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錯過了緣份錯過了你
卓木九免費試飲了一杯燒酒,還想再來一杯。範木榮說:“這杯要收一塊錢了!”卓木九就說:“你知道我跟你老板範禮是什麽交情嗎?你又知道我跟她細妹玉蘭有過什麽故事嗎?老實告訴你,隻要我卓木九開到聲,莫說是一杯燒酒,就是他妹,都會讓我帶走!”
範木榮沒辦法,隻得又斟了杯燒酒給卓木九。卓木九又飲了半杯,從杯中摸了包煙出來,拿了支出來,範木榮以為卓木九是遞過來的,伸手去接,哪知卓木九是把煙叼自己嘴裏的。範木榮好生沒趣,隻好自己摸了支煙出來抽。
範木榮見周圍的人已散去,隻剩下自己和卓木九了。於是問:“木九,你跟範禮是哥們,這個我清楚。但你說到跟他妹玉蘭有故事,那我就真的沒聽說過,到底是怎麽回事?”
卓木九兩杯燒酒下肚,醉意醺醺,覺得這世界幻意朦朧,一切都變得有趣,一切又都變得垂手可得。往事如風,那些逝去的情,那些往日的事,都一一湧上心頭,一時間又覺得唏噓不已。
卓木九長長地舒了口煙出來,說:“想我卓木九南征北戰,從榕樹頭村闖蕩到中山小欖,又從中山混回榕樹頭,眨下眼就二十多載,最終也走不出一個情字。情呀,胡須佬,你知道什麽叫情嗎?”
範木榮就說:“你跟我講豬講狗,講晚上那事我都聽得明,唯獨弄不清什麽叫情,尤其是愛情!”
“你都結婚了,是過來人,怎麽還不曉得啥是愛情?”
範木榮就說:“我範木榮大魯粗一個,雖然是結婚了,但也弄不清情為何物。老實說,我是沒有愛情的。老婆是六大姑介紹的,當時六大姑說要約我們男女雙方見見麵。我就問六大姑,女方手腳眼耳口鼻齊全不?六大姐說都不缺。我就說行了,不用見麵了,摘個好日子過門吧!到結婚當天上午,我還去東城拉了一拖拉機生石灰去工地,拍了拍身上塵,就去娶親了。”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那知老婆娶回家之後,越養越肥,越養越凶!白天吃多少碗飯她說了算,晚上開不開戰也由她定。”範木榮說。
“這也確實為難你了。”
“正所謂家醜不外傳,見是兄弟才給你說的,你可別對別人講!是了,你跟玉蘭到底又是怎樣一回事?”
“唉,說來話長,提起心酸呀!”卓木九把剩下半杯酒一飲而盡:“再來一杯。”
範木榮又倒了杯給卓木九,卓木九又飲了兩口,臉上已經通紅,像關雲長那樣子了。
“那個玉蘭呀,是我卓木九的初戀情人!老實講,如果當年我稍為大膽一點點,都會娶了她過門的。可我就是沒那個賊膽,明知是喜歡,又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白白錯失了大好姻緣。現在想起真的是滿滿的遺憾呀!”
“你現在可以去找她啊,她離婚了,單身一個!”範木榮說。
“事過境遷呀,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我卓木九現在已經成家立業,大局已定,不能做出對不起六妹的事來的。現在呀,我隻想見一見她,跟她聊聊天,就心滿意足了!”卓木九說。
“那你明天喂完豬就過去找她,跟她好好聊聊唄!”範木榮說。
“明天不行,明天酒氣一過,就沒那個膽量了!”
“那就現在過去唄,我順便搭你過去。”範木榮說。
卓木九看看周圍,一仰頭,幹了那杯酒:“好,我這就跟你去見見玉蘭!”
卓木九向遠處騎著公豬散步的巢水福招招手,巢水福雙腳一夾豬肚,就向這邊走來。
“師傅有什麽吩咐?”巢水福問。
“今晚你自個兒喂豬,我要下鄉一趟,統計下紅升四鄉現在有多少母豬發情,做個統計,部署公豬下一步的作戰方案!”卓木九說。
“師傅,豬場的事我會打點,你就放心下鄉去找母豬吧。”巢水福說。
卓木九丟了煙頭,就爬上範木榮車尾架坐在酒罐子上,吩咐範木榮可以出發了。
範木榮看了看,問卓木九:“有買五險一金沒?”
卓木九就說:“買了一險,其它沒買!”
“下車!”
卓木九就下了車。
範木榮把一個大膠罐提出來,空了一邊籮筐出來:“來坐這,安全起見。”
卓木九就坐進了籮筐內,有點不解,就問為什麽要這樣坐?
範木榮就說:“你飲了兩杯,我怕半路把你掉路上,坐籮筐安全點。”範木榮說完還想用膠帶把卓木九綁牢。卓木九就說:“這個不用了,你當我真醉嗎?我還未醉,今晚洞房都還行!”
範木榮載著卓木九一路向望牛嶺進發,到了新南豐酒廠門口停下了。
那條絨毛大黑狗又出來吠了,範木榮就大聲罵那狗:“吠什麽,籮筐裏裝的是你家哎呀姑爺!”
這時玉蘭聽到狗吠,從酒廠裏走出來問狗:“黑仔,什麽人?”
卓木九一聽到玉蘭的聲音,就像聽到了初春中的一聲驚雷,酒也醒了大半,變成汗珠從額上冒出。卓木九從籮筐裏一躍而出,想弄一個瀟灑優美動作給玉蘭看,但忙中出錯,偏弄巧成拙,腳給繩索絆著,摔在地上,啃了一口的泥。
玉蘭走過來把卓木九扶起:“阿九,你沒事吧?你怎麽來了?”
卓木九羞愧得滿臉通紅,語無倫次:“我,籲,沒事!買酒,我過來買酒的。範禮在不?那狗挺凶,是公的吧?生小狗沒?”
玉蘭伸手過來探探卓木九額上,問範木榮:“榮哥,卓木九來的時候神誌清醒不?人正常嗎?”
“正常,當然正常啦!還飲了幾杯燒酒呢!”範木榮說。
範木榮趁卓木九不在意,偷偷告訴玉蘭:“他在裝傻辦懵,其實是想專程過來見見你的!”
玉蘭聽了,臉上一紅。
“卓木九,你今天過來,你的母豬知不知道的?”玉蘭問道。
卓木九就回答說:“玉蘭,你把話講清楚點,是說關豬欄裏的那些母豬?還是家裏頭養著那頭母豬?”
玉蘭捂著嘴,“撲哧”笑了起來:“還是傻頭傻腦,一點兒也不會轉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