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老頭一瞬間愣住了。
你這曖昧氣息特麽鋪墊的這麽密集,居然是為了賣錢!
他差一點兒都以為這任鳴畢對那小赤蛇動了情了,還好他的屬性沒變,錢袋子精果然還是錢袋子精,搞什麽狗屁愛情,當然要搞錢啊!
“嗯嗯,你真的很有經商頭腦!”白老頭點頭肯定。
任鳴畢看著他得意一笑。
“行了,你要有辦法幫我追蹤一下她在哪,我好給她試藥!”
白老頭隻能尷尬笑一笑,追蹤他當然可以,但是追蹤赤蛇他是真不行,赤蛇本就極擅於追蹤,自己施展的那追蹤術於她而言就是三腳貓功夫,一瞬就能被發現擊破。
“這追蹤術我確實不擅長,不如你去找找別人,比如你前些天救的那位分身大佬林宋!”
“他早就回自己門派了,這兒我就認識你,還能找誰啊?”
白老頭聽見這話眼底泛起一絲光亮,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道。
“我倒是真知道一個人,那人極善於追蹤,你可以找他試試。”
任鳴畢好奇看著白老頭,見他說到這戛然而止,他不禁好奇問道。
“他叫誰,名誰,家住何方?”
白老頭又開始摸胡子,任鳴畢就知道他又要開始科普知識了,認真洗耳恭聽著。
“那人叫徐風,住在哪兒嘛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他極其善於追蹤,就算人死了,埋在哪兒他都知道!”(真追蹤,不是盜墓的!)
任鳴畢聽著這名字老覺得很耳熟,一時卻又想不太起來他是誰。
就在這時候,白老頭激動的一拍手。
“哦哦,我想起來了,這徐風好像一直在城郊那邊活動,就在那破城隍廟那一塊兒吧!”
說起城隍廟任鳴畢突然想了起來徐風這名字為何格外的熟悉,原來這人就是那天在淩楓館外給他解三眼魔驢魔氣的人啊!
說起這人任鳴畢又想起了自己還缺他三枚金幣呢。
這倒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就算你想要不還賬,這老天爺也要安排你還。
不過任鳴畢本就沒打算賴賬,隻是最近的事情太繁雜倒是讓他忘了這回事。
“城郊城隍廟,我倒是確實該走一趟。”說著任鳴畢擺了擺手轉身離去,“白老頭,謝謝啦!”
任鳴畢離開飛升堂,朝著城外城郊走去。
城郊,破城隍廟。
任鳴畢插著直筒腰抬頭看著那歪掛著的城隍廟,又看了看城隍廟外一棟棟破破爛爛的房子還有農夫山婦,看見他們打量看著自己的模樣,有些不自然的將剛想喊出口的話咽了進去。
他抬步上前,跨上滿是落葉雜草的台階,走到已經腐朽到長滿青苔和藤蔓的門前,抬手敲了敲銜環門叩。
突然門吱呀吱呀響了響,下一瞬便轟然倒塌進去。
任鳴畢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倒下的門,還有門後麵站著的一排嗑瓜子的人。
那些人穿著粗布衣裳,頭上盤著木釵,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上下打量著任鳴畢,眼神裏帶著審視還有陰惻惻怪兮兮的冷笑。
任鳴畢下意識往後退去,腳還沒挪下台階,身後一雙手將他又推了回去。
他下意識一轉頭,看到身後圍滿的看戲的村民,他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真的沒用力,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它……它自己就倒了!”
說完任鳴畢掃視了一圈,看著一群人並沒有把解釋放在心上,依舊一副看戲樣子的模樣,他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仙人跳了。
“我們這城隍廟的大門可是我們城郊百戶人湊錢定製的,不說它有多貴,就說我們一百多戶人口祈求城隍爺保護的誠心,就被你這一下毀了你這是不是該有個交代啊?”
磕著瓜子走來的人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圓腦袋頭發盤起來紮了個揪揪,看起來有些傻氣,卻是一副領頭人的感覺,腳步不疾不徐,似是逛街挑衣服似得打量著任鳴畢。
任鳴畢被看的渾身不自在,邊觀察者圍過來的人,一邊清了清嗓子道。
“城隍爺知道你們不是故意的,自然不會怪罪你們。”
“你怎麽就知道城隍爺不會計較,若是他計較怎麽辦,那我們這十裏八鄉都要倒黴,到時候這些都算是你的!”
“是啊,你毀了城隍廟的大門,你首先就是要賠償這大門,其次還要給我們每家每戶補上賠償款這才算了事。”
任鳴畢聽著一群人七嘴八舌,他總算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們要訛人。
任鳴畢牽強苦笑了一瞬,想了想試探道。
“我是來找徐風的,有人知道他在哪麽?”
這話一落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了一瞬。
特別是剛剛開口起頭的人,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任鳴畢。
“你剛剛說你來找誰的?”
任鳴畢猶豫了一瞬道。
“我來找徐風的啊!”
這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也不再指指點點。
“早說是我們掌門的朋友啊,這鬧一出,咱們演的也挺辛苦啊。”
那西瓜頭說了這話,兩旁的人眼底劃過一絲失望,懶懶散散上前幫忙扶門,邊扶門邊道。
“對啊,你這來我們城隍廟直接就說找我們掌門就好,不需要這麽警慎。”
任鳴畢還有些稀裏糊塗。
難道說他們這是一個門派,而那天晚上救自己的徐風竟然還是一派掌門。
就在他好奇,想問話的時候,有人遞了一個本子在他的眼前。
“兄弟,要加入我們蓬辭派嗎?”
碰瓷派?
任鳴畢下意識聯想到剛剛他們做的事情,終於明白了這是個什麽門派。
蓬辭派真的就是用來碰瓷的。
“我不能加入門派,多謝大家厚愛,我隻想找徐風。”
這話一落,剛剛遞本子的人驚訝了一瞬,緊接著失落的離開了。
“我們師傅還在休息,我去叫他,您稍等片刻。”
不一會兒那跑去叫人的少年扶著醉的五迷三道的徐風走了過來。
他依舊還是渾身的青紫傷痕,不過臉上的淤痕少了很多,眉目也逐漸清晰,劍眉星目看著雖然有幾分俠士風度,但是一身的頹然和潦草的衣著,看起來倒是真不像一派掌門。
徐風認真看著眼前的任鳴畢,圍著他繞了好幾圈,這才認了出來。
“原來是麻袋小精啊,有什麽事兒啊?”
任鳴畢將手掌裏的一把金幣拿了出來,徐風看了一眼那金幣搖了搖頭。
“算了吧,大家都不容易,那三枚金幣權當交了朋友,你趕緊回去吧!”
說完徐風就要離開,任鳴畢趁著他離開之前將金幣塞到了他的手中。
徐風看著那三枚金幣愣了一瞬,不解的看向任鳴畢。
“我都說了不必給了,還塞給我幹嘛?”
說著徐風將金幣又塞到了任鳴畢的懷裏,醉意熏熏腳步蹣跚的朝著破敗的城隍廟裏走去。
任鳴畢看著懷裏被退回來的三枚金幣,任鳴畢十分的不解。
那天他真的能看出來眼前這個醉酒的徐風當時應該非常的缺錢,不然也不會一直想盡辦法的弄錢,不管多少簡直就是來者不拒。
今天怎麽看著又突然的不在乎錢了,真不是他的風格。
有人慘扶著,醉酒的徐風更是走的東倒西歪。
任鳴畢想到自己要辦的事兒抬步跟了過去。
徐風被攙扶著進了破院子坐下,一個勁兒猛灌酒,扶著他進來的人們開始勸他。
“掌門,您真的別喝了,雙雙她的病太急了,您已經盡心盡力了,這並不是您的錯,您就別再懲罰自己了!”
“是啊,雙雙自己也知道,你為了弄到魔眼珠,這三個月幾乎每天都是被打的半死扛回來的,她心裏感激您,也愛戴您,您可別再這樣下去了,雙雙她知道該急得病情加重了!”
徐風聽到最後一句話,手中的酒就要遞到嘴邊又停了下來。
他紅著眼睛,眼角有些濕潤。
“是我沒保護好大家,說好帶大家回去的,到現在耗在這兒已經好幾年了,不僅沒讓你們回去,更是沒保護好雙雙,害她被九尾狐吞噬了一半兒靈體。”
“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你們。”
說著所有人眼角都生出了淚水。
“是我們連累了掌門,若不是我們法力不濟,也不會被人排擠到赤島。”
“是啊,要不是我們全都被三生門奪取了功法,我們也不會被迫改名換姓,將歸世門換成這什麽狗屁碰瓷派。”
“都是我們不好,連累了掌門。”
一群人各自都在懺悔,任鳴畢卻是聽的糊裏糊塗。
不過,雖然他聽的糊裏糊塗,但還是從他們所說的那些的訊息裏抓住了重點。
那就是魔眼珠還有那個重病的雙雙。
他猶豫了一瞬清了清嗓子道。
“你們要魔眼珠是為了治病嗎?”
所有人聽見魔眼珠三個字都轉頭看向了任鳴畢,包括那個還愁眉苦臉的徐風。
“你怎麽還沒走,都說了不要你那三枚金幣了!”
徐風慢悠悠開口,口吻帶著幾分消沉。
任鳴畢被一群人盯的渾身不舒坦,尷尬笑著道。
“我就是問問,多一個人幫忙總歸不是壞事吧!”
徐風聽到這小麻袋精要幫忙,不屑又無奈笑了笑。
“這事兒你幫不上忙,我們要魔眼珠也不是為了治病,而是為了尋找治病的藥草。”
說著徐風看向任鳴畢,歎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