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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再次打壓麴義

  郭圖麵對逢紀的挑戰選擇迎麵直上。


  他看似無比沉著地說道:“逢元圖這麽說,是覺得前麵的優勢和後麵的失利,要割裂開來看嗎?”


  “要割裂開也不是不行,假設我軍剛入太行山,就有張郃的支援,那連太原郡也打下來了!”


  “假設顏良被圍困時,蔣義渠與文醜一起出擊,而審配、張郃又匯合我與大公子,那早就殲滅敵人了。”


  他盯著逢紀,略有挑釁地說道:“你所說的不要看前麵,就是這個意思吧?”


  “嘶~”


  逢紀當然感覺到郭圖的囂張,可越是如此,他越覺得郭圖過分。


  之前此人不論口才還是謀略都略遜他一籌,這一次似乎是有備而來,不像是那麽容易就能對付的。


  更可氣的是,這郭圖明明是損兵折將、失地敗退,怎麽說得好像得勝而歸一般。


  郭圖越是與平常不同,做足了充分準備,就越說明此事有隱情。


  隻可惜沒有證據可以拿出手。


  郭圖的巧言一時呈威,卻惹惱了另一位智謀之士。


  田豐的大嗓門責問道:“你們布置了三道戰線,而文醜將軍是為了支援顏良將軍而中埋伏。那我就要問,為什麽不全軍救援?”


  “為什麽大公子與郭公則作為主帥,反不能約束作為手下的蔣義渠?”


  “為什麽顏良將軍最後是得到張郃將軍匯合,而救了你們的張郃將軍,反被汙蔑呢?”


  田豐堂堂正正的三個問題,大冬天都讓郭圖汗如雨下。


  “這人,根本不可能有什麽情報,怎麽好像知道什麽一樣?”


  “是審配,還是顏良、張郃?誰和這田豐結成了同盟?”


  他心裏已經有些發慌,不知如何回答田豐。


  田豐質問以後,逢紀又跟著節奏問了幾個問題,更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見了鬼了,田豐與逢紀是競爭的對手,兩人幾乎不能和平相處,這回竟然一起對付他。”


  他急忙看向許攸和淳於瓊,這兩個人頗具資曆威望,又分別收了袁譚百斤白銀,那可是大公子半年多才能積累的油水啊。


  然而,許攸聰慧過人,一眼就看出來袁譚、郭圖必有重大失誤。


  如今又被田豐、逢紀識破,他可不願意犯眾怒,幫郭圖說什麽假話。


  那淳於瓊幾十年宦海生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沒見過。同樣是錢拿好,而幫忙的話,等著避開風口浪尖再說。


  郭圖無奈心道:“唉,大公子,有太多人樂於見到重新劃分勢力,世道艱辛啊。”


  他心神不寧的時候,連上位的袁紹都有些皺眉,覺得戰敗就是戰敗,非要說是外界原因,那也是敵人把握住了機會。


  他看著有更多的文武加入了討論,多數人支持田豐、逢紀的觀點。


  一些武將早對郭圖有些不滿。


  支持袁尚的大將郭援就指出審配、張郃、蔣義渠一直以來精通兵馬,很有責任心,絕不是郭圖所說的那樣。


  袁紹隱隱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作為一名上位者,飽嚐家族宦海積澱,事實真相有時候沒有平衡各方來得重要。


  他看到眾文武團結一致,反對郭圖的時候,就知道絕不能縱容這樣的事情發生,尤其是田豐與逢紀,絕不能讓他們走到一起。


  就在此時,大將麴義聽到郭圖辯駁了幾句,甩鍋給張郃,說他貽誤戰機導致大軍被困。


  麴義別的不很清楚,但那張郃的本事在青年一代中的水平讓他很是欣賞。


  這次戰役怎麽看都是張郃救出了顏良,然後兩軍合力救出大軍。


  現在說張郃不先救袁譚是貽誤戰機,實在是厚顏無恥。


  他怒道:“郭公則!論打仗你比張儁義差得遠呢!”


  “我看分明是張郃有備無患,提前準備了船隻應對水攻,才救出了重圍中的顏良。”


  “而你作為一軍統帥,對地形、天氣沒有任何警惕不說,還怪張郃不救你們。誰能知道你們五六萬大軍,連十天也撐不住!”


  “我看大軍就是被你這樣的家夥給害了!我們武人在前線打仗,你這奸邪在背後捅刀,真是讓將士心寒。”


  郭圖惱怒,這個麴義打仗有這本事,可是到談事情上,就像瘋狗一樣不留餘地,根本就是拚命啊。


  他心中怒道:“既然你對我下死手,休要怪我對你不留情麵!”


  袁紹看到麴義站出來說話,話裏隱隱有拉攏眾多武將的意思。


  他絕不能坐視這種情況出現!


  —————


  “夠了!”


  袁紹的威嚴震懾全場,即使強大如田豐、麴義也立刻收聲,避免惹惱了真正的霸主。


  “這件事肯定有審配、張郃的問題,但我兒與郭圖同樣有責任。”


  “不過,這些不是最主要的!當務之急是對付敵人,而不是自己人互相追究責任!”


  他的突然發狠,讓眾文武精神一震。


  專注對付敵人,而不是自己人互相扯皮。這個調子定下,眾人心裏也逐漸安定,重新回到當前態勢來。


  尤其是麴義,他一開始以為是袁紹疑心病又犯了,對他頗有微詞,要加以敲打。


  結果讓他虛驚了一場。不一會,又專注於討論目前形勢。


  他認為,公孫瓚雖然有所積極行動,但根本無法突破重圍?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圍殺公孫瓚,然後穩定幽州,等時機成熟,再爭奪並州。


  袁紹似乎頗有肚量地平靜與他探討這些內容,他的態度與平常正相反,讓他有些欣喜和放鬆。


  麴義他不知道,後世稍有經驗的人都會認識到,如果嚴肅的領導繼續往常的態度,那可能沒什麽大事。


  反之,如果突然有針對性的改變,或者憑空說了什麽,那就特別需要注意,甚至要防範相反的情況。


  很可惜,論邊疆廝殺,確實沒有多少人哪敵得過他。但比拚官場厚黑,他就是個嬰兒。


  袁紹表麵說不追究之前,專注於當下,是因為他主意已定,有些事要表現得有肚量,但背後再假借他人之手處理。


  而對於方才贏得威望的麴義,他在袁譚、郭圖失利,文醜、蔣義渠陣亡,更加無法製衡的時候,就已經動了殺心。


  “帝王之路,注定孤單隱晦。但汝南袁家的執念,無人理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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