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童遠步步為營(為盟主艾塔爾德加更5/10)
精銳就是精銳,先登營就算沒有友軍支援,那在軍陣上也是完全碾壓公孫範的這些老兵遊俠之流。
衣甲沾滿敵人血汙的麴義,非常驚訝對方竟然無人逃走。
按照往常,公孫瓚的人隻要戰損兩成,就很可能潰退,堅持到損失三成的情況他隻見過一次。
但三百零四人,無一人投降逃跑的情況,他想都沒想過。
即使是他的先登營,估計也最多忍受單次戰鬥四成傷亡。
發生這種情況,說明他們對撤退的遼東軍,或者離開的那些騎兵抱有堅定的支持,以至於他們覺得值得赴死。
麴義想抓活的,逼問對方的安排。但他剛要逼近,就看到最後那最後八個人,圍成一圈,將刀劍刺入對麵的人,一起自盡了。
遠處的淳於瓊等人看到戰鬥已經結束,竟根本不幫助麴義他們收屍,直接領兵撤回了。
麴義當然感覺得出來眾將的敵意,但公孫瓚未滅,北邊鮮卑實力強大,虎視眈眈,他不管袁紹有什麽誤解,但此人確實有一統河水以北的本領。
他萬萬想不到,在那袁紹眼中,他已經成為必然要除掉的禍害了呢。
……
公孫瓚回到城塞以後,本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卻見到田楷、關靖全都身受重傷,援軍也隻有三百騎兵入城,一下子又悲痛起來。
關靖方才抵擋蔣奇的攻擊,不得不親自上陣,結果身負重傷。
但即使如此,他也勸道:“主公請不用擔心,我軍雖然突圍不成,但也重創敵軍,殺了敵將韓猛,相信離勝利的日子不遠了。”
田楷也說道:“聽子龍兄弟介紹,他的兵馬得到了公孫度的支持,遼東雖遠,但實力很強,肯定能一舉破敵。”
公孫瓚思考了一會,才說道:“公孫度雪中送炭,我感激不盡。趙子龍舉世無雙,真是我邊疆男兒的典範。”
可是他話鋒一轉,朝趙雲問道:“但我知道,公孫度雖然有心,卻沒有辦法。估計這次打完,也無法繼續擴大戰果了吧?”
趙雲沒有任何猶豫,果斷說道:“正是如此,公孫度在這次攻勢以後,不會再有下一步動作了。”
田楷、關靖對視一眼,趙雲這麽果斷的回答,這搞得話沒法繼續說了啊。
公孫瓚有些失落,但他又從趙雲的眼中看到無比的自信與堅定,感覺肯定有些什麽。
趙雲看到公孫瓚帶有疑惑的眼神,淡定地說道:“白馬將軍不用擔心,我方的行動已經傳遞到太行山那邊,之前的佯動,就是為了最後一擊。”
公孫瓚恍然大悟,壓在心中的巨石終於徹底粉碎。
……
冀州中山國淶源縣,雖然屬於冀州,但因為深入太行群山,而長期處於黑山軍張燕的轄區。
之前,張燕與沮授的交戰,雖然處於全麵下風,但也憑借兵力與地形優勢,看看控製著附近山區。
袁譚在上黨大敗以後,袁紹隻得將沮授調到南邊的鄴城,守衛他最核心的區域。
如今,這裏更是處於袁紹軍的盲區,居高臨下的童遠與張燕,隨時可以殺出太行與常山,撲向兩百裏外的易京要塞。
童遠再次檢查沙盤,現在中山國東部由大將顏良守衛。
此人恐怖至極的武勇,不久前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的武藝實在了得,又因為誅殺了文醜激起他的仇恨,估計徐晃要和張方等人齊上,才能保證不會戰敗的局麵。
但這並不能阻礙童遠主力解救公孫瓚的步伐,相反這回還要擊敗他,打破之前他留下的可怕陰影。
中山國的東邊不遠處就是後世有名的白洋澱和某新區。公孫瓚建設的易京城塞,就在那新區的附近。
根據四海商幫傳來的情報,公孫度軍已經將敵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東邊的大海。
當然,袁紹身邊有田豐、許攸、逢紀等謀士,肯定不會對西邊放鬆警惕。
為了給對方來點麻煩,還要再增加籌碼。
張錄走過來,稟告道:“主公,耿清、溫恢從鮮卑步度根傳回了消息,北邊一切順利,可以按照計劃行動。”
童遠略微思考後,下令讓那邊立刻開始行動,隨即在沙盤上挪動各部位置。
不一會,張既也走近作為臨時指揮場所的院落,看了看童遠新的布置。
童遠察覺張既到來,指著北邊南下的鮮卑,問道:“德容覺得袁本初會如何應對?”
張既想了想,回道:“王澤太守提供了不少信息,說袁紹在幽州根基不深,全靠劉和聯絡劉虞的舊部,控製了西邊。”
“至於中部和東側,袁紹給了地方勢力與烏桓人很大的權利,算是拉攏的手段。”
“麵對我方耿清將軍、雁門兵馬與鮮卑單於的威脅,袁紹在幽州的布置,會麵臨空前的挑戰。”
童遠略微興奮地說道:“這袁本初幽州還沒站穩,我們就給問候拜訪他,肯定讓他又向北邊分兵。”
張既說道:“至少烏桓蹋頓肯定要回防,說不定還要安插他的嫡係人馬進行滲透。”
童遠看向沙盤的西邊,這裏大軍已經等候多時,就差合適的時機,出擊營救公孫瓚了。
張既看了看從太行山中淶源縣源起的徐水,這條河流從太行山中蜿蜒而出,經過幽州與冀州的交界,然後注入白洋澱。
這條河流正好可以用來運送糧食軍需,還可以將公孫瓚的傷員轉運回來。
在這條河流的北邊,日後一個叫做徐水的地方,正好位於太行山與易京包圍圈的中間,這裏就是他選的決戰之地。
袁紹的大軍已經出征一年有餘,由於各方施壓,他的精銳日漸分散疲憊,這最後一擊就是專門打他袁袁紹,本初。
“主公,我來了。”一位須發已經略微斑白的大將不用通報就走了進來。
童遠略微關心道:“這一路如此遙遠,我真擔心將軍舟車勞頓啊。”
那大將哈哈一笑,說道:“主公放心吧,我須發斑白不是因為歲數大,而是在邊疆時間長的人,多飽經風霜,看起來有歲月感罷了。”
他繼續說道:“此前一直靠傳信聯絡戰役情況,這回終於能趕上收尾了。而且正可以會見我那個老朋友,讓他正式成為主公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