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姐妹分崩離析
有人說十年是一場考驗,經不住的人會離開你。而留下來的都是最真的。
在我身邊十年的方研,最真的方研。她現在躺在醫院的病房裏,而這一切的緣由是因為我的疏忽。
趕到醫院的時候,朱新正在病房外麵守著。醫生說,方研是因為驚嚇過度才暈過去的,沒什麽大問題。聽完醫生這麽說我稍稍放下心,如果因為這件事方研受到什麽傷害,我這麽輩子都會活在深深的自責裏。
我看向朱新,心裏有疑問想問他,又不知道從哪裏問起。恰巧朱新也回頭看了我一眼,隻不過很快又把視線轉走。我和朱新沉默的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耳邊除了路過的護士和醫生來回走時帶的風聲,隻剩下一片寂靜。
“吱。”對麵的門從裏麵打開,扶著病人的小護士環視走廊一圈:“誰是方研的家屬?”
“我。”
“我。”
我和朱新幾乎同時站起來,我愣了一下,而朱新則特別自然的走到前麵把方研從護士手裏接過來,穩穩的扶住她。
這一切自然的就像已經做過很多次一樣。冬天遞給的溫水,夏天送過的雪糕。我一直都知道方研的心裏從來沒有放下過朱新,哪怕她已經和她的那個男朋友交往了那麽多年。
“方研,你沒事吧。”
我伸手去扶方研另一邊的胳膊,意料之外的被她甩開:“別扶我!”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目光裏的恨意讓我愣在原地。朱新安撫的輕輕拍了拍方研的後背,繼而對我說:“你先回去吧,我送方研先去酒店,一會兒去找你。”
我愣愣的看著朱新扶著方研離開醫院,心瞬間就涼了透徹。對於朱新和方研在一起親昵的舉動,超過了我擔心方研的安危。
不甘心的追了上去,在下樓去找他們的時候,我的心裏空空的,總覺得正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永遠的離開我。
我跑到醫院門口,方研和朱新剛截下來一輛出租車。我連忙跑過去追了上去,叫住他們:“方研!”
“你和我回去吧,為什麽要去酒店?”我不解的問方研。心裏總是覺得如果今天讓方研走了,以後就不會再看見她了。
方研冷冷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回去?剛才你去哪兒?你踏馬讓我和你去哪兒啊!”
突然暴怒的方研推了我一下:“張小查,枉我費心費力的幫你,擔心你會受欺負,你呢?你有沒有為我想過!”
“方研,好了。”朱新把方研抱進自己的懷裏:“你要去酒店就去酒店,我送你。”
在朱新的安慰之下,方研安靜的坐進出租車的後麵。畫麵衝擊著我的視覺,我的男朋友在我麵前抱著我的好朋友,還體貼的安慰她!
“朱新!”我激動的叫住朱新,一種從沒走過的情緒焚燒了我的理智。後來我才知道,那種情緒叫做妒火。
朱新隻是回過頭,隨意的讓我先回家等他。便坐進出租車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幾個小時的時間,我的男朋友和我的閨蜜廝混到一起。在我的意識裏,就算今天方研受了什麽委屈,她可以打我、罵我,因為是我欠她的,但是她憑什麽要和我的男朋友牽牽扯扯。
很奇怪,向來不懂情愛的我,在這場愛情裏,我比任何人都患得患失。
沿著醫院前麵的大街,我失落的走在路邊。明明知道住處在哪裏,走的方向卻是和住處相反的方向。
越走越遠,不時還有出租車司機到我身邊按按喇叭詢問我坐不坐車。一輛又一輛的車和我擦肩而過,哪一輛會是剛才朱新和方研坐的呢?
也許我就不應該對朱新有任何幻想,他向來放蕩不羈,又怎麽對我癡心一片。也許隻是追了我這麽多年還沒有有結果,他不甘心而已啦。隻是我傻,把這一切都當了真。
兜裏的手機一直叫個不停,我拿出來屏幕上朱新兩個字刺痛我的眼睛。糾結再三,我還是接通了他的電話。
“你在哪兒,怎麽沒回家?”那邊,是朱新焦急的聲音。
明明剛才對我那麽冷漠,現在又開始焦急什麽?
“你找我有事嗎?”一陣風吹過,吹幹了我臉上的淚痕:“怎麽沒多陪陪方研。”
“方研已經睡下了。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方研怎麽會被那幾個人帶走?”
準確的聽出朱新話裏說的“那幾個人”,我這才想起來方研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心裏擔心方研,可是話到嘴邊卻變了味道:“她發生了什麽事?她發生了事情不還是有你在嗎?”
“小查!”朱新的口氣不是很好,短暫的沉默後,朱新繼續說道:“小查,今天方研給我打電話,在電話裏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個地址。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房間裏有三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把方研圍在中間……小查,方研是最好的朋友,今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今天晚上我去哪兒了?聽完朱新和我說的這些話,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無法想象如果朱新晚些到了,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
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我握著手機想和朱新說話,抽泣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我有什麽立場指責方研呢,如果方研真的出了事。我就是死,也補償不了方研一點。
“朱…朱新,我把方研忘了…我把方研忘了!”我坐在路邊哭了起來,什麽都不想去想了。
我不知道朱新是怎麽找到我的,他從車上下來向我走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出現了幻覺。
朱新把身上的衣服披到我的身上:“好了,跟我回家吧。”
跟著他上出租車,他讓我躺在車裏,腦袋枕在他的腿上:“先睡一覺吧,等到家了我叫醒你。”
被風吹了半夜,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此時躺在朱新的懷裏,他身上傳來淡淡的煙味,讓我無比安心。
在閉上眼睛,要睡過去的時候。肚子那裏突然一動,隻不過是一小下,我沒有太在意,換了一個姿勢,便枕著朱新的大腿重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