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安嬪的人?
得知調查死士的人是路明之後,夜涼漪也算是放心了。
“若是師叔的話,定是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慕少司此時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了,正在看著一本佛經,昨天慕少司將它拿出來的時候,夜涼漪可謂是十分驚詫。
“這書房竟然還有佛經?這段時間,我可是上上下下都看完了,一本都沒有發現。”
況且,依照慕少司的性格,似乎也不是這麽喜歡看佛經的。
“這是母親當年在世的時候,親手抄寫的,原本是給外祖母的,隻是後來,就再也沒有送出去過,洛家被屠,滿門慘死。”
語氣淡然,卻帶著壓抑的悲傷。
夜涼漪靜靜的看著,最後卻是靜靜的走了過來,從後麵抱住慕少司,讓他往後稍稍一靠,正好靠在了自己的腿上。
“那就歇一歇,這些事情放在你心中多年,不提起倒是罷了,但是提起來,就覺得沉重。”
手法恰到好處的按摩著,看著慕少司的眉宇平緩,夜涼漪這才放心。
隻是看了一眼那佛經,一手簪花小楷十分漂亮,皇後當年也是一位聰慧的女子,若不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隻怕會是美滿的一生。
“我還沒有出生就進了冷宮,對於夜國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出來最遠的地方就是天國的都城,做過最壯烈的事情就是和你成親。”
慕少司忽然睜開了眼睛,剛好和夜涼漪的眼睛對上,那微挑的鳳眸當真是霸氣的很。
“你做過最勇敢的事情不是劫持皇後嗎?從而得到了那些藥材,也拯救了我幾個月的生命。”
夜涼漪像是撓貓一樣,撓了撓慕少司的下巴,被這皮膚的觸感吸引,忍不住的流連忘返。
“那都是小事,皇後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看著夜涼漪眉眼之間的淡定,慕少司突然就笑了:“說的也是,這次回去,會見到昔日故人,你要小心。”
他們二人雖是一同前往,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一同前進的。
夜涼漪回去,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總覺得,當初外祖失蹤之時,夜國的帝王應該是知道什麽的,我得去查查。”
夜涼漪對於那位未曾謀麵的外祖父其實感情不深,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隻有找到了外祖父,才能夠治好你,你這個毒我不知深淺,這一次前往夜國,我的把握並不深。”
說到這裏,夜涼漪垂眸看向了慕少司,眼神變得越發堅定:“隻有找到外祖父,才是最有保證的把握。”
還有,外祖父是母親臨終之前最為深切的惦記,自己到時候一定要完成母親的叮囑。
如此,不論是對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還是夏妃,都是一個交代。
“我會飛鴿傳信給我師父,此次去夜國,風險頗大。沒有阿銘在身邊,我們一定得小心,我得安排一個萬無一失的準備。”
雖說慕少司之前那次更加冒險,但是到底這次情況不一樣。
“你慢慢來,我們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所以,也不用太過著急。
此時,無花宮。
靜姝妃靠在軟榻上,由著幾個侍女給自己捶腿,十分的愜意。
“主子,那死士被路統領查了出來,是安嬪的,安嬪的家人擔心她的安全,所以派了一個死士。”
“原來是這樣,那陛下是如何決斷的?”
芍藥一個眼神過去,那些侍女紛紛退了下去,大門關閉,就隻有靜姝妃和芍藥的存在。
“主子,陛下許是氣頭過了,所以未曾多怪罪安嬪,隻是讓安嬪禁足,至於安嬪娘家那裏,也說了一頓,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過去了?”
靜姝妃起身,芍藥趕緊過來攙扶,層層紅色輕紗垂下,多了幾分風情,這是從靜姝妃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嫵媚,非是普通人就能夠學得會的。
眼波流轉之間,媚態橫生。
“陛下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情按照陛下的性格,是不可能過去的。”
芍藥扶著靜姝妃,小心的說道:“正是,按照陛下的性子,安嬪早都應該白綾賜死,要麽及時毒酒一杯,至於安嬪的娘家,也不會這般輕飄飄的放過。”
“正是這樣的道理。”
靜姝妃轉了一圈,剛好走到了一處龍紋花瓶之旁,看著上麵的龍紋,想到了某個人。
“東宮那邊是什麽反應?”
“太子和太子妃都沒有什麽意見,隻不過,太子的病似乎越發的重了,要不要我們順便讓太子沒了?”
說話說的這般輕易,芍藥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動容,看這個樣子,做掉一個太子,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靜姝妃卻是微微抬頭,美眸之中閃過一抹笑意:“不必,讓太子離開都城,我們才好讓寧兒成為太子,隻有這樣,才能夠上位。”
名正言順最是重要,至於過往的事情,都不重要。
“主子說的是,隻是自從那日母子蠱種下之後,殿下再也沒有過來過,聽府上的人說,殿下似乎經常習武。”
宮外的事情,大多也是由芍藥親自查探,所以這些事情,芍藥比靜姝妃更加清楚。
“本宮知道,這個兒子,真的是不懂事,在不該動心的年紀對不該動心的人動心,這是要壞了我們的大計。”
她這一生的謀算,豈能讓其他人給毀掉。
就算是自己的兒子。
隻是,芍藥多少還是有一些不忍:“到底是殿下,當年可是小小的,在這宮中長大的。”
“那又如何,他是陛下的血脈,姓的是慕,如若不是沒有我家的人了,隻怕不會讓他上位。”
靜姝妃眼中的恨意,讓芍藥一時不敢多言。
寢殿之中一片寂靜,靜姝妃的眉眼帶著狠厲,周身的氣息越發的冰冷,芍藥跪在地上,恭敬順服。
良久之後,靜姝妃忽然溫和下來,依舊是平時的靜姝妃。
“你去看看寧兒吧,讓他進宮一趟,本宮有些事情需要交代。”
“是,主子。”
等到芍藥離開之後,靜姝妃的神情格外的冷漠,將麵前盛開的牡丹狠狠的折斷。
洛家已經是過去,皇後已經沒了,太子之位,終歸是自己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