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捉弄
喬聿北嗤笑一聲,“勸著老頭子把我丟到國外也是關心我?喬錦年,你還以為我是當年那麽好糊弄?”
喬錦年抿緊唇。
喬聿北說的沒錯,他長大了,他不像當年那麽好糊弄,也不像當年那樣依賴信任他。
當初是他騙他上了飛機,說是送他出國玩幾天,十歲的少年對哥哥充滿著信賴,還天真的問哥哥為什麽不去,他是怎麽說的?
他說哥哥還有工作要做,等忙完工作就飛過去找他。
結果呢,他沒有去找他,十歲的少年被丟在異國他鄉,打電話給他,聲音裏滿是恐懼的哭腔,他喊哥哥,喊他接他回去。
他卻狠心掛斷他的電話。
後來,喬聿北再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也再也沒有喊過他哥哥。
回過神,定了定神,他低聲跟喬聿北說,“創業不是憑你那一腔激情就能做好的,你要打交道的那些人都不簡單,你真想學做生意,你回公司,我教你。”
“你教我?”喬聿北笑了一下,“整個喬森,最不希望我進公司的不應該就是你嗎?你能教我什麽?教我怎麽花天酒地?還是直接往我床上塞女人?這些我在國外都玩膩了,要不你想點其他招數,我考慮考慮。”
喬錦年神色冷淡下來,抿緊唇,沒再說話。
黎朔視線淡淡的從兄弟二人身上掃過,突然問,“我聽說錦年訂婚了是吧,跟沈家千金,怎麽不見她?”
喬聿北動作僵了一下。
喬錦年跟喬克都沒有注意到,但是黎朔卻盡收眼底。
喬錦年說,“月歌有些不舒服,我就沒讓她來,朔哥知道她?”
黎朔淡淡一笑,“有過一麵之緣,之前黎展跟人打架進了派出所,我去接人的時候碰到了她,漂亮大方,談吐得體,印象挺深刻的。”
喬錦年果然聽出了不對勁兒,“黎展跟人打架,月歌怎麽會在場?”
喬聿北攥緊筷子,沉著臉盯著黎朔。
後者在他的眼神威懾下,絲毫不慌,不緊不慢道,“跟黎展打架的那小子好像是她弟弟,也是過去保人的。”
沈月歌隻有一個弟弟,那就是沈唯,喬錦年是知道他的存在的,沈月歌雖然跟宋怡不對付,但是對沈唯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是挺上心的,如果說月歌是去保釋沈唯,倒也說得過去。
“那應該是沈唯,黎展沒事吧?”
黎朔也沒否認,“沒事,一群小孩,能鬧到哪裏去。”
喬錦年深深的看了一眼黎朔,將一碗湯灌進嘴裏。
“沈唯那孩子平時看著挺安靜的,不過說到底也是個小孩,沒事就好。”
喬聿北放下碗筷,“我去下洗手間。”
喬克擰了一下眉頭,不過也沒說什麽。
一頓飯總算是相安無事的吃完,喬克對黎朔這個人相當有好感,吃完飯還留著他在家閑聊。
黎朔從小不在黎家長大,後來接回家那幾年也是陪在黎老爺子身邊,他沒有見過黎清音,也不清楚兩家的恩恩怨怨,不像黎家其他晚輩態度中立,他從進門到現在,一口一個姑父,一句敬稱,完全將他當做自己的長輩。
要是這是個一清二白的家夥,喬聿北就要懷疑是不是故意過來拍喬克馬屁,沾親帶故圖點什麽。
可是這家夥啥也不缺,有必要這樣?
還有,他知道沈月歌,知道他,剛剛飯桌上提起那件事,他明明知道是他,但是喬錦年說沈唯的時候,他為什麽沒否認呢?
看不懂的家夥。
喬聿北在這兒聽著喬錦年說年輕時候的事,耳朵都要起繭子。
幹脆趁著人不注意,溜出去抽煙去了。
院子裏亮著幾盞燈,暖黃色的光暈,映在鏡麵一般的泳池裏,景色絕美。
老家夥那老胳膊老腿兒遊得動嗎,簡直浪費!
說起來,他還沒有跟沈月歌一起遊過泳,以後買房子,也要買這種院子裏帶泳池的,以後就可以隨時跟她在家裏遊泳。
小白聽到他出來,從狗窩裏鑽出來,衝著喬聿北嗚咽了一聲。
喬聿北叼著煙過去,蹲下身擼了擼它毛絨絨的毛發。
狗東西,還挺知道冷暖,天一冷,毛都長厚了不少,rua起來手感好得不得了。
張嬸大概是把它當豬養,這才不到兩周,長了多少肉,爪子都肥了不少,個子好像也長高了點,體型已經跟成年德牧差不了多少。
這一身白化的毛發,看上去更加的威風凜凜,就是這性格太他媽傻了,喬聿北嫌棄的看了一眼在自己腿邊翻肚皮的某狗,戳著它濕漉漉的鼻子說,“能不能有點種族優越感?高貴一點?你是個土狗嗎?”
這要是被沈月歌聽到,她肯定會以為喬聿北在說他自己,畢竟沈月歌眼裏,喬聿北就是那隻帶著高貴血統的小土狗。
大冷天,這家夥居然也不冷,爪子都是熱乎乎的。
喬聿北抬頭一看,發現這狗窩居然給裝了空調,難怪這家夥不冷。
“你還挺享受。”
喬聿北在他下巴上擼了一把,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歪念頭。
他眯起眸子,在旁邊花圃裏薅了一枝梅花,讓小白咬住,“把這個叼進去。”
小白聰明得很,而且還特意送去訓練過,那些課課都沒白上,喬聿北幾乎不用過多交代,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立馬叼住那枝梅花,跑進屋裏。
開門關門,一氣嗬成。
沒一會兒,喬聿北就聽到屋裏起飛狗跳的聲音。
他勾起唇角,心情愉悅。
幾分鍾後,張嬸把小白牽了出來,
“小北!你怎麽能把小白放進去?先生跟今年都對寵物毛發過敏,你看你鬧得事兒?”
喬聿北滿臉無辜,“它自己進去的,不是我放的。”
小白吐著舌頭,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上去比喬聿北更無辜。
張嬸沒好氣道,“要是你沒授意,它能進去嗎?”
喬聿北聳聳肩,“我看這梅花開得不錯,讓他送一枝給客人,誰知道他們反應那麽大。”
張嬸一看被喬聿北薅掉的臘梅,頓時痛心疾首,“這可是先生最喜歡的臘梅,你怎麽把它給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