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英傑們的舞台
陳端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您是學生和伯符校尉的伯樂,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營救您。其他如朱治,朱君理、華歆,華子魚,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卻也都出人、出財、出力。這是吾輩共同的願望。”
馬日磾感動得老淚橫流,感歎道:“吾來淮南這一年多,過的日子實在憋屈,連天子的符節都被人搶去。不過,這些日子能結識你們這一批青年才俊,也是不枉此行了。”
陳端說道:“三日之後,新輪換的一批侍衛有自己人,這樣就能出府。出城這一關最難,但是術軍冗雜,缺少約束,大有機會混出城去。隻要到了城外,自有一批將士接應您,前往司隸方向。”
馬日磾說道:“我與伯符見了一次,又與你討論兩次,可是我終究不知道是誰策劃的此事,又是為何迎接我回關中啊?”
陳端眼光看向窗外,略微悵然地說道:“此事學生亦不知,也許真的是蒼天有眼吧……”
孫策的兵馬推進極快,可是到達巢湖邊的時候,正好遇到鄭寶、張多的兵馬。
那英武的青年喝問道:“鄭寶,爾等私自聚兵鬥毆,眼中還有沒有主公和王法了?”
鄭寶知道孫策的威名,趕忙與張多等人下馬,拜道:“孫校尉息怒,此事都是那劉辟、龔都惹是生非。他們屢屢挑釁於我……”
“夠了!我是來捉拿你們的,這些道理你去對主公他們講吧。那劉辟、龔都何在?”
一旁的張多搶話道:“那兩人不知死活,主動挑事。結果一觸即潰,大敗而逃了。”
“啪”
孫策一馬鞭抽倒張多,罵道:“混賬!爾等現在是私鬥的罪人,不是殺敵!告訴我,劉辟、龔都在哪裏?”
鄭寶哪裏敢還嘴,趕緊說道:“校尉息怒,校尉息怒!那兩人一觸即潰,向西北的芍陂方向逃遁。”
孫策好似非常憤怒,說道:“什麽!竟然去了芍陂!那裏可是灌溉糧食的重地,他們那些潰兵恐怕會破壞耕種與水利。”
他很大聲地對一旁的軍司馬、軍候下令道:“你們在這裏看管住鄭寶、張多等私鬥者。我帶領輕騎追擊劉辟、龔都!”
“諾!”
軍司馬等人雖然覺得孫策這麽做似乎有些危險和冒進,但他勇冠三軍,又說的異常堅決,他們當然乖乖執行命令了。
第二天,孫策追上所謂的潰兵。“質問”劉辟、龔都以後,剛好“俘虜”一千兵馬、三百人份的軍械和一萬石糧草。
大喜之下,他按照周瑜的辦法,利用芍陂附近水網複雜的特點,將化為小股兵馬,偽裝成豪強的私兵,秘密轉移至吳郡都尉朱治的轄區。
“這第二步也順利完成,我還能多拖上袁術大軍一陣。至於成與不成,事在人為啊。”
……
馬日磾在侍衛的幫助下,成功逃到城中。那名可惡的假侍者,則被勒死後,換上馬日磾的衣服,放在床上打掩護。
壽春城北有八公山,山南有淮南王墓。
此墓已由四海商幫出身卸嶺部的幹事們挖通,並搭設了轉向西北方向的密道,再行一日就可以進入劉辟等人統治的區域。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馬日磾能夠順利出城。
今日值守北門的是袁術手下雷薄的兵馬。
這雷薄也是出身賊寇,隻是在宛城時期就已經投靠袁術,所以成為嫡係兵馬,與劉辟等人地位高低差別顯著。
這雷薄從不約束手下,任由士卒們攔路搶劫、嫖娼賭博,所以這北門根本就是形同虛設,估計大敵曹操來了,都能大咧咧地走進城。
就在陳端等人掩護著馬日磾,要出城的時候,雷薄親自趕到了北門。他那張刀疤臉往城門前一站,眾人是出也不是,回也不成。
出城吧,這雷薄親自就位,肯定是要盤問盤問的,撤走吧,他們已經走到門前,突然轉身離去實在奇怪。
陳端咬了咬牙,看了看偽裝成仆人的馬日磾,估計能夠蒙混過關,於是繼續出城。
這雷薄早就看著他們一夥人衣衫整潔,估計是大戶、富豪之家。於是親自攔住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帶了多少財物?”
陳端一聽對方根本不知馬日磾逃走的事情,就放下心來回答道:“雷校尉,我是主公侯府上任的掾屬,還請讓我們出城。”
雷薄一聽和袁術有關係,就稍微猶豫了一下。可是他又突然抬起手攔住,帶著一股酒味說道:“等一下!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也不在乎你們是誰,我隻想要些酒水錢。”
陳端一聽有點惱怒,說道:“我是左將軍、陽翟侯府上的法曹,雷校尉如此行徑,就不怕主公追究嗎?”
雷薄怒道:“混賬!你少拿主公壓我。軍中已經拖欠了很多俸祿、糧食,難道還不許我收過路錢嗎?更何況主公不在,即使事後知道了,也不能讓我把錢吐出來啊。”
陳端快被氣笑了。袁術手下魚龍混雜,這個雷薄尤為臭名昭著,今日執行這麽重要的任務,竟然被這等無賴纏住,實在是無語啊。
可是他還真是沒帶多少錢,一番糾纏下來,雷薄是說什麽也不讓他出城。
甚至威脅道:“既然路過此門,有沒帶錢,不如把其他隨從留下,就讓他一個人回去取錢送來。”
陳端怒道:“你就不怕我去尋找閻象,閻主簿過來,讓他狠狠地訓斥你一番嗎?”
雷薄稍微一滯,獰笑道:“閻主簿是吧?閻主簿算得上什麽!”
“閻主簿能給主公打仗嗎?閻主簿能夠給主公搶地盤、搶糧食嗎?閻主簿能給我們授校尉、封將軍嗎?不能!”
陳端聽的瞠目結舌,這回真的有理也說不清了。
不僅如此,雷薄還發現了隊伍中一個老仆從目光奇怪,嗬斥道:“看什麽看!老東西不想活了!”
那老者扔掉兜帽,大喝道:“吾乃太傅馬日磾!管得了封官、管得了州郡,還能管你的頂頭上司!”
最後一句話雖然僅僅是理論上,但喊出這句話,也算是出了出了口惡氣。
那雷薄當然聽說過馬日磾的大名,軍中將校的職位可要盼著他和袁術的符節呢。
而且由於他職位低微,嘴巴毫無遮攔,袁術所部的上層根本沒告訴他,拘禁馬日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