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滾下去
想起片場的事她也很頭疼,最近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都是始料未及的,無緣無故卷入了這麽多人,無緣無故圍在陸黎川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
好像從認識陸黎川開始到現在,這一段時間所認識的陸黎川才是真的,而以前那個百般折磨她的男人,好像不複存在,難道是因為心境出現了變化嗎。
易簡將她送到了雅之門口,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停車後也不過冷冷的一句:“下車。”
季溫顏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下來,她剛下車,跑車咻的一聲就離開了她的視野,看著張揚的昂貴跑車消失在車流中,就如同車主人一般,狂妄,孤寂。
易簡將跑車停在高速公路旁,打開車門走了出去,點起一支香煙倚在跑車上,安靜的抽了起來,閉上眼前,將煙吸進肺裏,小小的尼古丁會讓他思緒冷靜下來,也能撫平心頭的不安。
這麽多年了,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自己親耳所聽到的,也不能忘記那個老頭說的那句話。
嗬嗬,原來生活了十六年的墨家根本不歡迎他,他不過是那老頭的私生子,私生子,多麽難聽的身份啊,他的哥哥,那個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哥哥,憑什麽就是老頭的承認的兒子,而他隻能躲在墨斯後麵見不得光。
小時候他不懂,為什麽每次老頭出去參加什麽宴會,總是隻帶著墨斯去,而不帶他去,也不懂每次麵對媒體的時候,老頭提到的人永遠沒有他,為什麽墨斯會跟著老頭姓,而他卻姓易。
後來,他全明白了,因為他是私生子,是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所以他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苟且偷生。
當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並沒有像平常人一樣哭,或者求著老頭不要趕他走,他姓易,不姓墨,也不是墨家人,墨家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包括那個老頭和墨斯,他全部可以舍棄。
想到這裏,男人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吐了出來,在煙霧中眼裏充滿了狠絕,有些事情做了就不會後悔,就像有些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不管是發生什麽事,他都不能動容半分。
墨家欠他的不止是一個解釋,還是母親的一條命,那個多情沒有責任的男人現在正躺在病床上,他恨不得出個什麽醫療事故,這樣他的仇恨才得以解脫。
將手裏的煙頭扔在地上,打開車門,用最快的速度揚長而去,留下的不過是車裏開過淡淡的滑輪印,轉眼間也就被風吹滅了。
季溫顏回到別墅的時候也算是深夜了,看著偌大的房間心裏不禁空曠曠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已經習慣陸黎川的存在了,想到這裏不由歎息一口氣。
寂靜無人的黑夜中,一道挺拔矯健的身影攀附在別墅的牆壁上,睡夢中的季溫顏睡得不是很安穩,這是黑衣男人從窗外爬了進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聲音弄的特別想,把正在熟睡的季溫顏弄醒了。
“誰?!”季溫顏警惕的看著不遠處的黑影,不知名的恐懼籠罩的全身,從身影上來看是個男人,但這個男人卻不是陸黎川,這一點她確定,但是除了陸黎川還有別人進得來?到底會是誰。
“嗬嗬。”鬼魅驚悚得笑在深夜裏顯得特別慎人。
季溫顏猛地一震,這個聲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看著男人瞪大眼睛的說:“帕提!”
男人晃了晃身子慢悠悠的來到床邊,一雙森冷的眼睛裏泛著詭術的氣息,季溫顏不自覺的像床頭靠去,她現在還記得被帕提綁架的時候,他說的話,如果再遇到就會殺了她,難道這次是來殺她的?
“難得還記得我,怎麽,你怕我?”帕提詭譎的翹起唇瓣,眼裏的視線如同地獄裏的鬼魂一般,攝人心魄。
季溫顏皺了皺眉,男人眼裏沒有殺意,好像這一次也不是來殺她的,不知為何就憑這一點,她就沒有那麽防備都看著他,好像總有一種感覺告訴她,眼前的帕提並不是壞人。
她冷靜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神也不是那麽警惕,隻是淡淡的說:“這次是你主動找我的,並不是我故意出現在你麵前。”
言下之意就是,你既然說了如果再次遇到就會殺她,但是這次是你主動找上門的所以不算遇到,所以也就不能食言。
帕提挑了挑眉看著她,伸出中指做了個不的手勢,湊近她身邊,突然陰森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慎人,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如同鬼一般,沒有溫度:“NONONO,季小姐可能搞錯了,我帕提說出去的話,隨時都能收回,就像殺你一樣,心情不好說殺就殺,心情好的話,還能多留你幾天。”
季溫顏不自覺的滾動了下喉嚨,雖說明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十有八九是在嚇唬自己,但是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她也不擔保會出現什麽問題,所以賠笑了幾聲說:“嗬嗬,你可真風趣,殺人也要看心情,好敢問你現在的心情怎麽樣。”
“陰晴不定,徘徊在想殺你和要殺你之間。”帕提撫了撫額間的長發,露出的那雙眼睛竟然是幽綠色的,俊美的臉上有著一種病態的美。
季溫顏聽到他的回答,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在黑夜中不禁翻了白眼,冷笑了幾聲說:“你不會殺我。”
這一次她確定這個男人不會殺她,根本是來逗她玩的,什麽叫陰晴不定,什麽叫想殺她和要殺她,全都是在扯淡,要殺就殺害廢話這麽多,肯定是在鬧她玩的。
“哦?你知道?”
帕提揚了揚眉,從長風衣裏掏出一把木刀,煞有其事了撫摸了一下,最後邪惡的放在唇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那副模樣就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
森綠的眸子一緊,將木刀抵在女人的細嫩的脖子上,冷冷的說:“其實我和你的確無冤無仇,但是殺了你我就會得到最想要的東西,對我來說很值得。”
季溫顏皺了皺眉,想起那天被陸黎川救走後他的解釋,難道真的是因為陸黎川手裏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才會從她下手?
看著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木刀,尖利異常,隻要不小心就可能劃破肌膚要人命,季溫顏神色不變,從容不怕的看著帕提,淡淡的說:“你拿你最重要的東西來換我最重要的東西,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了點。”
她不知道會是什麽讓帕提這麽執著於殺人,那樣東西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魔力,可以讓一個人無視社會法製,去做一些犯法的事情,他最重要的不過是一件死物,而她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帕提揚了揚眉頭,抵著她的木刀微微用力,隻見細嫩的肌膚上已經出現了紅痕,隻見男人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聲音如同空靈般的魂魄,沒有絲毫溫度。
“在我眼裏,人命是最下賤的,死亡才是值得歌頌,所以你不用在我這裏說你最寶貴的是什麽,對我帕提而言,你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想到隻要殺了她就能得到亡靈之書,得到這本書他就可以知道何魯斯之眼的具體位置,隻要得到了何魯斯之眼,那他就會研究出這個世界上所有法老之死的秘密,或者可以利用荷魯斯之眼,讓他們的靈魂得到永生,甚至複活。
越想男人越激動,森綠的眼裏泛著光亮,那抹光刺眼到了季溫顏,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會讓這個男人這麽有興趣,甚至不惜去殺人。
“雖然我不知道陸黎川手裏到底有什麽值得你這麽做的東西,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殺了我對你沒好處。”季溫顏冷靜的說著,並沒有絲毫的慌亂,雖然刀子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但男人並沒下手,就說明他也在猶豫。
果不其然,帕提在聽到陸黎川三個字的時候,神情一怔,森冷的眸子沉了下去,看來他太激動了,忘記了還有這號人物,他查過這座別墅名下的主人的陸黎川。
這個女人會在這裏就說明和陸黎川關係絕不是情人之間那麽簡單,如果他殺了她,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他,隻恐怕到時候就算得到了亡靈之書,還沒有找到荷魯斯之眼就被人全世界追殺了。
不,他不能冒險,想到這裏,男人的臉色沉了下去,收起木刀,嘴角掛起冷笑,看著她說:“嗬嗬,看來你知道我不會殺你。”
季溫顏見他收起木刀,就在長籲一口氣的時候,男人又冷冷的開口威脅的說:“但是你別太高興,你這條命我先留著,隨時都會來收,嗬嗬,到時候別求我。”
季溫顏看見男人一個翻身便從別墅的窗戶裏跳了下去,連忙走下床趴在窗戶上看,卻發現空無一人,這個帕提到底是什麽來曆,怎麽神出鬼沒的,看樣子不像是中國人,因為聽起來口音也挺怪的。
季溫顏經過帕提的這麽一來,是徹底睡不著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腦海一片空白,帕提到底是誰派來的,三番五次的想殺她,但是卻都沒有下手,好像在忌憚些什麽,這些圍繞在她身邊的謎團好像也越來越多的,讓她有點心累。
易簡的事她答應了劉叔和劉媽,雖然從在跑車上開始她就覺得這件事成功率基本為零,但是還沒有努力過她也不會輕易的說不行,不然就真的很對不起兩個老人家了。
而關於拍戲的事,從今天這幾個巴掌看來,林安雅也是恨透了她,往後在這劇組,就像易簡說的,肯定還會發生很多類似的事情。
她本身就是孤身一人,如果林安雅硬是要使手段,她也沒有辦法,因為一個陸黎川,她好像將自己逼到了絕境了吧。