候c羅被球迷冷嘲熱諷，說他不敢在點球大戰中出場，故意在第五個出場的。今天，他終於等來了機會，他如果進球，那就是狠狠打那些人的臉，並且告訴人們，他可以在壓力最大的第五輪中把球罰進去。如果他失敗了，他可能就成為巴喬式悲劇的人物，94世界盃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巴喬落寞的10號背影。」黃健翔有感而發，趁著點球沒開踢，腦子裡的記憶像潮水般涌了出來。
「偉大的門將也是成功的關鍵，庫爾圖瓦雖然年輕，但他站在門線上時，卻有種讓對手心虛的感覺，但是，不該是c羅，c羅每年的點球進球都比一般前鋒的普通進球多，他應該知道如何處理這個球，不要再像2008年決賽那樣，我覺得他肯定會做出改變，大家都知道他喜歡射球門左下角，這次他會不會來一腳右路？還是會像j羅那般來個偉大的勺子？」
庫爾圖瓦像個池塘里的鴨子般輕快的拍打著翅膀，為自己撲球做好熱身準備。
而c羅則目光專註在皮球上，額頭掛滿了汗水，顯然這個球不好罰，全世界的球迷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這一腳射門，不是踢出皇家馬德里的未來，就是把皇家馬德里踢到地獄中去，可想而知他的腳步有多沉重……
像他往常踢自由球一樣，他深呼吸了幾次之後，這才踱著步子往後退。
「很久沒有看見他這個動作了，最近他只是球隊的二號自由球和點球手。今天看了，似乎也不像以前那麼裝呀。」黃健翔居然還有心情調侃。
c羅的罰球姿勢和進球慶祝姿勢一直都飽受球迷的批評，特別是敵對球迷，對這些動作完全到了噁心的地步，當然，c羅從來沒有放棄過他的動作。
這一次，他也不例外……
只是，讓人意外的是，這一次，c羅站的位置真和以前不同了！
動作雖然一樣。可是站的角度卻不一樣。
眾所周知，c羅的右腳更加均衡，無論是罰點球，還是自由球，還是平時射門，右腳都是他的慣右腳。大家從沒有看見過他用左腳轟進過自由球，或者點球？
今天，他的站位顛覆了所有人的想法。
他站在大禁區右側的位置，這不明擺著是要用左腳踢點球嗎？
他這麼一站。庫爾圖瓦顯然就愣住了。
不可否認，研究c羅的自由球已經很久，連c羅的腳指頭哪個長哪個短估計都清清楚楚，但沒人見過c羅還能這樣罰點球！
「冒險啊。這個太冒險了，c羅這麼做，難道是被劉浩感染了嗎？臨陣換槍，大忌啊！大忌！不會真的用左腳射門！」黃健翔的雙手直接把臉給擋住了。只留下兩條指尖的縫隙，他不是真的不敢看這個射門，只是擔心。
有很多很多的人都不敢看此刻如此突兀的場面。很多人都像黃健翔這般無助了臉，無助了雙眼，甚至於連縫隙都不留。
實在太可怕！
c羅助跑了，就是用左腳，不給庫爾圖瓦任何思考的時間。
他這麼做，就為了讓庫爾圖瓦只能用更多的猜測心理來面對，或者讓他心亂起來。
千鈞一髮之際，庫爾圖瓦選擇了向球門右下角撲球！
這個時候，平時的研究只有屁用，只有賭了！
c羅用右腳喜歡射球門左下角，那用左腳應該是射球門右下角！庫爾圖瓦就是這麼賭的！
那一刻，c羅彎弓射鵰，庫爾圖瓦雄鷹展翅，畫面完美之極。
最終，成敗立分。
c羅踢球門左下角，庫爾圖瓦撲右下角！
轟隆——
聖西羅又一次倒塌了。
白衣飄飄的看台上，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歡呼，震耳欲聾。
儘管還沒有勝利，但他們卻看到了希望。
是的，看到了希望所在。
這是點球大戰以來，第一次領先了比分！
進球后的c羅反倒把所有的基情都收斂了起來，只是向看台上揮舞著右手，表達著他堅定的信念，只是心裡頭有多澎湃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回到中圈弧時，所有人都上來和他擁抱了起來。
而卡西利亞斯走出去時，他們又列隊和卡西利亞斯一一握手。
這，或許是最後一戰了！
4：3！主動權來到了皇家馬德里這邊，一旦切爾西出場的法布雷加斯不能罰進點球，那皇家馬德里就贏了！
這一刻，壓力，所有的壓力，都丟到了切爾西那一邊，都丟到了法布雷加斯的身上。
小法也許沒有想到比賽會發展成這樣？明明可以在最後一個輕鬆結束比賽的，結果現在變成了壓力最大的一個！
上帝呢！上帝又打瞌睡了嗎？說好的讓切爾西拿歐冠呢，現在居然又躲起來不管了？穆里尼奧綳著臉，死死盯著他的得意門生走向了罰球點。
點球大戰瞬息萬變，現在輪到切爾西人抓狂了，他也不例外，他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了法布雷加斯身上，希望法布雷加斯不負眾望，讓切爾西繼續在點球大戰中走下去。
「這，是結局嗎？還是，繼續？」黃健翔的聲音變得沉穩多了，「此時此刻，切爾西的球迷一定很揪心，這種感覺絕對不好受，如果有球迷有心臟病，建議還是把電視機關了，這他考驗人的心臟承受力了。」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那一刻，也許所有人的心臟都在加速跳動，滿場的心跳聲。
都是前西班牙國家隊隊友。知己知彼，卡西和小法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所以，法布雷加斯擺好皮球時，卡西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法布雷加斯也沒有過多的調整，助跑之後就是一腳，而卡西飛撲。
法布雷加斯打了個半高球！
卡西雖然撲對了方向，卻沒能碰到皮球。
藝高人膽大的法布雷加斯居然敢踢半高球！
這種球要求的技術含量最高了，掌握不好就很可能偏離球門或者被守門員撲住。
但是，他成功了！他成功地為切爾西扳平了比分！切爾西沒有死亡，切爾西仍然要繼續前進！
終於輪到藍色的海洋宣洩了。比剛才的皇家馬德里球迷更加瘋狂。
4：4！五輪點球大戰結束之後，勝負仍然沒有分出。
這對於歐冠決賽來說，很不常見。
以往五輪就把勝負分出來了，可這一次不一樣！
本已經做好歡呼的齊達內只好繼續黑著臉了。
幸好他早就準備好了第六個登場的球員，克羅埃西亞人莫德里奇。
莫德里奇是第一號點球替補，只要前五輪罰完比賽還繼續，那他就接著上。
所以莫德里奇還是有心理準備的。
當然，齊達內已經在考慮第七個罰點球的球員。
如果第六輪還是平，第七個該讓誰上？原先是讓羅伊斯和本澤馬兩個中的一個上的。可這兩個人都下場了，不能再上。
所以……
赫塞？
他想到赫塞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兒沒安全感。
不知道為啥，他天生就對赫塞沒有一點信任。
但現在也只有赫塞能夠勝任了？當然。前提是平局！
他把視線重新放回了場內。
莫德里奇已經站在罰球點前。
片刻之後，他終於如釋重負！冷靜沉著的莫德里奇沒有讓他失望，穩穩地把球踢進了球門裡！
壓力又丟給切爾西那邊了！
「我又受不了啦，我肯定又短命了不少……」
切爾西上來的是西班牙前鋒科斯塔。
作為一個前鋒。卻被穆里尼奧放在第六個出場，可以想見穆里尼奧有多信任他們的防守隊員。
科斯塔雖然是個高大的西班牙中鋒，可要知道他是巴西球員出身。腳下不乏細膩的技術！
他本身就是個射手，點球這種家常便飯，他還是吃得習慣的。
儘管壓力巨大，可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解決了麻煩，出腳相當利索，立刻解除了球迷的痛苦和危險……
然後，又到了皇家馬德里這邊。
赫塞，果然被齊達內點名了。
他讓赫塞去罰第七輪點球。
「赫塞罰？真的假的？」黃健翔睜大了眼睛，球迷席的皇家馬德里球迷也在戰戰兢兢。
齊達內的這個選擇，是對的嗎？
從沒有見過赫塞罰球，赫塞真的能勝任嗎？隊中其實還是有人可以去踢點球的，比如卡瓦哈爾就可以，總好過經驗不是很足的赫塞？
一萬個人，就有一萬個想法。
但齊達內的想法就是讓赫塞去罰。
隊友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赫塞身上。
「你行的！」c羅送上了鼓勵。
「加油！就像平時那樣就行了。」劉浩也送上了鼓勵，目前踢了六輪，就他沒踢進去，其他都踢進去了……
他的鼓勵，其實沒什麼用……
赫塞踢第七輪，有可能就要結束比賽了。點球大戰不可能一直踢下去的，總有結束的時候。
此時此刻，能夠送給赫塞的就是加油和鼓勵。考驗到這個時候，也許已經與腳法和技術無關了，考驗的是心理和意志。
赫塞此刻的心境，卻和大家想象的截然不同！
能夠站在第七輪的位置上，帶給他的不是壓力，而是興奮！
不是壓力，而是興奮，這得是多bt才行啊？
大牌如c羅他們在踢點球時，絕對不會有一種興奮的感覺，只有緊張！
而赫塞卻像吸粉一樣，全身的毛孔都在興奮！
為什麼會這樣？
這得和劉浩戚戚相關了。
本來，赫塞根本沒有機會進入大名單。但齊達內臨時把他放了進來。
這也就罷了，齊達內本身就無意讓他登場的，只是當作意外來準備。
但是，赫塞在劉浩的幫助下，居然獲得了登場的機會。
劉浩原意就是想讓赫塞的皇家馬德里生涯變得完美一點。
當時赫塞的信心就十分爆棚了，雖然沒有取得進球，但成了加時賽階段最耀眼的球員。
他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只是最終比賽還是拖入了點球大戰。
點球大戰本來也沒有他的份兒，可分數一直緊緊咬著，直到第六輪還沒分出勝負。
第七輪，他終於等來了登場！
一切都像是註定的。
赫塞就是本場比賽上帝派來的使者。終究還得露臉。
我要把皮球踢進去，我要用進球感謝劉浩，劉浩無法完成的進球，我來完成！
赫塞此時的心裡頭充滿了興奮。
我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候頂住壓力！
赫塞自言自語，往後退著。
就當它是訓練場上的一次點球，反正要是不進，也得拍拍屁股走人……
帶著這樣的心態，他罰球了。
或許是本場比賽最輕鬆的一個進球，雖然沒有j羅射門時的那般風輕雲淡。那般輕鬆寫意，但赫塞他做到了最好。
皮球貼著草皮應聲入網。
他罰出了一腳貼地低平球，把比分改寫成了6：5……
笑眯眯的赫塞，舉起了他的右手。不停的在空中左右搖晃。
「看不出來啊，赫塞居然罰得這麼輕鬆，他的動作就像是在告訴大家，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實在是太簡單了，不就是點球嗎？看你們踢得那麼艱難，有這麼難嗎？他不知道。當他射門的剎那，大家估計都把眼睛閉上了，根本不敢看！」
「這孩子，果然也是有顆大心臟！小看不得，如果為這個進球最終為皇家馬德裡帶來勝利，不知道賽季結束之後，他會不會不用離開。當然，據說阿森納那邊已經為他騰好了一個主力的位置，至少比在皇家馬德里混得好……」
回到中圈弧的赫塞，和隊友一一擊掌相慶，那輕鬆真的不是裝出來的。
好些隊友當時都擔心赫塞罰丟了，劉浩是其中一個。
他第一個上前和赫塞慶祝。
儘管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自由球腳法，但他卻是唯一一個罰丟了點球的傢伙！他甚至於不如嫩瓜赫塞！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切爾西球員拉米雷斯的身上了，穆里尼奧選擇了他去踢點球。
越是往後，承受的壓力也大，拉米雷斯的腳步變得一場沉重，就像拴上了幾十斤鐵鏈那般，每邁出一步都變得那般艱難。
這個時候，能夠勇敢站出來為球隊擔當的，都是勇敢的球員。
主教練雖然有選擇球員的權力，但球員也有拒絕罰點球的權利，人就剩下這麼幾個，特別是那些腳法差，心理素質差的球員，讓他們去罰點球，他們的內心是充滿抵觸的，可像拉米雷斯這樣的大將，經歷過大戰風雨的球員，是不會拒絕點球的，這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雖然很重要。
但競技和生活，始終是兩碼事。
拉米雷斯站在點球點前，沒有多想。
這個時候想得越多，心就會越亂，何不幹脆一點把問題解決。再說，他能想的也不多，只是射門而已，就這麼簡單。
他的助跑距離很長，以至於卡西利亞斯認為這傢伙要爆射了，他雙臂伸開，微微蹲下身子，盡量把自己的橫截面積拉得更寬一點，在拉米雷斯射門的那刻，他爆喝了一聲，隨即飛身向右邊撲了過去。
這，還是賭。
賭贏了就行！賭不贏，還有機會！
只是那短短的幾分之一秒，皮球呼嘯著飛越了門楣！
高了！
雖然距離門楣很近，可高了終究還是高了！
沒進！
沒進？拉米雷斯瞬間茫然。
他的選擇沒有錯，錯的是雙腳也許沒有平時那麼聽話。
他想壓住皮球，踢出一腳暴力地滾球，可皮球居然鬼使神差往上飛，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當時他的腳有些軟，踢出去的時候也許沒有掌握好力度？
此時他的腳卻有些熱。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他的耳鼓早已經膨脹了起來，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聲音。
嗡——嗡——嗡嗡嗡嗡——
耳鳴帶給他的只有這種感覺。
眼睛一片模糊，白茫茫一片，藍茫茫又一片。
白色的雪花，從四面八方的看台上飄零下來，霎是漂亮，可拉米雷斯更喜歡藍色的雪花，藍色更能給他帶來寧靜的感覺，而白色，則更像是死亡的顏色……
結束了？
穆里尼奧喃喃道。
一切仿若夢境。比賽真的結束了。
他，又成了失敗者。
一年前，他失敗了，一年後，他還是失敗了。
他沒有改變命運，沒有拿到歐冠獎盃，儘管他已經拿了兩個，羨煞了不少主教練，但對於他來說。不夠。
他以為蟄伏一年，站在決賽場上，上帝能夠垂青他一次，讓他拿到這個獎盃。可是，上帝又開了玩笑。
切爾西的隊員全都耷拉著腦袋，哭泣、沮喪、迷茫、絕望、憤怒，什麼樣的表情都有。
亞軍。就是失敗，更何況，他們去年已經有了亞軍。他們不需要亞軍！
卡西利亞斯從沒有跑得這麼快。
這一刻，他不能脫離團隊，這一刻，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隊伍中去慶祝。
切爾西完了，皇家馬德里贏得了勝利。
常規時間1：1平，點球大戰，皇家馬德里6：5，總比分7：6，他們贏得了2015-2016賽季的歐冠決賽，他們贏得了皇家馬德里隊史上的第11座歐冠獎盃。
聖西羅在那一刻變成了伯納烏……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劉浩已經忘記了陰影，盡情歡呼了起來，和每個隊友擁抱，和每個隊友擊掌相慶。
去年，他和今天一般興奮，沒有任何區別，一座，兩座，都還是像初戀一樣讓人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每個球員對於榮譽的追求都是急切的，渴望的，劉浩如此，其他球員更不用說。
特別是那些第一次代表球隊拿到歐冠的球員，更加不得了。
看看j羅就知道了，那雙清澈的眼睛早已經被淚水填滿，水汪汪的，就像個梨花帶雨的女人。
而上演最後進球的赫塞，他的慶祝方式則是把上衣脫掉，一個人靜靜的躺在草皮上，仰望著聖西羅的天空，誰也不知道他那一刻是怎樣的心情。
是激動，是興奮，是落寞，是不舍？
最後一場比賽，送給了他人生最大的禮物，也是他在皇家馬德里最後的一場比賽。
他從沒有想過會在這樣一場重要的比賽中扮演這麼重要的角色。
這一戰，他註定要載入輝煌的皇家馬德里歷史……
「皇家馬德里的第11座歐冠冠軍杯！」黃健翔嘶吼道，「恭喜劉浩，他拿到了人生的第二座歐洲冠軍杯！他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拿到了很多人二十年職業生涯都沒有拿到的歐冠獎盃！」
「雖然他踢失了第一個點球，讓皇家馬德里陷入了死亡之地，但他的隊友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在地獄中重新殺了回來，最終捧起了歐冠獎盃！他在點球大戰中的失誤是致命的，但如果沒有劉浩，皇家馬德里也不會走到點球大戰，更不會捧起獎盃！所以，球迷們無需對劉浩沒有進點球而鬱悶，沒有他，就沒有此時此刻的歡樂！」
一邊歡樂，一邊悲痛。
這就是結局。
競技總是要分出最後的勝負，沒有平局。
冠軍只有一個。
而穆里尼奧仍然是失敗者。
這不多見。
沮喪的他，還是很大度地走向了齊達內，並且給齊達內送上了祝賀。
「抱歉，真的很抱歉。」齊祖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只好主動摟住他，右手輕輕在他的後背拍著，就像安慰著一個受傷的孩子。
穆里尼奧一直就是個任性的孩子，現在也不例外。
可切爾西的球員都哭了，唯獨他沒有。
他的眼睛其實已經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但就是沒有擠出一滴眼淚，他就這麼一個人，倔強……
哭總比不哭好？
可他想哭，或許是不能哭。
齊祖想笑，卻始終忍著，畢竟，在失敗的穆里尼奧面前，他要表示出足夠的尊重。
當然，穆里尼奧可不習慣做失敗者，接受了齊祖的安慰之後，他立刻跑去安慰自己的將士了，這個時候，隊員們需要他的存在。
「太殘忍了，太殘忍了，看到穆帥這個表情，我突然覺得心裡頭挺難過的。如果穆帥不帶隊第二年繼續殺入決賽，也許不會有這麼痛苦，連續兩年在半決賽鎩羽而歸不可怕，可怕的是連續兩年是亞軍！」黃健翔也換了副表情，為穆里尼奧默哀起來。
「其實，能夠殺入最後的決賽，已經足夠偉大，他們其實不是失敗者，失敗者不會走到決賽，他們能夠連續兩年殺入決賽，本身就證明了自己的強大，也許，他們欠缺的僅僅是運氣。特別是穆帥，自始至終都在用戰術上的優勢壓制著皇家馬德里，皇家馬德里完全就是靠球星突然發揮走到了最後。」
「明年他有梅西，梅西或許能夠實現他的願望了！梅西就是切爾西現在最欠缺的元素，而他來了之後，切爾西也能夠變成超級跑車了，希望如此！希望切爾西的歐冠之路能夠得到完美。」
此刻，梅西在看台上默默注視著場上的一切。
今天，他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看球的，他並不能代表切爾西出戰，但是看見切爾西輸掉了比賽，他還是覺得很鬱悶。
勝利，又讓那幫傢伙拿走了啊！真是可惡……
他當然會不高興，因為皇家馬德里可是踩著巴塞羅那的身體走到決賽的，如今又踩著他的新東家拿到了冠軍，這種心情自然會十分地不爽！
那一刻，他已經把心和切爾西聯繫在了一起。
沒事，明年，我們會再次殺回來！
明年這幫傢伙肯定要重組了，c羅離開，他們要還血，切爾西則是更加強大了，只要有我……
梅西想著。
球場上，皇家馬德里已經舉起了歐冠獎盃……
本賽季的歐冠決賽，就此塵埃落定……
劉浩繼續上演著他的歐洲傳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