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她原來真的有心髒病
三十分鍾之後。
“病人的外傷還好控製,但她有嚴重的心髒病,恐怕……”
醫院裏,醫生給餘笙做了一翻檢查,走出來時麵色凝重。
“心髒病?她怎麽可能有心髒病!”顧司慕不肯相信,一下子揪緊了醫生的領子,“是不是她這麽跟你說的?她出了多少錢買通你?”
醫生被他的行為嚇得臉都白了,隻能一個勁地辯解,“她還沒醒啊,你若不信,可以找別的醫院別的醫生來檢查!”
顧司慕的手一下子鬆開。
似乎為了證明什麽,他衝進病房,用力拍打餘笙的臉,“餘笙,你醒過來,麵對我!想要什麽你直接跟我說,不要用這一套!”
用生的臉被拍得一彈一彈的,但就算這樣,她臉上蒼白的顏色並未改變,也不曾睜眼。
她臉上頭上還糊著血,那樣的驚恐駭人!
顧司慕一下子坐倒在床邊。
她就算假裝暈,也不可能假裝去撞玻璃門的。那樣厚重的玻璃,撞碎的同時也可能要了她的命 !
而且,那麽多人看到她在發瘋,就算她知道他會派人跟她,也不保證他能準時阻止她!
“先生,如果再不進行急救,她可能會……死。”醫生走進來,顫著膽說話。雖然怕,但他是醫生,有必要提醒家屬。
顧司慕艱難地爬了起來,目光疲憊地看向醫生,“她的心髒病是什麽時候有的?”
“應該……很久了吧。”醫生以前沒有接診過餘笙,並不確定,“她的心髒比正常心髒的形狀要扁平一些,如果不是出生就有心髒病就是後天重傷造成的。”
餘笙並沒有先天心髒病!
這一點,顧司慕比誰都清楚!
所以,她是後來才傷的了?
顧司慕猛然記起她跟自己提起過心髒病的事,他當時就帶她去檢查了,可檢查的結果是,她的心髒很好!
她的心髒若那時是好的,又是什麽時候壞的?
餘笙住過的幾次院他都清楚,每次都沒有嚴重到內髒破損的程度!
他猛然站起,朝外跑去!
……
另一家醫院。
李醫生正在給自己的妻子打電話:“記得給兒子多添點營養的東西,不能瘦了,別想著省錢,聽到了沒有?”
他才說完話,門呯一聲被推開,外頭進來了一個年輕人。
那人身材挺拔,周身尊貴,臉龐俊美,無一不優秀出眾。
隻是臉陰得可怕,黑沉沉的,有如人間撒旦!
“先生,請問有事嗎?”他本要訓人的,但看到眼前的男人,語氣頓時就弱了下去。
到來的,是顧司慕。
他一步走過來,揪起李醫生的衣領就把他提了起來。
“啊,你幹什麽!”李醫生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問。
顧司慕壓下頭來,唇角擰滿了狠戾,“說,餘笙的心髒到底怎麽回事!”
李醫生本就覺得顧司慕眼熟得緊,此時聽他提餘笙一下子清醒過來,膝蓋一軟就差點跪倒在地。
顧司慕把他拎得太高,他跪不下去,冷汗早已爬滿脊背,臉更白得像紙!
“那個……”他不敢亂說。
顧司慕一拳頭砸碎了他桌上的玻璃,玻璃四分五裂,泛起青慘的光芒。
“不說實話,你的腦袋就是這玻璃的下場!”
李醫生哪裏還敢瞞,唔唔地叫了起來,“真心不是我想騙您的,著實有人拿著我兒子的命逼我,我也是沒辦法才依著那些人的意思說話的啊。”
在來之前,顧司慕心底還存著一絲希冀,希望餘笙上次真是騙自己的。
可此時,聽這醫生的話,他的心狠狠一沉,疼痛到了極致!
“所以,她真的有心髒病了?”
李醫生哪裏還敢騙人,連連點頭,“是的,我早建議她換心髒了。”
所以,上次餘笙沒有騙他!
他的心用力一扯,血肉模糊!
僅僅難受,心就會痛成這樣,她頂著一顆碎裂的心又該怎樣痛徹入骨?
他突然鬆開了李醫生,捂上了自己的胸口。
當初對餘笙有多冷血,此時他的心就有多疼!
“是誰……讓你騙我的?”他沉聲問。
李醫生搖頭,“我真心不知道,對方綁架了我兒子要我這麽說,打電話的是個男的還用了變聲器……我不是沒良心的人,如果知道是誰一定會報警的。”
顧司慕點點頭。
有心設計,自然是不會露出半點破綻的。
但他還沒辦法完全相信李醫生。
他讓李醫生把餘笙的病曆全部整理出來,自己一個人走向了心電室。
那兒坐著個微胖的醫生,正大口嚼著高級冰淇淋,嘴角一個碩大的痣,愈發顯得整個人猥瑣低級!
顧司慕的眼毒,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他徑直走過去拎起了那醫生的領子,“說,那天的心電圖是怎麽回事?”
那醫生看到顧司慕也一眼認了出來,眼裏立刻泛起驚恐的光束。他卻強撐著不肯說實話,有意裝傻,“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請問,您是病人嗎?”
顧司慕提起他狠狠甩了出去。
他肥胖的身體竟飛了起來,重重撞在對麵的牆上,又從牆上滾下來,砸在了那強心電圖儀器上!
男人被砸得半天動不得,顧司慕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你若不說,就別活著回去了!”
男人終於嚇壞,連忙開口,“我說,我說!有人往我卡裏打了二十萬塊錢讓我造假,我拿了別人的心電圖出來蒙了您……”
撒個謊就能得到二十萬,這對他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更何況那邊的人還一再承諾不會有麻煩。
他一時貪財……
他的話再一次驗證……餘笙沒有撒謊!
顧司慕放開了男人的頭,退出時身體狠狠踉蹌一下,幾欲跌倒!
他一跌踉蹌著走出來,腦子裏想到的是,當時他都對餘笙做了什麽?
意識倒她假裝心髒病,他怒氣衝天把她送進了監獄!
她當時那樣辯解,那樣祈求,他卻一句話都不信……
顧司慕回到搶救室門外時,鄒炎也到了,急匆匆地迎了過來,“顧總。”
顧司慕沒有抬頭,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人更像得了一場大病,走起路來都氣喘。他的額角滾下大滴大滴的汗,他的眼裏也含著淚滴。
鄒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