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個騙子!嘴裏就沒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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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喬錦年眼裏,怕是別人都是廢物吧。”他冷著臉奪過張嬸手裏的外套,直接甩在了沙發上。
“你這臭小子,怎麽跟你大哥說話呢!”
喬克皺眉斥責了一句,喬聿北理都沒理他,直接去了洗手間。
喬克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小子小時候就難管教,本來以為送到國外管教這些年,能有收斂,事實上隻是變本加厲。
他歎了口氣,“也就長得像你母親,這性格真是,也不知道像誰!”
喬錦年垂下眼簾,慢慢斟了一杯茶,語氣淡淡道,“您還記得我母親。”
喬克動作一頓,臉色說不上還是懷念,還是別的什什麽,最終隻是歎了一聲,喃喃道,“時間真快,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二十二年,十一個月零八天。”
喬克表情有些僵硬,半晌有些不自在道,“你記得這麽清楚啊。”
“小北出生的第二天,”喬錦年抿了口茶,“忘不了。”
喬克手指攥著茶杯,平時在商場巧言令色的人,這會兒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麽了,父子倆表情都這麽凝重,”
氣氛僵持著,張嬸突然端著水果出現,打破了這個僵局,“你們爺倆也快洗手吧,就差一個湯,就開飯了。”
張嬸是打心眼兒裏高興,昨晚她還跟喬聿北念叨,今天喬克跟喬錦年就一塊兒來了,她一大早就讓老張開車載她去菜市場,賣了一堆新鮮蔬果,光是這一桌子的菜,她就張羅一上午。
喬克鬆了口氣,就像是找到台階一樣,立馬換了副麵孔,“好久沒有吃到張姐做的菜了,還真是挺懷念的。”
“懷念就多回來幾次,小北一個人住在這兒,有時候看著也是孤零零的,錦年也是,家裏住著多方便,非要出去住,在外能吃好嗎?”
喬錦年麵色緩和了些,低聲道,“也不是非要出去住,您知道的,我現在訂婚了,在這裏有時候不太方便。”
張嬸頓時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麵上也有幾分尷尬,咳了一聲道,“偶爾也要回來一次嘛,把人帶回來,張嬸也好見見。”
當年喬錦年的訂婚宴,因為喬克不滿意沈月歌的出身,辦得極其低調,僅僅邀請了一些親朋好友,張嬸都沒見過幾次,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才妥協,尚美也是妥協之後贈與的訂婚聘禮。
“好,我以後有時間就帶她過來。”
喬錦年跟張嬸說話總是特別溫和,甚至有時候比喬克都要尊敬幾分。
喬克對長子與幼子的態度也不一樣,喬聿北遠離身邊多年,不管性子多麽頑劣,在他眼裏都還隻是個沒有什麽威脅的小孩兒,喬錦年卻不一樣。
他自小就深沉如水,當年他母親去世,他甚至都沒有見他掉過淚,他總以為他是天生感情淡漠,可就是這個感情淡漠的長子,在他十八歲那年,利用連他都忌憚的雷霆手段,掌控了沈氏的半壁江山,讓他又驚訝,又忌憚。
如果不是亡妻留給幼子的那份股權,製衡著他們父子倆在喬宇權利,恐怕他早就將他趕下台養老了。
所以比起喬聿北,他對喬錦年的感情才更複雜,有來自長者的驕傲跟欣慰,也有權利的爭奪跟忌憚。
“也別以後了,今天剛好大家都在,讓月歌也過來吧。”
喬克出了聲,喬錦年抿起唇,良久才道,“我給她打電話。”
等張嬸布好菜,喬聿北也從樓上下來了,他換了一件黑色T恤,穿著寬鬆的運動褲,一身的朝氣蓬勃,徑直走到餐桌前,拉開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
他早上被沈月歌弄了一肚子氣,到現在都沒怎麽吃東西,一坐下,就拿起了筷子。
“等一會兒,人還沒齊呢。”
喬聿北皺了皺眉,又把筷子放下了。
父子三人難得坐在一桌吃飯,氣氛卻顯得有點生硬,喬錦年翻著桌上的報紙,喬聿北拿手機玩遊戲,喬克左看了看又看看,半天才清了清嗓子,道,“錦年,你之前要跟我說什麽?”
喬錦年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喬聿北,後者沒什麽反應,他沉吟幾秒才道,“不是我的事,是小北,他想去拍戲。”
“什麽?”喬克皺起眉,迅速扭頭看向喬聿北,“你哥說的是真的?”
喬聿北陰翳的看了眼喬錦年,扯了下唇角,“對!而且我已經簽約了,”他衝著喬錦年,露出一個別有意味的笑,“我本來想親自跟你說的,但是有些人非要體現什麽兄友弟恭,我隻好把這機會讓給他了,不過看來你的手段也不怎麽高明!”
喬錦年深深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的挑釁,麵上一點變化都沒有,沉沉穩穩道,“我知道您想讓小北進喬宇,不過以他現在的資曆,進去怕是難服眾人,他太年輕,需要經曆跟閱曆,多嚐試一下新鮮事物,也不是什麽壞事,跟著劇組,還能多了解一下製作流程,長長見識也未嚐不可。”
喬克皺著眉,似乎在思索他這番話的可行性。
突然,別墅外傳來一陣刹車聲,打破了這場僵持,張嫂跑出去迎客,喬克才抿起唇,淡淡道,“一會兒吃完飯再說吧。”
喬聿北沒所謂,因為他知道,隻要喬錦年同意這件事,就一定能成功,就像當年他一手促成他出國的這件事,在喬家,喬錦年的決策力比喬克更大。
兩分鍾後,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錦年,喬伯父,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路上有點堵,一點點心意。”
月歌拎著禮物,聲音還有點小船喘,卻讓喬聿北整個繃緊了後背,瞬間朝她望去。
她精準的對他露出一個微笑,仿佛今早捉弄他的人不是她一樣,喬聿北氣得有點牙癢。
“來就來,還帶什麽禮物,”喬克讓張嬸接過東西,又道,“快坐下吧。”
喬錦年起身幫她拉開旁邊的座位,沈月歌道了聲謝,才落座。
她穿了一件粉白色的蕾絲長袖裙,長發打成卷落在肩頭,妝容淡卻精致,一副良家婦女的溫婉模樣,喬聿北瞪著她,咬著牙,拿著筷子,鐺鐺的戳著盤底,狠狠地刺中一直蝦。
這個騙子!嘴裏就沒一句實話!
月歌瞥見他的動作,頓了頓,掃了他一眼,喬聿北卻看清了裏麵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