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撿屍
隻一道光之隔，外麵是燈紅酒綠的銷金場，裏麵是一團漆黑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對於“撿屍”我也在其他一起陪酒的公主嘴裏多多少少了解過，我以為隻要自己能保持清醒，他們就不會打起我的注意。可是這一切隻是“我以為”。
兩個人上下其手，本就比較暴露的衣服，現在更是春光乍泄。流下來的眼淚把臉上的濃妝都打花了，偶爾有路過的行人，也是同樣過來“撿屍”的。他們在看到我們之後，也隻是猥瑣一笑就走了。
胸前和下麵粗糙的觸感打破我最後的精神防線，掙紮的更加劇烈卻依然不起任何作用。眼睛都已經哭腫了，黑暗裏我更加看不清前麵的情況。但是那兩雙在我身體四處遊走的手依然不見。
我遲疑的睜開眼睛，耳邊傳來木棍落地的聲音：“快走！”
右手被一個寬厚有溫度的手掌包住，雖然我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但是我相信他不是剛才那兩個人。他牽著我的手往胡同另一邊跑過去。
“謝謝你。”跑出幽暗的胡同，在置身於路燈那朦朧的燈光下我感到無比安全。
從出來那一刻起，我都低著頭沒有去看救我的那個人的臉。直到他把他的衣服披到我身上，我覺得這件衣服很眼熟這才愕然的抬起頭。
暖黃的燈光也沒有柔和小輝哥冷峻的麵容：“我是該說你是真傻，還是真單純？”
一向不善交際的我，在小輝哥暗帶的嘲諷麵前毫無支架可言。在外來的傷害而無法反擊之時，沉默和裝無知是最好的武器。
跟著小輝哥繞過剛才那條胡同回到店裏，剛剛進門就看見越姐正靠在大廳裏的柱子上，嘴裏吐出陣陣煙霧：“呦，英雄救美回來了？”
我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打量了一番，怕越姐誤會我和小輝哥連忙對小輝哥說了聲“謝謝”就灰溜溜的走回換衣室。身上的這件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夜總會裏的衣服損壞，不知又要扣我多少錢。
正在換衣服的時候，門外傳來小輝哥的聲音：“換好衣服快出來，我送你回家。”
換衣服的手一頓，他應該和越姐在一起好好解釋一下，怎麽會過來找我。滿心忐忑的換好衣服，小輝哥也換好自己的衣服正在門口等我。看到我出來，把手裏的煙掐掉：“走吧，我已經請好假了。”
跟在小輝哥的身後，糾結了好久才把心裏想說的話說出來：“小輝哥，你是不是應該先關心關心越姐，別再讓她誤會什麽。”
“誤會？”走在前麵的小輝哥腳步一停：“有什麽誤會？我為什麽要關心她？”
這回變成我吃驚了，雖然小輝哥有時候對我的態度非常不好，但是有時候也會為我著想。我以為他是一個好男人，起碼會對自己的女朋友好，可是聽到他現在冷冰冰的話，讓我心寒。
“小輝哥，你還是先回去吧。我自己走就行。”我停下腳步。
小輝哥皺眉：“你又鬧什麽？還是說你還想遇到幾個欲圖不軌的男人，非要和他們發生點什麽關係你才舒坦？”
聽到小輝哥的話，我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那也不用你操心！”
越過小輝哥，我倔強的向門口走過去。走出大門，晚風吹亂我的頭發。小輝哥從後麵追上來，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一邊：“你是不是傻啊，”
我想甩開小輝哥的手，試了幾次也沒有把他的手甩開：“你有現在和我糾纏的時間，還不如去多陪陪越姐！”
小輝哥的表情有一絲鬆動：“誰告訴你我和那賤人有關係的？”
“請你的嘴巴放點。”我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當著麵和小輝哥吵起來了：“如果你嫌棄她，一開始就不要招惹她啊！”
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後，小輝哥忍無可忍把我的嘴巴捂住，然後麵目猙獰的和我解釋了一大堆:“這次你聽明白了吧！”
我愣愣的點點頭，原來小輝哥和越姐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在小輝哥這番話裏，我又覺得那裏不對，可是想了又想，也沒想明白那裏不對。
“小査，今天早上我在你家門口看到的那個人……和你是什麽關係啊？”和小輝哥坐在公交車上，他突然問我一句。
“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
注意到小輝哥的表情滿滿的不相信，真的很奇怪，我不想騙任何人，可是他們卻總是覺得我在騙他們，不肯相信我。
小輝哥盡職盡責的把我送到家樓下，在我要進樓道的時候，他在背後叫住我：“小査。”
我回頭，他衝我一小笑：“沒事了，你回去吧。”
我轉身走上樓，沒有多想小輝哥的反應。不過，他叫住我後對我的笑容讓我難以忘懷，特別是在他出事之後，我更是滿心愧疚，又不知如何彌補。
回到家，一道讓我出乎意料的身影正站在我家門口等著我，白色的高跟鞋在水泥的地麵上“噔噔”作響，看到我回來激動地直接飛撲到我的方向：“小査！”
接住向我飛過來的龐然大物，我的心情也很激動：“你怎麽過來了，都不用實習的嗎？”
“實習啊！”方研說道：“這不是我第一個實習的單位出事了，我又變成無業遊民。這不趁著第二個兼職還沒有消息的時候，就過來看看你。”
“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方研再次抱住我，像一隻無尾熊一樣。
“先進屋吧。”緊緊地牽著方研的手，把她領進家裏：“你吃飯了嗎？我這裏沒什麽吃的，一會我們出去吃吧。”
把包包隨意的扔到床上，也不知道方研在外麵等了多久，直接躺到我的硬板床上：“不吃了，不出去了，我要在這裏好好休息休息。”
耳邊聽著方研撒嬌的聲音，心裏大好，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你什麽時候來的，在這裏等半天了吧？”
“恩恩，還好。”身後回答的聲音略顯急促，回頭看過去，這才發現方研已經脫下衣服換好睡衣躺進被窩裏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去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