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試探
仔細思考不知不覺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這是一個很重要很可怕的情況，他們確實存在暫時聯手的可能。
那他們會針對誰達成暫時的一致？
土地、錢財……這些相對來說不夠。
孫權或者是草原上的胡人……這可能是他們共同的對手，但還談不上全麵合作，放棄更多的紛爭。
洛陽朝廷……這種可能性不高，可一旦如此則朝廷會非常危險。
需要拜會一下四海商幫、關東客舍，爭取和他們多一些交流合作，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麽態度？
四海商幫就在西市有分會，諸葛亮、黃月英、唐姬與新加入的左延年，一同登門拜訪。
羅偉正好在場，他親自迎接四人到會談室詳細交流。
巡城監願意繼續和四海商幫增進合作，他們和朝廷多數官員也希望和新西涼軍保持友好關係，目前局勢有變，不知四海商幫或者河東那邊對形勢有何看法？
諸葛亮他們與楊彪、伏完等不同，並不知道劉協的“大漢複興”計劃，所以對賈逵等人的事情不清楚。
羅偉這邊知道賈逵叛變，但並不清楚其背後是朝廷與天子，所以背後雙方高層的激烈對抗，他們還所知有限。
這也是正是童遠所期望的，現在還不是公開這些交手的時候，對朝廷也是限製為主而非直接控製或者軟禁。
“李儒、李選隻能說曾經與新西涼軍合作，但是自從其東奔洛陽就是獨立的存在。那兩次孟津會議，都是洛陽大士族與幾位軍閥，作為一個整體對頜陽候提出條件。”
“換句話說，新西涼軍對於這次事件是持開放看法的，主要還是朝廷新上任的大臣們，采用什麽樣的方式和內容執政，頜陽候會有不同應對。”
童遠已經通過王異和張錄，向各地四海商幫分會傳達過這層意思。
諸葛亮知道這裏麵包含多層意思，如果洛陽方麵觸動其利益，較多插手其治下，那雙方關係隻會惡化。
這也是自己上表，警惕李儒殘軍，團結兩派大臣的重要意義。
正在這時，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羅偉先是微微皺眉，因為吩咐過不要輕易打擾。可是當腳步聲靠近，他又笑了笑。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正是四海商幫洛陽分會另一位核心幹事鮑出。
鮑出笑道:“是你們來訪啊，不過文遠不在，卻多了西市聚集起樂師與普通商鋪的幫派領袖。”
左延年笑容非常柔和親切，回道:“原來是鮑英雄，之前給你帶來許多麻煩，以後確實合作為主啦～不過，想必兩家也會有不少競爭。”
“左協管，不能這麽講吧。”諸葛亮急忙製止，但鮑出卻哈哈一笑趕緊入座。
鮑出說道:“其實這些年我們也知道，侯音一夥盤踞在西市多年，經常欺負普通百姓收取保護費，你們出現以後聚集一夥人與之抗衡，從此局勢才更好控製些。”
羅偉接話道:“當然，這不是說你們鬥毆是正確的，而是對於我們來說比較容易找到正在對峙的兩派，處理起來比較方便。加入巡城監以後，不會繼續鬥毆或者去報仇吧？”
“哈哈，如果帶著巡城監去鬥毆也是很有趣的事啊～”左延年笑容燦爛，也幸虧大概知道他在開玩笑，眾人才沒有太大反應。
諸葛亮見縫插針，朝左延年問道:“左兄是因何加入巡城監？按說這是德祖升任前，處理的最後一件事，某去練兵馬並不知情。”
左延年笑著說道:“主要是巡城監太有趣啦，感動了包括我在內的很多西市居民……”
黃月英終於忍不住吐槽:“好狡猾，根本不好好回答問題。”
“咦咦，這可是我最真實想法呢～”左延年還是嬉笑的表情，似乎早已習慣別人這樣看他。
“也罷，那就說說可能你們想了解的吧。西市之戰以後，天子最後記住了我和侯音等人，特別安排黃門侍郎耿紀對大家賞賜。其他人當然接受了錢財和布匹，不過某拒絕了，提出希望到巡城監任職，很快就被任命為協管了。”
他話說完以後，眾人都沒太反應過來。
就這麽容易？一下子成了三百石的巡城監協管？
諸葛亮心裏分析，他真的是天子這邊的人？不應該啊，巡城監已經有唐姬，難道還要再增加一個左延年？難道說唐姬的身份已經清楚，即將調回宮廷或者其他地方，然後左延年作為替代？
瞬間完成思考，諸葛亮說道:“原來如此，左兄這次也是有大功，日後我等一同巡查周邊，還要四海商幫這邊也多多關照。”
羅偉笑道:“哈哈哈，是我們跟隨你們，畢竟四海商幫是民間力量，肯定按照朝廷和官方方向來做事。”
諸葛亮知道羅偉、鮑出不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雖然背後的勢力不同，但為了百姓和天下的誌向是非常一致的。
至少從四海商幫這個角度，雙方關係是友好合作的。
第二天，他們又專門拜訪城裏的關東客舍。
剛進入東市，眾人就發現這裏和過去很不一樣了。
除了針對士族大戶的店鋪，增加了不少小攤位，各種貼近底層生活的貨物也多了起來。客人也多了起來，過去多是大戶人家的管家，帶著一批仆從前來，現在出現了單人或者兩人出行的人，甚至能看到一些良家女來購買胭脂布匹。
這麽多年洛陽糟糕的氛圍，嚇得人不太敢單人出門，現在百姓們看到了希望，整個洛陽城的氛圍也逐漸恢複了。
剛到關東客舍的門前，兩名侍者就從裏麵打開了門，迎接道:“鮑先生已經在三樓等候諸位，請進來吧。”
眾人微微吃驚，對方看來早就預料到他們會來了。
諸葛亮心道:“相比於童遠，還是曹操一方更加棘手啊。”
四人進入三樓會客區，以往比較嚴肅的鮑勳此時正微笑著迎他們進來。
“諸葛都尉，還有諸位，在下有失遠，準備不周迎實在抱歉。”
諸葛亮等人連忙回禮，落座後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