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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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沈月歌回到辦公室,就想給喬聿北打電話,但是想到他們剛打完比賽,估計正忙著采訪聚會,就忍住了。
倒不是怕喬聿北沒空接,她的電話,隻要小狼狗看到一定會接,不過她還是想讓他多跟人群接觸,懂得怎麽與人相處。
喬聿北確實很忙,不隻是采訪,這一站在賽場上的出色表現,吸引了更多的廣告商 前來合作,熊sir跟他的手機,一路上就沒停歇過。
喬聿北煩得很,差點直接掛了,還是熊sir趕緊攔住,笑著跟人洽談,一一留下聯係方式,以便後續談判。
上了車,喬聿北才摘掉口罩,“跟他們費什麽話,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小品牌,不過是想趁這波熱度。”
“那也不能一口給人拒絕了,”熊sir笑著道,“你可別小看這些小品牌商,他們公司不大,小動作比誰都多,今天我們要是當麵拒絕了,明天各種髒水都能給你潑過來,先這樣周旋著,他們為了合作,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等以後簽了代言商,那邊自然有人會幫著應對,費不了我們多少事。”
喬聿北到底是年輕,對這些行業裏的彎彎繞繞沒有熊sir那麽了解,他以前做俱樂部的時候,也隻是個甩手掌櫃,如今自己全權處理,才發現還真沒那麽簡單。
今天再次打了勝仗,戰隊的小子們開心到飛起,吵吵嚷嚷著要熊sir請客,喬聿北仿佛看到當年自己打職業賽那會兒,心頭不有一動,開口道,“今天我請客,隨便玩。”
少年們炸了鍋,在車廂裏就蹦了起來。
喬聿北對待遊戲的態度非常嚴肅,平時鮮少有誇讚他們的時候,哪怕之前打了勝仗,也隻是淡淡說一句“差得遠”,今天主動提出帶他們玩,可見是認同他們今天的表現,能不讓這幫半大的小夥子高興嗎?
一群人興奮的車上打牌,結果半路上,張影卻有點不太對勁,視線變得渾濁不說,人也開始迷迷糊糊,隊友在旁邊喊了半天,都沒反應,這可嚇壞了這幫小孩兒,著急忙慌就去喊熊sir。
熊sir跟喬聿北在前麵聊,聽見這事兒臉色一變,趕緊過去查看。
張影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隱隱約約看見人影在眼前晃,卻看不真切,但是他意識卻十分輕易,聽得到麵前的人說話,卻完全沒有力氣做任何動作,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喊出一個“哥”。
熊sir臉色有點發白,抱著他,著急的衝司機喊,“醫院!去醫院!”
喬聿北抿著唇,伸手掰開張影的眼皮看了看,扭頭問這幫小孩兒,“他之前吃什麽了嗎?”
眾人迷茫,倒是剛剛坐在張影身邊的小個子少年,小聲道,“影哥就喝了一瓶水,什麽都沒吃。”
“哪兒的水?”
“就之前上場的時候,一個粉絲送的,比賽前不是被您收了,比賽完影哥又拿了回來,”少年左右看了看,然後發現那瓶水滾到了椅子下,趕緊撿起來遞給喬聿北,“就是這瓶水。”
喬聿北接過來,端詳了幾秒,眼神微微沉了沉。
熊sir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緊張道,“水有問題嗎?”
喬聿北沒說話,將瓶子丟給他,熊sir拿起來一看,這瓶水已經喝了一多半,剩下的小半瓶瓶底,還有未融化的粉狀顆粒,因為非常細膩,所以根本不會熱人注意,哪怕裏看到了,還以為是水中的小氣泡。
“雜碎!”
熊sir磨著牙,這種事在賽場上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落在他們頭上還是頭一遭,偽裝成粉絲的模樣,將這東西送進來,如果不是喬聿北之前攔住,張影要是當時就喝了,今天這場比賽,他們必輸,居心何等叵測!
少年們第一次見到這種手段,臉色都有些憤怒跟惶恐,從來隻聽說體育圈有人使這種不二流的手段,沒想到電競圈也有。
“教練,這是什麽人做的?”
熊sir收斂起剛剛的憤怒,沉聲道,“別亂問,也算是給你們提個醒,以後賽前,不管是誰送的東西,都別亂吃,都給我長點記性!還有,今天這事兒別往外說,至少現在不能說。”
少年們沒再多問,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嚇到他們了,哪裏還敢造次。
“你帶他們先去飯店,我帶張影去醫院。”
一直沒說話的喬聿北淡淡開口。
熊sir愣了一下,搖頭,“還是我帶他去吧,這一片我熟——”
熊sir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他簽給我,我就得負責,放心吧,隻是一般的迷幻劑,待會兒醒了我就帶他去跟你們匯合。”
喬聿北很少說這麽長的話,態度堅決,熊sir也不好再爭,隻是擔憂的揉了揉張影的腦袋,歎了一聲,“那就拜托了。”
喬聿北在半道背著張影下車,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車上的少年們一臉羨慕,被大佬親自背著去醫院,這特麽能吹一年了!
張影的情況不嚴重,不到一個小時人就清醒了,雖然手腳還有點發軟,不過已經沒什麽大礙。
喬聿北結完賬回來,發現這小子坐在椅子上盯著他看,不由得在他後腦勺拍了一把,“看屁,走了!”
張影故作虛弱道,“不行,手腳發軟,北哥,你北我出去吧。”
喬聿北眸子微微眯了眯,隨即不明所以的勾了勾唇角,“行啊,來,我背你。”
張影被那個笑容笑得頭皮發麻,上次喬聿北露出這個笑容的時候,全隊人被他丟進健身房訓練。
他屁股底下抹油一樣,不等喬聿北拉,呲溜一下就躥了起來,幹笑道,“我突然覺得好多了,自己能走。”
“真能走?”
喬聿北悠悠道,“不用我背?”
“不用!”張影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哪兒敢啊!
喬聿北也不再逗他,叫了輛車,兩人一塊兒往飯店趕。
路上,張影頻頻看向喬聿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最後喬聿北實在受不了了,才罵,“有屁就放!娘們兮兮!”
張影隻好爺們兒起來,低聲問,“北哥,你是故意讓我哥單獨帶隊聚餐的吧。”
喬聿北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張影繼續道,“你是不是真的懷疑我哥跟win的人有某種見不得光的聯係。”
“你信他有嗎?”喬聿北不答反問。
張影抓了抓頭發,好半天才道,“我之前也以為沒有,但是那天,你也看到了,他前女友做手術那麽多錢,他上哪兒搞,我姨媽跟我姨夫,根本就不許他們聯係,更不可能幫他出這份錢,他那些朋友,比他還窮,誰會借給他,八十多萬的手術費,就是把他剁吧剁吧稱斤賣他也沒有啊。”
“你倒是了解他。”喬聿北模棱兩可的說了這一句。
張影歎了口氣,“都快奔三的人了,褲兜比臉還幹淨,我媽天天拿他做我的反麵教材,說竟將來一定不能像他那樣。”
“那你還跟著他打遊戲?”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好不好我有自己的判斷,我哥有一點我就特別佩服,不管別人怎麽說他不務正業,他一直在這條路上堅持著,哪怕走得很難,可我總覺得,他一定能成功,所以,他遇見了你這個貴人。”
喬聿北嘴角抽了抽,“少拍馬屁。”
張影“嘿嘿”笑了笑,笑完之後又有些擔心,輕聲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哥真的做了被背叛俱樂部的事,你會怎麽……處理他?”
他有些緊張的盯著喬聿北,哪怕他心裏對熊sir再有信心,可是親眼看著他跟齊白從醫院出來,他的信任在一點點動搖,尤其當他發現喬聿北也在有意無意製造熊sir跟隊員單獨相處的時候,這種擔心就更甚。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好好打你的比賽。”喬聿北神色淡淡,從他臉上看不出喜怒,張影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簾。
又過了一會兒,喬聿北開口,“你為什麽沒告訴他我們那天去醫院的事?”
張影低著頭,“我要真做了對不起俱樂部的事,我說了,我就是坑了大家,我們戰隊走到今天多不容易,而且我這人向來幫裏不幫親。”
話是這麽說,眼神卻比誰都擔憂。
喬聿北沒再說別的。
張影跟喬聿北沒來的時候,大家興致也不高,一桌子菜都沒動幾口,大家都在擔心著,這會兒人來了,一下就熱鬧起來。
到底是半大的孩子,分分鍾就把之前的不愉快忘掉,鬧了起來。
聚完餐又去唱歌,今天打了勝仗,喬聿北也沒再約束這幫小子,隨便他們喝酒,一直鬧到淩晨才結束。
沈月歌等不到喬聿北,早早就睡了,半夜床邊猛的塌陷,才把她弄醒來。
喬聿北醉得跟爛泥一樣,趴在床邊,用手輕輕蹭著她的臉頰。
沈月歌一張眼,他就笑,一對兒酒窩看上去又俊又美,“老婆。”
他小聲叫。
沈月歌歎了口氣,擰開燈,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喝了多少?”
“忘記了,”他貼著她,像小狗一樣撒嬌,“喝得不少,不過,開心。”
“傻子。”
她小聲嘟噥了一句,起身去洗手間拿了條濕毛巾,坐到床邊給他擦臉。
喬聿北閉著眼,一隻手卻緊緊地攥著她的手不鬆。
沈月歌掙了掙,沒掙開,幹脆隨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