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氣運之爭
“不管你是誰,離我遠一點。”
這張紙條的語氣異常冰冷,不容半分商量。
是留給他的。
那個一開始就鬼鬼祟祟跟著自己的人。
郝運來嘴角上揚,自從獲得了那支鋼筆,感知力明顯加強了很多。
剛出校門沒多久,就被人盯上了。
看樣子不止一人,是某個神秘的阻組織還是已經盯上他的警察,郝運來不敢確定,隨意的寫了張紙扔進垃圾桶。
然後,等待那串命令生效。
他盡可像個高高在上神明漠視著那個人的悲慘解決。
用那支筆寫下的所有願望都會實現,不過中間有時間限製,可以當成是冷卻時間,越是難實現的願望達成條件越困難,時間越往後延長。
但當事人如果主動接了那單,命令即可生效。
在此之前,他決定再點上一把火。
郝運來不再回頭,邁開腿向著馬路中央走去,無拘無束的邁動步子,全然無視來往的車輛,盡情漫步在路中央。
“嘀嘀嘀……”
十幾輛車的司機頓時瘋狂的踩刹車,生怕不小心撞死那王八蛋。
甚至七八輛高速駕駛的汽車貼身從郝運來身邊駛過,哪怕有一點偏差就能把這人給碾成肉醬。
唰!
這一刻,四周的閃光燈在這一秒齊齊落在郝運來身上,
數十下閃光燈亮起,汽車的喇叭聲充當起音樂,炫彩的光點與bgm讓大馬路上的郝運來成了這條街最靚的仔。
“小兔崽子趕緊讓開。”
“你小子是想死是吧,這就下來揍你。”
“王八蛋,不要命是吧。”
幾個探頭出來的司機放聲大罵,縱橫馬路這麽多年了,闖馬路的見過,闖紅燈的也遇到過,哪怕是跳馬路自殺的也不是沒有。
但是像這樣一個敢在川流不息的公路上停留數分鍾,還不被撞死的人當屬第一人。
“哈哈哈。”他肆無忌憚的在擁堵的公路上散步,一邊行走一邊放聲大笑。
什麽叫做逼王?
非但能裝得一手好逼,還能不被人打死,層層選拔出來的人才配得上這個稱號。
還在垃圾桶旁邊的方別頓時就懵了。
真的懵了。
連著好幾輛汽車急刹,追尾,擦邊,立馬便將麵前的道路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前路寸步難行。
再往前看,哪還有那家夥的身影。
“原來如此。”方別捏住紙團,猜到了那個家夥的行動。
反應倒是挺敏銳的,對付一般人倒也足夠,但是他什麽時候又是過一般人。
方別也從來就沒想過能一次順利的拿到對方手裏的東西,這次充其量不過是個試探,記住了那位的麵貌,還有住址跟基本資料,也就差不多了。
“噓!”沒有再追去浪費時間,方別隨意的吹了聲口哨。
停在電線杆上的烏鴉隨意的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一排黑鳥徹底消失在黑暗中。
郝運來閉著眼睛隨便扒上了一輛大卡車,憑著感覺在差不多的時候及時鬆手,再一睜眼,正好下到了小區門口。
“叮咚。”
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不出意外應該是他早上幫助的那個女生。
他那封提前寫好的短信應該定時發了過去,這樣一來他們就正式交換了聯係方式。
就跟計劃中一樣。
她回到寢室以後第一時間會用自己提前送給她的手機再聯係自己。
那當然是提前準備好的,就好像有人會提前安排好壞人為難想追的女神,然後在危急下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這很老套沒錯,但的確有用啊。
手機是郝運來故意讓女生帶進去的,嚴格的哨崗當然也是他的手筆。
為什麽要這麽做?
就像自述中寫的一樣,他想談一場甜甜的戀愛吧。
當然了,那個倒黴的小胖子跟郝運來的確沒有半毛錢關係,那人純粹就是犯賤,不過擁有好運鋼筆的他怎麽可能會失敗。
一切,就像命運中安排好的那樣。
不過書寫這段命運的執筆人卻是他。
這就是當神靈的快樂,這才叫為所欲為。
回到家中,那兩個人熟視無睹的幹著自己的工作,像是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回來一樣。
沒有再去回複那個女生,郝運來沒想拖著她,也沒那個必要去吊胃口,隻是單純回憶起剛剛的事情,非常奇怪。
哪怕用巧合的方式甩掉了他,郝運來仍感到一陣不安,來自心髒的快速跳動出賣了他的情緒。
他實在不喜這樣的方式,所有超出他控製範圍的東西,都會惹得他惱怒。
“唰唰”,隨意的翻開那本一直記錄著他每天生活跟自己心態變化的自傳,郝運來提筆落字,繼續開始工作。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像預料中那樣順利,我成功的當了一回英雄救美的英雄,從今天開始,代英禮會逐漸對我產生異樣的感情,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我。
因為在她無趣的人生中,很難遇到像我這麽優秀的男生。
不出意外,她會相反設法的接觸我,然後無可救藥的愛上我,當著很多人的麵向我表白,羨慕死那群舔狗們。
一開始我並沒有答應,但也因此她更愛我了,就像計劃中一樣,每天都在勾起我的興趣,哪怕我隨便一個眼神都足以迷得她神魂顛倒,這太棒了。”
郝運來正滿心歡喜的為自己跟早上那個女生開始設計好劇本來。
他要做的就是完善每一個細節,盡量不出現bug,越是成熟跟詳細的劇情才越不容易產生變故,
為此,他有時也會投稿幾本小說放到網上,專門磨練文筆跟劇情的合理性。
就從撿到一支幸運鋼筆開始講起,反正,總會有一群沙雕網友幫他出謀劃策,提出更有趣的玩法。
郝運來剛想到一個不錯的表白套路,路上那個古怪的行人又出現在他腦海裏,同樣,早晨那個搗亂的胖子也一並出現。
“不應該啊,那個姓郭的哪有膽子來觸我的黴頭,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郝運來喃喃自語,他甚至覺得,有東西在背後盯著他,冷意忽現。
為了壓製這股不安,郝運來眉頭緊鎖,繼續動筆。
“今天我遇到了一個怪人,我總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他,那個人從學校出來以後就一直在跟著我,但是途中不小心跟丟了。
他非常懊惱,氣急下,竟然忘了那個要找的人長什麽樣子,過了好一會,他才想起來,原來是他記錯了人。”
寫完這一段後,郝運來還是不放心,又繼續寫道:“第二天醒來他才發現原來那根本就是個夢,他從來就不記得要跟蹤什麽人,那隻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寫完這一頁後,剛剛哈好寫滿,但現在還沒完,他隨即又翻了一頁,隨手寫下:“郭曉浩從明天起就來不了學校了,
因為,他生了很重的病。”
他所寫的每一顆字都泛著淡淡的紅光,詭異的泛了一陣光芒,即刻又恢複成了原狀。這表明程序正在執行,隻需敬候佳音。
幹完這些的郝運來又感到一陣頭疼,劇烈的頭疼猛然襲來,幾乎將他給逼得疼到爆炸。
來了,這就是代價。
頻繁透支氣運的代價,連本帶息的通過另一種方式討回去。
“啊!!”
房中盡是他淒厲的嘶吼,難受到郝運來幾乎發瘋,用腦袋使勁的裝著牆壁,一聲聲悶吭足以說明他的痛苦。
“咚、咚、咚……”
牆壁從內向外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正在大廳裏看著電視的夫婦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在看。
其中一人突然碰了一下另一個。
“怎麽了。”
“剛剛你有聽到什麽叫聲嗎?”
“沒有,我們家又沒有其他人,怎麽會有別的聲音。”
“說得也是,結婚這麽多年了也沒個孩子。”
“不說這個了,換台,我不喜歡看這個。”
這一男一女目光呆滯,一問一答,像提前編程好的機器人一樣,按照模板在對話,甚是詭異。
而在房間裏嘶吼喊叫的郝運來在承受完莫名的頭疼後,那一身汗液像被大雨給淋濕透的樣子,癱瘓在地,難以動彈,
總算,還是抵過了這陣苦。
喘著大氣的郝運來死死攥著手裏的鋼筆,像做賊一樣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才從兜裏掏出一張紙來。
接著,才在上麵緩緩繼續寫道:“我很快就會進入夢鄉,這個晚上,我跟我手裏的這支鋼筆會很安全。”
直到填好了這段保命的文字,郝運來才敢放心下來。
“今天,又是有意義的一天。”想著這句話,郝運來眼皮漸沉,動也懶得再動,蜷縮成一團睡在了地板上。
“噠噠噠。”
他可聽不見任何腳步聲,那聲音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郝運來大概永遠都猜不到有一個人,借用了另一條道路,直接跨過所有障礙,來到了他身邊。
從他一開始攥寫肉麻的情書就已經在了,而後一直坐在他旁邊,用看待孩子一樣溫柔的眼神看著他。
直到他寫完之後幾天的劇本,再到他突然發瘋,完完全全的見證了這一切。
待到郝運來半昏迷過去,那個人看了一眼他放在胸口的手掌緊握著那件閃著光芒的東西。
一開始他打算接近,但越是過去就越有一種危機感,終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推開門,便有無聲無息的悄然離去。
十幾分鍾後。
郝運來睜開眼睛,輕笑一下,手指旋繞鋼筆轉了一圈。
“沒拿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