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今晚的溫柔,屬於她一人
“思柔。”顧司慕迎過來,臉上浮著難得的溫柔。
這些年他冷臉的時候居多,自己也隻在有限的機會中看到他溫柔的樣子。
那些溫柔雖然全是對她的,但次次都有餘笙在,他是裝給餘笙看的!
隻有今晚這溫柔,屬於她一人。
餘思柔迅速醉倒在他的溫柔鄉裏,假意羞澀地勾首,“怎麽來這麽貴的地方吃飯啊,好浪費的。”
她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顧司慕並不是那種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坐下後便讓服務人員送上了餐點。
周邊工作人員專門修飾過,鋪墜了粉色的飾物,長桌上擺著兩盞蠟燭,燭光搖曳。
純銀的盤盞在燭光下閃著華光。
餘思柔的虛榮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當看到餐後甜品的推車移過來時,唇角再也忍不住高高揚起。
餘笙,你對顧司慕矢誌不渝又怎樣?
為了他生了孩子還不是被他拋得遠遠的?
你用盡心思,一次次把他的心勾走又如何?
笑到最後的,還是她餘思柔啊。
餐車上放著她最愛吃的冰鎮膏,用一隻水晶玻璃杯裝著,玻璃杯上鑲嵌著漂亮的百合,還壓了朱紅欲滴的櫻桃。
晶亮,美麗,高雅,貴氣。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裏麵埋的戒指!
隻要她拿起杯子吃一口膏,就會咬到戒指,顧司慕就會單膝跪下,當著眾人的麵向她求婚!
這樣光彩極致的畫麵,光想想就醉人。
雖然上次差點和顧司慕結婚,但他還從來沒有跟自己求過婚呢。
她迫不及待地等著這一刻的到來,如果不是顧司慕在,一定早就催促工作人員了。
這些該死的服務員,沒吃飽飯嗎?走得那麽慢!
她在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悄悄聯係了相熟的媒體,務必要他們大肆報導這件事。
為了讓他們的出現合情合理,不至於被顧司慕識破,知道是她安排的。她還做了不少準備工作。
餘笙,我得讓你好好看看,顧司慕是怎樣向我求婚的!
餘思柔向來是這樣,哪怕餘笙被她打敗,都要一再刺激對方。對餘笙,早在長年的生活中埋下了深深的嫉妒和恨意,自己就是想羞辱刺激她!
餘思柔又急又興奮,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餐車終於到了眼前,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將兩份甜點擺在兩人麵前。
餘思柔甚至等不及顧司慕示意,就急急拿起勺子,深深一勺挖了下去。
顧司慕的手機突然響起。
這個點打電話來的,隻能是鄒炎。
顧司慕按下接聽鍵。
餘思柔原本可以一口咬下膏的,但她覺得顧司慕在接電話的時候拿出戒指來會影響美感。所以她特意頓了一下。
這一頓,便成了終生遺憾,因為顧司慕的臉已經變化。
“你說什麽?她沒在住所?”
鄒炎奉了他的命令送餘笙出國的,但他打電話過來,說餘笙不在家。
這完全出乎顧司慕的預料,她現在無依無靠,不得抱緊自己這條大腿麽?
這個女人,難道又去勾引別的男人去了?
憤怒,立刻浮上心口。
“查過沒?她在哪裏!”他問,人已經站了起來。
隻要鄒炎查清楚她的下落,他就會找人狠狠懲罰她,讓她知道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的下場!
“她在……”鄒炎遲疑了一下,“在醫院照顧韓義。”
“什麽?”顧司慕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問題。
那樣虛勞趨利的一個女人,怎麽可能守著一個廢人?
“她一整天都呆在韓義身邊,寸步不離。”鄒炎加了一句。
這一句成了壓垮顧司慕忍耐力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突兀地聽到胸口某個地方卡嚓一聲響,疼痛不堪。
而緊接著,無數酸楚的味道湧上來,熏得他快呼吸不過來。
顧司慕甚至忘了向餘思柔求婚的事,抬腿大步走了出去。
他連跟餘思柔告別都沒有!
看到顧司慕突然離去,大堂經理蒙了神,主角都離開了,這婚還怎麽求?
為了不讓場麵更加尷尬,他忙讓工作人員把膏往回撤。
隻差一步。
隻差一口!
餘思柔看著眼底的膏,浮起滅頂的失望,濃重的憤怒,撲天蓋地的羞恥!
嘩啦!
她一掌扇向工作人員手裏的杯子,杯子被打落,膏跌得到處都是,那枚夾在裏頭的戒指露出一角,閃耀著諷刺的光芒。
“該死!”
卡卡卡卡。
她的吼聲剛落,突然衝進來了串記者,對著她就是一陣猛拍,剛好把她歇斯底裏又扭曲變形的樣子拍下……
這種情況下讓記者看到戒指隻會更丟臉,經理迅速把戒指撿進托盤裏,讓工作人員帶走。
餘思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近在眼前的戒指離自己越來越遠!
唾手可得的榮耀,無影無蹤……
“餘笙,又是餘笙!”
兩次得到顧太太的機會都是被餘笙毀的,這個煞星!
她想活剝了餘笙!
對於餐廳發生的事,餘笙一無所知。她滿心裏擔憂著韓義,除了短暫地去看了一回阿言,其它時間都呆在這裏。
她抱著韓義的手眼淚流了又流,滿腦子想的是,韓義醒來後自己該怎麽開口告訴他這個噩耗。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床上的韓義終於有了反應,動了動,既而睜開了眼。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麵前蒙了紗布的餘笙。
開車撞上樹的時候,她撞傷了額頭,醫生已為她清理包紮。
“你……怎麽了?”他問,心裏最著急的就是她。自己發誓要好好保護的女孩怎麽受傷了?
他試圖爬起,這才發現手上紮了厚厚的紗布,一動就會疼痛不堪。
“這裏是醫院?”他看了出來。
“你……你受傷了。”餘笙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醫生剛好從外頭進來,看到韓義醒來開口道“送來得及時,手保住了不用截肢,但手筋斷得太厲害,不會像以前那麽靈活。”
“什麽?”聽到這話,韓義的身子用力繃起,整個狀態差到了極點。
醫生不明白他為什麽這個樣子,勾勾頭,去了另一間病房。
餘笙看向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忍住的眼淚,又無聲地滴了下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韓義仿佛沒聽到她的道歉。
“他說我的手不會像以前那麽靈活了是什麽意思?”
“……”餘笙不敢答,好久才道,“我可以養你的。”
他的手是因為她才毀掉的,她養他理所應當。這個念頭並非一時興起,在她心裏已經存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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