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你是眼瘸了嗎?是老子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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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傷口的時候,沈月歌生生被疼了醒來,僅剩的一點力氣,在微弱的掙紮。
“疼……”
她聲音嘶啞,帶著弱弱的哀求,祈求他能停下來。
喬聿北被她喊得心頭發緊,手上卻一點力道都沒鬆,一邊洗傷口,一邊厲聲道,“你想殘廢嗎?疼也忍著!”
她腳疼,他心更疼。
喬聿北從來不知道,有一天,隻是看著一個人受傷,他就能心疼成這樣,恨不得自己替她受著這份疼,從他愛上沈月歌那一刻,這個女人就成了他一生的軟肋。
沈月歌紅著眼眶,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喬聿北幹脆背過身,不去看她的臉,咬著手電,一點點擠幹淨她傷口的淤膿,沈月歌從一開始的咬牙忍受,到最後輕聲抽噎,那種疼你根本就昏不過去,隻能清醒的承受著。
等喬聿北終於上好藥,將傷口重新包上的時候,沈月歌已經疼得丟了半條命。
她眼圈通紅,雙眼濕漉漉的睜著,因為發燒原本蒼白的臉色有一絲緋紅,看著尤為可憐,喬聿北揉著她嘴唇上咬出的血痕,啞聲道,“沒事了。”
他的聲音,難得的溫柔,帶著男性特有的安全感,一下讓沈月歌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她閉上眼睛,累極,終於昏睡過去。
喬聿北撥開她額前的頭發,低頭親了好幾口,然後孩子氣的將人摟在懷裏,滾燙的體溫一直透過衣服的布料傳到他的心口,這一刻,他才有了種失而複得的慶幸。
沈月歌醒來的時候,頭頂是橙黃色的帳篷頂,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前的景物一點沒變,不是在做夢?腦袋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麽昏沉了,她獲救了?
腦子裏突然想起了昨晚一些模糊的片段。
她好像看到喬聿北來了。
月歌猛地坐了起來,牽動腳上的傷,頓時疼得“嘶”了一聲,與此同時發現自己居然隻穿著內/衣褲躺在睡袋裏,她之前穿的衣服,亂七八糟的丟在旁邊,她拿起來一看,又濕又髒,根本不能穿。
她朝四周看了看,發現角落裏有一個背包,她拉開睡袋爬出來,伸手去夠背包,指尖快要碰到的時候,帳篷突然從外麵拉開了。
沈月歌……
喬聿北……
前者沒想到這會兒會有人拉開帳篷,後者是沒想到一拉開帳篷就看見這麽惹火的場麵,沈月歌穿的內/衣是那種半罩/杯的蕾絲,他之前脫的時候,滿心都是擔憂,根本沒顧上細看,這會兒一看,隻覺得洶湧的血液全都湧到了頭頂,差點從鼻孔裏噴出來。
月歌臊得耳根發紅,抓起髒衣服擋在胸口,咬牙道,“你進來前不會問一聲嗎!?”
“我怎麽知道你醒了!”
喬聿北回答的理直氣壯,繃著臉將一瓶水丟在她旁邊,硬邦邦道,“藥吃了出來吃飯!”
說完看也不看她,就要出去。
“等等!”沈月歌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她當然看出來喬聿北再跟她生氣,她也想特有骨氣的不搭理他,但是她現在光著,有骨氣不起來,隻能咬著牙,小聲道,“能不能幫我找件衣服。”
喬聿北頓住身形,回頭看了她一眼,抓過那邊的背包,從裏麵抓出一件T恤,跟一條男式沙灘褲丟給她。
月歌蹙起眉,“你的衣服?”
喬聿北一頓,瞪她,“你還想穿誰的?”
沈月歌……
她是想說他衣服太大,喬聿北卻直接理解成了嫌棄,暴躁道,“愛穿不穿!”
說完就走了。
月歌盯著這衣服沉默了幾秒,最後動手開始穿。
梁豐一邊往火裏添柴,一邊掃了一眼剛從帳篷裏出來,臉色不佳的喬聿北,問道,“人醒了?”
喬聿北沒說話,蹙著眉,滿臉都寫著不開心。
梁豐有點想樂。
昨晚他把陸老師跟小孩兒送上岸之後,就返回找喬聿北去了,找到他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喬聿北坐在教室裏,摟著那個女孩兒,用身體給她取暖,那股溫柔勁兒,一點不像之前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幹架的模樣。
他幫著喬聿北把人弄上劃艇的時候,這小子居然還不忘從村民家裏順一口鍋回來,當然,還有他不知何時藏起來的兩把大米。
救援隊已經按照他的指令護送著村民下山了,喬聿北倒是一點不意外,撐了帳篷,將人弄進帳篷裏,就出來生火熬粥。
說實在的,他參加過這麽多救援,還是頭一次見人在這種地方,還有心情熬粥,這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模樣,跟部隊上的軍犬倒是有一拚。
人沒醒前,擔心的連睡都睡不著,人醒了,卻又拉著個臉,小年輕現在談戀愛都這麽別扭嗎?
他笑了笑,沒說話,拿著勺子輕輕攪動著米粥,清香的味道撲麵而來,居然勾得他也有點餓了。
沈月歌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喬聿北跟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一遠一近坐在火堆邊。
她想叫喬聿北,梁豐卻先看見了她,他動作一頓,衝她道,“你醒了。”
沈月歌習慣性的衝他笑了笑,點頭回應。
喬聿北瞥了她一眼,又別開頭,根本不搭理她。
月歌心裏罵了句幼稚,一瘸一拐走上前,拉著過長的沙灘褲蹲坐下來,扭頭對梁豐道,“你好,沈月歌。”
“梁豐,消防部現役軍官。”
月歌意外了一把,難怪這人氣場看上去跟普通人不太一樣,原來是名軍人。
“梁教官?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吧。”
梁豐笑道,“隨意。”
月歌彎起唇角,“謝謝您救了我。”
梁豐還未開口,後麵生悶氣的某人終於憋不住了,“你是眼瘸了嗎?是老子救的你,有他什麽事!發燒把你腦子也燒沒了?”
月歌黑了臉,這傻狗!聽不出來這是客套話嗎!
倒是梁豐輕笑的給他們台階下,“我還真沒什麽功勞,頂多就是個船夫。”
梁豐說著,用罐頭盒給她盛了一碗粥,打了個哈欠,道,“你們吃吧,我先進去睡一會兒。”
梁豐一走,就剩下她跟喬聿北在原地,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