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這裏是漢土
“啪!”
伴隨著杯子摔碎的聲音,一隊全副武裝的將士從大帳前後魚貫而入,手持刀劍製住目瞪口呆的匈奴頭領們。
左於陸王無奈地說道:“平北將軍廢得好大力氣,就這樣消遣我等嗎?”
童遠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本來讓你們飽吃一頓再上路,竟然不喜歡大漢的吃法就算了。”
匈奴眾人饞蟲都給調出來了,結果被一句話就搞得沒得吃了,他們看向出聲那人的眼光都有些異樣了。
眼看著最後一頓都沒有了,有人竟然小聲哀求,還有人控製不住抽泣起來。
那左於陸王尚有些骨氣,強爭著說道:“平北將軍,我們早就知道沒有活路,隻是希望你按照草原上的規矩,放過身高不超過車輪的孩子們。”
童遠微微獰笑,“不過車輪者不殺?草原上的規矩?我沒有聽錯吧!?”
左於陸王聽了感覺不對,但仍然堅持道:“我等自知有罪,沒有怨言,但請按照草原上的規矩,放過身高不超過車輪者!”
童遠目光凝視左於陸王頭頂的空氣,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道:“我問你,這片土地是什麽地方?”
左於陸王臉色一白,一時語塞無法回答。
“這裏叫做上郡,是大漢的土地!不是草原!”
童遠眼神突然淩厲,盯著左於陸王再次說道:“這裏是大漢的土地,不是草原,當然不按草原的什麽規矩!”
匈奴人全都反映過來童遠這是要幹什麽,一些人叫罵起來。
還有人說道:“我們匈奴人是夏啟的後代,是自己人,千萬別親者痛,仇者快。”
童遠卻指著將士中的一個年輕人,朗聲說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人可是非要跟著我從河水對岸過來,讓他來講一講他的經曆吧。”
那個年輕人抱拳謝道:“多謝主公給我這個機會!”
“我叫肖器,是衙縣薛家堡西坡村人。我父親在五年前做生意時,被屠各胡殺人越貨。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屠各胡,就是你們匈奴人,而且是匈奴王部。”
一個匈奴人知道肖器跟他們有血仇,啐了一口過去。肖器也不動手,隻是淡淡笑道:
“我非常感謝將軍和於潑琅校尉帶領我成長,讓我有能力實現今天的複仇!爾等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給你們幾十年來的破壞,準備了怎樣的回禮!”
童遠接過話來,對著右於陸王說道:“你剛才說草原上的規矩,可是你知道大漢的規矩是什麽嗎?特別是剛才那個說你們匈奴是夏啟的後人的那個,你們就更要按我們的規矩來了。”
左於陸王哪裏會理他,隻是不住地咒罵,然後被侍衛打倒在地,出不了聲。
童遠對著肖器說道:“肖輔導員,再麻煩你告訴這些畜生,大漢的規矩是什麽吧?”
肖器朗聲說道:“在我大漢,崇尚血親複仇!”
“隻要親人為奸人所害,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複仇。所以對於惡人,我們就一個辦法。那就是趕盡殺絕,不留後患!讓世間知曉什麽叫做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不留後患!”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在場的無畏軍將士一同呼喊,這幾十人全都是跟匈奴人有血仇的漢子,此時報仇在即,當然熱血沸騰。
那群匈奴人已經嚇得臉色發白,唯有右於陸王和他的兒子還是罵個不停。
童遠最後補充道:“你們放心,河水對岸也沒有人會為你們報仇。因為我們早就把與上郡這邊,有密切親屬關係的匈奴人,送給羯人那裏做奴隸了。”
“羯人有什麽手段,對你們有多少仇恨就不用我介紹了吧。他們沒有人能看到明年的春天。”
童遠把他們,和俘虜中挑出沾有漢人鮮血的,一共選出九十九人,押送到橋山黃帝陵處,要完成一項重要的工程。
這九十九個人,全部以本人肉身為基礎,鑄成下跪的鐵像,讓他們永遠跪在華夏之祖,黃帝麵前。
當然,為了不那麽滅絕人性,給這些人機會,讓他們服毒自盡,或者放血而死,避免活生生鑄成鐵像。
隻有右於陸王父子有些血性,不肯自取其辱,最後被活生生澆築鐵水,直接鑄成下跪的形狀。
童遠這麽做不是為了他自己又怎樣的威名,而是讓殘害侵占了上郡好幾十年的匈奴償還血債。以後再有什麽人想要侵犯這片土地,就要掂量掂量,選出哪些人加入這片下跪的鐵像了!
將匈奴頭目製作成跪像以後,他專門找畫師記錄下這曆史性的時刻。不管後人如何評說,人們都會知道,在這裏侵犯漢土的匈奴人,永遠下跪不起。
那剩下的一萬俘虜和匈奴部眾,也遭到有周密計劃的斬草除根。
與匈奴有血債的上千將士,披甲持械衝進匈奴人群,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屠戮,直殺得渾身血腥惡臭。
“爾等害了我的兄長,怪不得我們下毒手啦!”
童遠為了嚴肅軍紀,專門讓有血仇的參與進去,沒有血仇的在外圍保持警戒,不得動手。
也有將領建議過,讓士卒釋放獸性,不分有無冤仇,自由殺戮。
童遠拒絕了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案,他不希望他的軍隊成為一支舊西涼軍那樣的劫掠強軍,而是發展為知道為何而戰,知道為什麽執行這樣命令的軍隊。
要想以後不再發生漢人被屠戮,甚至龜縮丟棄華夏起源之地,就必須學會自保、變強,並威懾群小。
當河套、草原,得知九十九個跪像以後,不僅沒有出現同仇敵愾的情況,反而讓原本和匈奴走得近的各族,紛紛劃清了界限。
甚至在右獨鹿王帶領下,不少匈奴自己的部落逃竄到更遠的地方,加入到鮮卑、羌胡、烏桓等人的體係之中。
隻有河套北部,左右朔方王與左穀蠡王匯合,收攏些許參與部眾,暫時安頓下來,後人多稱呼他們為匈奴鐵弗部。
匈奴舊王庭自此退出曆史舞台。畢竟恃強淩弱,是這個時代草原上的規矩,沒有人傻到為了衰亡的匈奴去得罪強大的渭陽君和平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