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她的床,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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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老毛病,”月歌裝作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自然,繼續道,“你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洗澡休息了。”
她那種恨不得立馬掛電話的姿態,讓喬聿北有點生氣,“你他媽不回家,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這話質問的讓沈月歌有點好笑,“我回我父母這兒住,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喬聿北一下子被她將話堵在了喉嚨裏,氣悶的瞪著眼,心裏一種說不出的悶燥,語氣也顯得氣急敗壞,“我他媽還不是想讓你替我照顧兩天狗,我拍戲又不能總帶著它!”沒錯,就是這樣!
“你嫌不方便,就送去附近的寄養中心吧,價格不不歸,照顧的也不錯。”
月歌正說著,臥室的門被人敲了敲,她匆匆跟喬聿北說了聲“再見”,就掛了電話。
被掛斷電話的喬聿北怔愣了幾秒,然後黑著臉回撥了過去,那邊直接關機了。
他低罵了一聲,將手機丟在茶幾上,仰麵躺在了沙發上。
頭頂的水晶吊燈亮得有點晃眼,喬聿北眸子微微眯了眯,一道暗光從眸中閃過,他唇角微微彎了彎,起身去了沈月歌的臥室。
他在浴室洗了澡,圍著月歌常用的浴巾出來,頭發上的水沒擦幹,瀝瀝拉拉往下淌,他從衣櫃裏翻出一條毛巾,隨便在腦袋上擦了兩把,坐在床頭盯著那個玻璃罩子看。
月歌收拾屋子不怎麽樣,但是這玻璃盒總是擦得幹幹淨淨,台燈下一照,那些水晶製的迪士尼玩偶,一個個亮晶晶的泛著光。
他輕輕地掀開上麵那層玻璃,拿出一隻米奇在手裏把玩。
這東西看著不像是什麽地方出的手辦,倒像是私人訂製的,做得挺像模像樣,差不多就是小拇指大小,小巧精致。
怎麽就喜歡這種小孩兒玩意兒。
喬聿北哼了哼,捏在手裏把弄著,視線瞥見角落裏的鋼琴,眼神有點困惑。
臥室裏放鋼琴,到底是什麽毛病。
他打了個哈欠,眼神有點渙散,過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搭在床邊的手慢慢鬆開,米奇玩偶“啪”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一隻耳朵斷裂開來……
月歌打開門,是家裏的保姆王阿姨,她端著一碗粥,見月歌開了門,輕聲道,“我見你晚上沒吃什麽,怕你半夜餓了,給你煮了碗蔬菜粥。”
月歌眼神溫和,接過來說,“謝謝你啊,王阿姨。”
“你這孩子,”王阿姨笑了笑,又道,“那你先吃,我去樓下收拾一下,一會兒我上來拿碗。”
“不用,您忙完就先睡吧,我自己一會兒收拾。”
“廚房的水管這幾天有問題,弄不好就嗡嗡直響,太太晚上睡得早,睡眠又淺,有點聲音指定要罵人的,你不知道怎麽弄,還是我來吧。”
霍心慧的大小姐脾氣,從娘家一直帶到夫家,年過五十了,也沒有一丁點收斂,早些年家裏的保姆不知道換了多少個,當時保姆公司差點都將她列入黑名單,後來她出國之後,脾氣才收斂了一點,王阿姨也是那時候過來的。
王阿姨跟霍心慧年紀差不多,早些年兒子在城裏念書,她便跟著踏入這異鄉打工陪讀,霍心慧工資開的高,那些年王阿姨大兒子剛結婚,小兒子還在念書,正缺錢,哪怕當時不少保姆跟她說,這家的太太不好相與,她還是接了單。
王阿姨話不多,幹活兒非常勤快,霍心慧脾氣不好的時候挑三揀四的找茬,她也不生氣,哪兒不滿意就按著霍心慧的意思改,性子堅韌得不行。
有時候月歌也會感歎,同樣是為人母,王阿姨能為了自己兒子忍辱負重,不怕髒不怕累,被人頤指氣役也從不抱怨,霍心慧卻能眼都不眨的將她當做權衡利益的籌碼。
人跟人的差距,有時候真的不是能拿出身與地位相比的。
王阿姨說完就要離開,月歌又喚住她,“王阿姨,等我一下。”
沈月歌回房間將粥碗放在桌上,從抽屜裏摸出一個紅包,翻開皮夾數了數,最後將皮夾裏的百元現金都放了進去,出來的時候,將紅包遞了過去。
“王阿姨,這個您拿著。”
王阿姨一愣,急忙擺手,“月歌小姐,不用的,太太前幾天剛給我發了工資。”
月歌笑了笑,“不是工資,再過幾天就過節了,這是給您的過節費,也不多,就是點心意,收下吧。”
王阿姨還是有點惶恐。
月歌直接將紅包塞進她的口袋裏,低聲道,“我先進去了,您去忙吧。”
過節費自然隻是借口,霍心慧脾氣不好,疑心病還重,有時候家裏過節,父親那些朋友,合作夥伴送的禮,她吃不完放過期丟了,也不舍得給保姆拿去,逢年過節,王阿姨加班的時候,也從來不會有任何表示。
月歌通透,能給的都不吝嗇,霍心慧保養得再好,年紀畢竟不小了,有個人在旁邊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她也放心。
說起來霍心慧,今天她過來老宅到現在,都沒給她一個好臉色,上次喬錦年澳洲出差的事,她還怨著她,再加上沈戰輝最近幾天又住去了宋怡那兒,她正在氣頭上,晚飯吃飯的時候也沒喊她,這也是為什麽王阿姨特地給她煮了粥。
這個要是平時,她是絕對不樂意回這裏住的,但是現在,她至少也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暫時躲一下喬聿北。
喬聿北自然不知道月歌的想法,他在充滿沈月歌味道的床上睡得酣甜,做了一夜旖旎的夢,醒來的時候下麵都是硬邦邦的,他睜開眼迷糊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昨晚是在沈月歌這裏睡著了。
他翻身做起來,下床的時候,猛然瞥見滾到床尾的少了一隻耳朵的米奇。
他一愣,渾身汗毛突然立了起來,一股心虛突然爬上心頭。
他蹲下身,將碎裂的殘片撿起來,摁了半天都沒摁上,水晶雕刻的擺件,完全碎斷裂了,怎麽可能粘的回去。
他懊惱的抓了抓頭發,皺著眉,找了個袋子,將碎塊撿起放進去,快速的換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